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书日记 2021年6月10日 星期四 晴

（图片来自孔网拍卖公司）

小飞和老王，昨天下午1点开车去了天津，这次是去一位书友家收购一批画册。这位书友过去也是布衣的重要客户之一，现在他可能遇到点什么事情，需要用钱，找到我，想把手里的几百本民国以来的精品画册卖给我们。我知道他素来买的都是比较好的，是属于挑剔买东西的那种藏家。不过我们手里现在也没那么多的钱，怎么办呢？我就找了一位书友，说明情况，他愿意出资参与此事，钱全部由他出，我们出力，买到之后全权交给我们负责处理，销售之后扣除各种成本，盈利一家一半。

小飞提前去了一次天津，沟通了一下，约定了一个算法，双方都能接受的。这个算法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慢。所以，虽然周三下午3点多他们就到了，等到那位藏家下班回到家就开始弄，7点动手，也直到今晨5点半才全部盘点完毕，单子就写了近20张，最终的价格议定，我负责转款。因为是拿了别人的钱做事，所以请卖书人写了收条，交易完成。这是布衣成立以来第一次跨出北京（燕郊不算的话）收购。

我们的五菱拉不下这些书，又找了一辆货拉拉。小飞考虑不够周详，充电宝没带，也没带充电线，手机没电了，还是在加油站等待那个货拉拉的电动汽车充电的时候充了一些，勉强撑到了北京。老王跟货拉拉，小飞自己。小飞一夜没合眼，我其实非常担心的，偏巧这一车又拉不下，只好让他自己冒险开回来了。下次知道，还要多带人，哪怕不能轮班开车，至少还有个人跟司机说说话，别瞌睡了，疲劳驾驶太危险了。我电话财务小马，让她记住两条：第一，车到之后，一定让大家一起去卸车，不要让小飞老王俩人单独弄；第二，让这俩人回家睡觉去，千万千万。

9点46分，我电话小飞，他刚刚停好车，我这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我说我叫公司的人出来卸车，他说他要等老王他们的车到，先卸他们的，他自己会联系。过了俩小时，我又问小卜：他们回去休息了吗？她说：回去了。这才算完成了这次收购。接下来就是卖书的问题了。钱基本上是按照预算的，剩下万把块，赶紧给朋友转回去。一把一利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我们回到孔网拍卖这边。早上三件事之后，我又打的到了中国书店，这是这10天第5次来到这里，超过了前面三年进店的次数总和。以前是我太拘泥于某些东西，以至于只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要走出来。

我是第一批到拍场的人，也是第一个坐下调阅的人，也是拍下全场第一件拍品的人，还是全场第一个吃了傍晚送来的和合谷盒饭的人……

本次是孔网拍卖公司首拍，我就想把第一件拍下来，好在第一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书，否则这个愿意难以实现。作为孔网的第一批员工，感情什么的就不用说了，顺利4000元落槌，松一口气。第二件、第四件、第五件、第六件、第七件、第八件……都是我拍的，因为这是中国书店已故的郑炳纯先生旧藏，数年前，他旧藏的平装书，都交给我们来拍掉了，效果很好，家里很满意，那次只有1册线装书。孔网图录中所用的郑先生简历还是用了当年我所拟的那段，格外亲切。所以，我奋发努力，把这一场“媿斋藏书”107件拍品拍下了42件，算是向这位古书业的“老夫子”致敬。

第二部分是小残卷斋专场，我和朋友都想买一件做个纪念，但是因为孟宪钧老师这些书都是高质量的古书，价格自然需要出的高。朋友电话来说，选了两个，买一个就可以，一个是《论印绝句》，预备出价3万元，最后1万6落槌。朋友一高兴，就说：那下一个也举举，就是1111号拍品，顾嗣立的《金焦集》，刻印都极佳，他原来的计划是出5万元，3.8万元落槌，等于是计划中一件的钱买了俩。朋友说：如果以后你要搞展览，可以借给你用了。我只看了几种拍品，最后主攻了一件，1120号《宋王复斋钟鼎款识》，3万2落槌，我也算是有一件孟老师的旧藏了。

有了第一部分那42件，我心气就下去了，后面的本来看得也有限，原来就把媿斋藏书定为今天主要目标的，算是完成了。明版佛典方志金石碑帖印谱医书术数小说全部都放弃，书拆分之后直接都没带，所以省心了，不看也不买。腾出时间来继续库房调阅。这次的孔网拍卖，有一点跟其他场子里面不同，大概是这一轮大家时间充足，都看完了，不必现场调阅。所以，我几次到库房看拍品，都很从容，好几个人可以服务我一个人，都坐着没事。

《藏书报》刘淑敏老师带着记者，带着主编王雪霞给的任务，来到拍卖现场，采访了许多人，看到我忙，就直接发给我几个问题，让我笔答，答应明早交卷。

1.孔网此前一直做线上拍卖，您觉得此次尝试线下拍卖是否必要？您怎样看待这种拍卖形式上的转变？

  2.线上线下拍卖结合的形式您觉得具有哪些优势？您本人对于线上拍卖和线下拍卖的看法是什么？

    3.您觉得古籍市场需求有什么改变？

4.您觉得近几年古籍市场为什么逐渐繁荣？

和老师中途也来到现场，跟别人说谢谢啊。跟我说：你还是得谨慎，别买太多。刘华军当然不会这样说，只是感谢再感谢。连续两天，他都打赏几百块。我说：打赏这么多，都可以吃一顿了。他说：我本来是想一下打赏1000的，系统不支持。

孔网拍卖很温暖，提供了若干种饮品：农夫山泉，红牛，王老吉，甚至于还有屈臣氏的苏打汽水。藏书家王立宁说：能提供苏打汽水的，大概就这一家，够洋气。除了王老吉，其他的都喝了又喝。中午饭是和合谷，晚饭是和合谷，夜宵是汉堡。我吃了午饭和晚饭，夜宵没吃。这次拍卖季，因为我都参加了，最能盘点的就是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以及座位舒服不舒服。真说拍品，我关注的很窄，其实感受不深。

拍明版的时候，我在二楼碰到嘉德的薛英鹏先生和楼上下来的廖垠之，说起来这轮嘉德因为拍得早，市场反应还不敏感，看后来若干场，都说价格渐长。我就跟他说：嘉德作为行业第一大拍卖公司，责任巨大，有义务给这个市场多拉入一些新的客人。他说他们也一直在努力，但是从100万到1000万这个档次的拍品很少，满足不了那些大藏家的需求。古籍大多数的价位还停留在几千到几万，几万到几十万这个档次。最顶级的那批东西，价格看齐书画，几千万上亿的都有了，但是中档的，价位差很远，少了一个〇都不止。形成这个局面的原因非常复杂，有古籍自身的原因，也有藏家认知的原因，在古籍知识的普及或者提升上，绝对是任重道远。需要从业者共同的使劲，不是某一个人某一家公司所能独立担当的。

E老在古籍这部分快进行完的时候来到现场，一起坐了一会儿，看了墨迹类前面若干件的拍卖，今天的拍卖前十名好几个出自于这个专场。没等到全部拍完，看了100件，撤了。他开车送我回家，到家就睡了。

12点，孔网拍卖全部结束。下一家要拍的是19号的荣宝了。

看了一下，孔网这两本图录，第一本古籍碑帖这本883件，加上我给朋友代拍到的3件，正好买了个零头，83件。新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