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蜡笔小新”,我们为小新的“屁股光光外星人”,为他嘲笑美伢胸部下垂三层游泳圈而捧腹大笑。
长大了,我们却看到小新以为娜娜子姐姐结婚时偷偷在玄关的垂泪,体会到无能为力时遇到想照顾一生的人的悲凉。
小时候看“麦兜故事”,我们为麦兜纠结于鱼丸和粗面,最后生气地离开的天真浪漫而开怀,馋嘴于麦兜妈妈的“纸包鸡包鸡包纸包鸡“。
长大了,我们却看到麦兜在妈妈去世后自己一人在雨中行走的不知所措,看到母子二人在圣诞夜依偎吃着火鸡的心酸。
糖衣药丸进口很甜,只有嚼碎了咽下去,方知其中苦楚。
有些喜剧,看似开怀,等经历过了,再看一遍,却是一颗荒诞又悲凉的心。
1.西力传
Zelig(1983)
导演: 伍迪·艾伦
主演: 伍迪·艾伦 / 米亚·法罗 / Patrick Horgan
电影又名“变色龙”。顾名思义,伍迪艾伦饰演的主角西力拥有变色龙般的能力,可以根据身边的人改变自己形态和谈吐。
这使得在当时社会了引起轰动。
医学家们都对西力很感兴趣,被催眠后,西力谈起了小时候家庭的暴力与不和谐。
不知所措的西力跑去教堂问智者的人生意义,智者回答了他,但却用的是西力听不懂的希伯来语,然后居然让西力交钱来学希伯来语。
滑稽而又心酸。
最终,西力说出了变化的原因:和其他人一样就安全了,我想被喜欢。
而我们,努力地和身边的人搞好关系,努力地适应各种规则,努力地变为圆滑,努力地使自己淹没在大众中,不去成为异数中的一员。
渴望被爱又惧怕与众不同,我们没有变色龙的能力,但和西力又有什么不同呢?
当然,拯救西力的也是这位女医生,爱情救人于泥沼当中。
2.万世魔星
Life of Brian(1979)
导演: 特瑞·琼斯
主演: 格雷厄姆·查普曼 / 约翰·克立斯 / 特瑞·吉列姆
这是一部从头到尾都在调侃宗教(注意:非反宗教)、颠覆耶稣的荒诞喜剧。
如果是虔诚的信者,请跳过这部电影。如受惊恐,概不负责。
影片开头,三个星象家顺着星象找到了与耶稣出生日期相同的还是婴儿的的布莱恩,给他送礼,对他跪拜、赞美。
可是离开后,星象家们才发现找错了人,竟然折返回去,硬是夺回了礼物,然后把送过给布莱恩的礼物献给了真正的耶稣转世。
荒诞十足。
布莱恩长大后,阴差阳错加入了反对罗马人的“犹太人民战线”。
战线里的成员讨论话题都很有意思,一天他们讨论到:尽管男人无法生孩子,但也要为男人争取生孩子的权利,因为这是“向压迫者斗争的象征”。
顺带一提,基督教信奉的是“博爱,人人平等”。
为了逃避罗马士兵追捕,布莱恩胡乱说了一通话,被众人误以为救世主追随。
追随者大多盲目愚蠢,他否认自己是救世主,追随者说“只有真正的救世主才会否认自己的神性”;他说自己是救世主,追随者则欢呼“他就是救世主!”
这一段和《阿甘正传》中众人追随阿甘奔跑的一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但这部电影比《阿甘正传》早了15年拍摄,不知阿甘的导演是否也有看过此片?
最后,救世主布莱恩还是罗马士兵抓到,绑在十字架上准备执行死刑。
他和其他人一起唱起了主题为“尽管生命是一坨屎,也要珍爱它”的歌曲,气氛欢乐而荒诞,充满了浓浓的黑色韵味。
3.黑店狂想曲
Delicatessen(1991)
导演: 马克·卡罗 / 让-皮埃尔·热内
主演: 多米尼克·皮诺 / Marie-Laure Dougnac / 让-克劳德·德鲁菲斯
这是一部类似于“理发师陶德“的超现实幻想黑色喜剧。
背景设立在一个核战后的世界,经济萧条,负责杀人卖肉的屠夫开了一所公寓,里面的人都以吃人肉为生。
影片的配乐是一大特色。
男主刷天花板的声音、屠夫在弹簧床上啪啪啪的声音、女主拉大提琴的声音、租客拍被子、扫地、缝衣服等等的声音有节奏地相交在一起,像交响乐一般越来越快,最终在屠夫的高潮中戛然停止。
非常有韵味。
屠夫为了继续有肉吃,让老婆婆假扮尖叫,以把男主骗出来杀死他。
电影中看得十分有趣,可折射的现实却让人胆战心惊。
当为了生存必须要牺牲自己或者他人时,你会如何选择?
最终老婆婆尖叫了,但并没有骗出男主角。为了吃肉活下去,老婆婆成了第二天卖出去的肉。
剧中唯一不吃人肉的是洞穴人。
他们成为异类被追杀排斥,但当屠夫的情妇被绑架到地底时,洞穴人们却只是调侃了一下她,无半点非分之举。
临走时还割断了绳子,吻了情妇一下,让她离开。
有些时候,道貌岸然的正常人比异类更加恐怖。
浮生狂想曲
Tuvalu(1999)
导演: 维特·荷默
主演: 德尼·拉旺 / 楚潘·哈玛托娃 / Philippe Clay
作为《黑店狂想曲》的兄弟版,《浮生狂想曲》画风更加阴沉暗淡,全篇只有9句对白,是近40年来唯一一部默片。
但通过丰富的肢体语言和表情神态,它完全不让人觉得理解困难,反而因为没有台词让观众更加注重了电影内容与拍摄手法,用沉默寡言来表达丰富情感。
出演这部电影时,饰演女主角的演员已经24岁了,男主角的演员也38岁了。
可是女主角在水中嬉戏的天真烂漫、看到男主角偷闻自己内衣时的惊慌娇羞;男主角初看少女时的眼神,轻嗅带有少女体香的内衣时的激动,完完全全就是16岁的少女和18岁的少年。
男主角和一众朋友在检察官检查时配合无间,成功让检察官相信老旧破败的浴室依然装修精美、配套完备、客人众多。
这一段没有一句台词,夸张有趣的肢体语言已经完全足够带动了观众的神经,沉浸在愉悦明快的氛围当中。
“Tuvalu”是太平洋中的一个小岛。那里清新明媚,犹如世外桃源,是彼岸的远方。
而影片中的城市空虚、冷清、充满了战争和不幸,正是Tuvalu的反面。
电影最终男女主角克服了重重困难,开船驶向了Tuvalu,美好生活即将来临。
可是由于温室效应,Tuvalu五十年内就会消失于海洋当中。它究竟是可以到达的天堂,还是仅仅虚无的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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