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个周六的晚上是以看戏的方式度过的,上周六去国家大剧院小剧场看了孟嘉兄的《忠义千秋》,把3月那次因为赶火车而没看成的《诛文丑》补齐了,时隔数月,如愿以偿~
昨晚去了趟滨湖剧院,主要是看看王大兴《铁笼山》。
我愿意去现场看的戏现在很有限,再赶上这三年先闹疾疫后闹防控的,能看戏的根据地已经从原来的基本集中在京津两地变为基本出不去护城河了。这两周的频率,几乎是文艺复兴的劲儿了~当然,如果不是被某些时间安排所阻拦以及怕受某些诡异弹窗的影响,兴许还能多享受一周,本来还惦记看看谭筱羽《过巴州·取成都》的,可惜两次都没去成,深感遗憾。毕竟这两个城市的大型院团能恢复点儿冷门老戏的人就这么几位……
大约是有日子没来滨湖的缘故,站在剧院门口直犯恍惚,硬是想不起来在哪取票。还是在工作人员的提示下,回过神来才奔的售票处。
大约天津观众也是很久没看戏了,前两场的反应异乎寻常地热烈,甚至和舞台的表现有了一定的出入,当然,如果从“垫场”把气氛烘热的角度来说,那这两折戏确实是出色完成了任务。
去年听人说,王大兴现在动《铁笼山》还早,火候不到balabala。以我妄见,其实很多时候对年龄的迷信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尤其“不到什么岁数不要动什么戏”这种。年龄只是一个影响体验人生况味的因素,不是限制舞台输出的必须条件。往圣先贤可能反而不那么刻板地受这个限制,说句大不敬的,要按现在的标准,有些老前辈可能都不一定活得到所谓能动这个戏的岁数,那还怎么唱戏?而且看王大兴昨晚的呈现,未来的进境还是很值得期待的。
羌王迷当这次换了程洪磊。这戏之前他一直是司马师,傍谁都能严丝合缝。跟奚中路的双收,几乎完全同步。我极爱程洪磊的话白,既沙且狠,莽莽苍苍。“点绛唇”的词儿很妙,可惜没记全,只记得末一句“吹散胡笳调”,颇有余味。
现场看王大兴也不少次了,妙处一以贯之,发挥稳定,这次说个稍欠人意的地方:得想办法解决一下靠旗飘带偶尔裹乱的问题。《麒麟阁》过潼关时候飘带也挡住脸一次,昨天差点儿又挡住。虽说事属意外,但还是希望降低一点意外发生的频率。
B站传的视频收获了一条弹幕“这不是王大兴,这是张幼麟的模仿者”,发弹幕的人大约是想表达批评,但反而体现了一种肯定,既然有了千锤百炼,经过舞台实践得到观众肯定的东西,那一板一眼先学扎实了,还怕以后发展不出自己的东西么?得见过好的、学过好的、知道什么是好的、知道自己怎么走是好的,齐了。可总得先原汁原味地复刻,再发展自己的东西。顺序别乱,未来可期。李孟嘉、王大兴都是已经走上这条正路的,王大兴守着张幼麟,不必说。李孟嘉兄更是“一子三门不绝”,我甚至谑称“老哥仨拿他当眼珠子”。家学渊源,青云已驾,待借好风之力。
相比之下,谭筱羽每恢复一次老戏时要劳的心神可能更多些。前年《凤鸣关·天水关》,今年《过巴州·取成都》,都是冷僻到几乎找不着明场资料的戏。而且前边靠把,后边安工,都是一赶二连文带武,洵是挑战。加上资料极其有限,得一家一家访,一点一点磨,一遍一遍过,才可能把这戏搭起架子来。而且可能一次两次的演出,还很难说就能把戏磨到一个足够理想的状态。比如《凤鸣关》赵云讨令之后下场,是否可以单给赵云来个快长锤送下去,和后面邓芝下场区别开?《过巴州》严颜之起霸,是否加两下掏翎子为宜…?至于《取成都》的唱法,更需要多磨合几番才能应付裕如。
所以后来给北京院填的问卷调查时,我写了句“希望已经恢复上演的冷门老戏能提升演出频率,不要演一两次就挂起来,如果可能的话,甚至可以搞一搞外地巡演,看看各地观众的具体反应是什么样的。”
能挖掘出来点有滋味的剧目不容易,希望别搁凉了。时间和机缘能赶上的也不容易,尽量去现场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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