《绝望主妇》大结局八年之后,导演大卫大卫·格罗斯曼和编剧马克·切利带来了一部“三次方”时空升级版:《致命女人》。
豆瓣评分高达9.3,甚至高于《绝望主妇》八季中的最高分。
和紫藤街上四位好友同一时间的“横向”模式不同,这次《致命女人》解锁的是同一栋豪宅在六十年代、八十年代和2019年的“纵向”模式。
同样是多线并进的多线索结构,剧作延续了“主妇”系列的精神气质,堪称肥皂剧中的顶级配置。
那么正确的“肥皂剧”打开方式什么样呢?
《致命女人》是多线叙事,要保持节奏的紧凑感,需要精炼的叙事和颇高的节奏密度。而这部剧用一个细节概括出一种关系的能力,很老辣。
即使信息量巨大,但枝丫条分缕析、层级清楚,不会产生杂乱感和叙述偏移;同时铺垫和伏笔又埋得非常恰当,环环递进、悬念丛生,追剧感受很“爽”又不至于疲惫。
若往前一步品相会更神、但可能会丧失娱乐性;若退后一部八卦会更轻松、但可能会影响质感。
一般来说,为了使故事的完整性不被打断,多重故事的剧情会很采用一个故事一个故事的讲。但《致命女人》不同,它更多地采用无技巧转场,强调视觉的连续性,剧情的节奏性也随之加快,三个故事来回穿插,剧情同步演进。
比如上一秒60年代的家庭主妇因丈夫出轨而心生愤怒,在做家务时故意将花瓶打落,下一秒便是80年代的社交名媛在办派对,客人不小心将花瓶打碎,花瓶碎掉的场景。转场的地点都在别墅里且摔坏的都是花瓶,上一个场景只出现了花瓶跌落的画面,下一个则只出现花瓶在地上摔碎的画面,两个场景衔接在一起成为一个动作,但同时又是不同的故事。
倒过来也是这样。从当代回到60年代的时候,一盘食物、两个角度、三个镜头的切换,就把时间线之间的转场完成得干净利落而巧妙。
也许是这种极具巧妙的转场设置,使得《致命女人》在表现内容的丰富性的同时又不会使观众产生混乱,但这并不只是它的唯一功能。连贯的转场可以毫不突兀地加快剧情节奏,剧情的演进快速且利落,与做事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的女人风格相互衬托。
不论是完美主妇撕下完美面具气势汹汹去丈夫会情人的餐厅“捉赃”,还是名媛伤心失落之际被18岁的小男孩调戏,抑或是律师家里老公和女友的诡异感情走向,那些暴跳如雷的倒霉糟心事,往往搭配着明快欢愉的音乐出现。
不论是饭桌上突然说“你可能会被公交车撞死”,还是一巴掌打醒吞下药丸的老公,这些“伤心事”都有另一幅喜剧面孔。
萨蒙尼与汤姆的纠结爱恋
这有助于建立观众的松弛观影情绪,通过喜剧滤镜看挫折、不容易被带入压抑情绪中;同时也暗合剧作角色的强悍心理,时时刻刻渗透出“给老娘吹响号角”的观感。
此外,这样表面戏谑但内里温情脉脉的围观视角,和女性角色之间表面白莲、绿色、塑料花但内在真情实感的友谊一样,共同构成了强烈又独特的戏剧张力。
阿兰·德·波顿在《身份的焦虑》里写“要想停止注意某件事物,最快的方法就是将它购买到手——就如同要想停止欣赏某个人,最快的方法就是与其结婚。”
这句“黑”婚姻的话固然是玩笑,但影视剧中“婚姻生活”的剧作往往一言难尽。
要么被童话缩减成一句话“王子和公主幸福生活在一起”,要么一地鸡毛、一声叹息、婆婆妈妈狗血无聊大战三百集,要么成为一个复仇“爽”故事的背景板。
《绝望主妇》和《致命女人》没有落入以上任何一种的束缚中,她们自己单独就是一类。
因为不完美,才能无限趋近于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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