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茅盾文学奖（二）

  七

同样发表于去年12月的《牵风记》是我唯一还写过几句不咸不淡的评论的。以徐怀中老生90高龄笔耕不辍，得个奖也算是安慰，特别是老先生在文坛桃李满天下，估计所有评委见面都得低头三分，作品首发时评论就毕恭毕敬地称赞“主任”的作品，这为得奖埋下了长长的伏笔。作品好坏可以见仁见智，但评论得注意点儿分寸：称呼个老师也许是尊敬，称呼主任就有点儿媚俗，会损害先生名声的。

八

《北鸢》极有可能得奖。仅仅从提名作品的发表时间看，《北鸢》也算是经过历史考验的作品了，虽然2016年离现在实在算不得太久。说实在，《北鸢》文笔半文半白，并不一定会被很多人喜欢，但其特点在于先在境内外得过一系列奖励，从出版时间平衡的角度看，让《北鸢》获奖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承认，相对而言，提名作品中我还是比较喜欢《北鸢》。（特别补充一句：昨天发朋友圈后，有朋友说和葛亮是中学同学，这让我也感觉与有荣焉。）

九

剩下的没看过，说了都是瞎说。但既然正常都有五部小说得奖，怎么也得再找出两部。

先说《人世间》。梁晓声曾经是新时期文学史上的重要作家。《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今夜有暴风雪》、《雪城》都曾广受好评，后来梁晓声还出版过社会学著作，相对一般作家对人类社会有更深刻的理解，因此，“历经数年精心创作的最新长篇小说”《人世间》得奖就算是对那个时代和那一代作家的致敬吧。毕竟同时代的人都已经沉寂了，梁晓声还能写出如此洋洋大作，实属不易。一点感觉：名字有点俗，容易让人想起那部巴铁电影。（有人今天在公众号给评论说《人世间》好看。希望好看。）

十

最后一部得奖的当从徐则臣的《北上》和叶兆言《刻骨铭心》中选出。今年刚过不惑之年的徐则臣近几年创作过一系列颇得好评的作品，如果得奖，大概和古华当年得奖时年龄相当，大有奖掖后背的意味。叶兆言作为名家后人，在作家系里根正苗红，但自己是靠实力吃饭的，作品一直就颇受欢迎。值得一提的是，两人都是江苏人，题材结构上看都算是历史小说。在我看来，在既有名单中选，谁得奖都不奇怪。但如果两人都得奖，且不说挤前面的谁下来，光加上江苏老乡葛亮，评委心里该咯噔一下了。

十一

印象中有一届茅盾文学奖颁发过荣誉奖，授予了将军作家萧克的《浴血罗霄》和徐兴业的《金瓯缺》。如果评委们真得觉得徐则臣和叶兆言都不可舍弃，或者还有其他人摆不平，建议给徐老先生发个荣誉奖，这也不失一种妥贴的方案，毕竟中国是人情社会，一个作家有机会得奖不容易，错过了也就错过了。虽然茅盾文学奖游戏规则并不排斥周期之外的作品参评，但历史上罕见这种情况，原因前面已经说过，人艰不拆，莫再重复了。

十二

规则中还有一条，评委要公布对获奖作品的评语，这是我比较感兴趣的，但此前还没看到过，希望这次能看到，权当评估一下我的阅读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