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我的知青岁月(13-14)
我的知青岁月(13)
■作者:游海波
  山里的一季稻成熟了。晚上召开社员大会,准备第二天正式开镰,麻田的稻谷靠近外山,气候各方面使稻谷更快成熟,决定先从这里开割。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后,大队人马奔赴麻田。去麻田山高路远,大概有八、九里路,笨重的打谷机根本扛不过去,只好沿用传统的禾斛来脱粒。
  禾斛是农民用了千年的脱粒农具,呈方锥台形,口大、底小,上面开口,大概一米二见方,下底钉上厚木板。每个角有交口把手,便于提携推拉移动。禾斛内半中央对角有个卡口,用木棍插在里面,就可扛在肩上运走。
  我们各自带好禾镰刀,担上箩担,并带上装好中饭的“食筒”就出发了。
  到了地头,按照惯例,坐架在箩筐的扁担上先抽会烟,提提精神,接着就动手了。割禾跟外山都是一样的,只是打谷不是用打谷机,而是用“禾斛”。社员告诉我要紧对禾斛角,然后将双手抓紧禾把高高举起,用力摔打在禾斛内边上,谷粒就掉在禾斛内了,还必须抖动一下,再提起来打下去,这样谷粒就不会撒得到处都是。看来做什么事情都有一定的讲究和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山里的稻子长势比外山要差,可能是日照不足,温度偏冷及肥料不足的原因造成的。亩产比山外要少一百多斤。我们每人要割完一担谷,才能收工,往往是下午四点多钟以后才能回去。
  一季稻的收割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特别是“蛇形岭”下那一大片田地要割好几天。从麻田过去还有五、六里路。当你担着一担谷子往回走在狭窄的田堘路上,一定要把握平衡,站稳脚跟,走在蛇形岭湿漉崎岖陡峭的山间小路时,更得小心翼翼。肚子已经饿扁了,肩上一百五、六十斤的重担,压得你喘不过气来。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山路还没走到一半,心里反复地默念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希望能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支撑着我继续前行。没办法只好咬着牙,憋着劲,顽强地支撑着,一步一步艰难往上攀登。每个人都喘着粗气,有些人还累得喊出“哎哟,哎哟”的声音,试图减缓肩上的压力。不停滚落下来豆大的汗珠,模糊了我的双眼,前进的路一片渺茫,幻想着能有个城里扫厕所的工作也心甘情愿去干。上到山顶再往下走一百多米,就停下来歇一下,这里有泉眼,大家都过去喝点水,补充些能量,积蓄一点力量再走。下面的路都较平坦,没什么大坡,基本是下坡了。
  蛇形岭艰难攀登的场景,一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多少年来,那种坚韧不拔、顽强拼搏的精神成了克服一切困难的力量。这种不畏艰难困苦的意志力,也造就了我们整整一代人。这其中的味道,值得我们用一生的时光去慢慢咀嚼和回味。
  一季稻终于收割完了。二季稻田也开始抽穗了,看水员严游毛把稻田的田缺挖开了,让水流干,进行“晒田”,让田里尽快晒干,为二晚的收割做好准备。
  实际上二晚的管理更加麻烦,光打虫药就比早稻多得多。这一年的禾苗长势都好,旱地栽种的棉花也应该算是丰收年了。其实农民就盼着一年能有个好收成,能吃饱饭就行。
  实质上,我们经过这大半年的农村生活,也改变了很多的观念,跟农民的想法相差无几,但更企盼的是平安,都说平安是福,全家人能平平安安团聚在一起,就是幸福。
  我这个奢望恐怕一时很难实现,父亲已经和我们失联大半年了,一点音讯也没有。在这段焦虑牵挂的日子里,每当夜深人静时,母亲都会想起父亲,总会感到难过,担心父亲的安危,担心我们生活的艰难,她要硬撑起这个家。在这段特别难熬的时光里,我几乎每天晚上要陪伴母亲坐到很晚才去睡。或许因为我的陪伴,母亲度过了最苦难的日子。她跟我说:“你爷(父亲)这么久都没消息,怕是不在了?”母亲以为父亲已不在人世。听到这话,我的心都在泣血,强忍着安慰母亲:“没事的,问题总会搞清楚。”我的心何尚不焦虑?既要承受和大多数知青一样的艰难困苦,还要面对心理的无尽煎熬,确实使人身心疲惫。这种磨炼铸就了我忍辱负重的坚强性格。
  七、八月份以来,中苏边境又不太平。搞得老百姓心里一直不安,传说苏军的坦克钢板特厚,非常坚固,用一般的火炮很难将其摧毁。万一挡不住,那怎么得了?搞得人心惶惶,心中又更添了一种焦虑。
  8月28日,中共中央命令:全国作好反侵略战争的准备。大中城市开始挖防空洞和防空壕。“深挖洞,广积粮,不称霸”。
  大队来了五、六个县武装人员,这次可是带了真家伙下来,大家都亮出了崭新的驳壳枪,互相在比试。难道我们真要做好战争的准备?老百姓也特别关注当前的形势,现在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天天注意收听广播,关心国家大事,特别关注中苏边境的动态。但我们始终坚信有伟大的领袖掌舵,有共产党的领导,人民解放军一定能保卫祖国!祈祷国家快点强大,人民能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形势越来越紧张,下达了“备战、备荒、为人民”的最高指示。围绕这个指示精神,万一出现了荒年怎么办?我们大队由下放七队的梁医生等人正组织试生产“代食品”。
  那天,我经过大队门口,见架了几口锅,不知是干什么的?走近一看是在生产“代食品”。粱医生拿出生产好的“代食品”给大家品尝。这个直径七、八公分,厚二公分,圆圆的“代食品”,外表看起来还挺不错的,梁医生问这些社员:“好吃吗?”大家都说:“不好吃。”这种食品的主要成分是细糠和野菜,放点食盐混合而成,经过铁锅烤熟,确实难以下咽。梁医生这声问,成了她以后挨批的证据——故意问人家“好吃吗?”回答肯定是“不好吃”,以达到破坏“备荒”的目的。
  1969年10月17日,副统帅发布了“一号命令”,要求全军进入紧急战备状态,抓紧武器的生产,指挥班子进入战时指挥位置等。战争似乎有一触即发的可能,大城市开始疏散人口,一些领袖人物和党政干部及其家属被疏散到外地。此后在两个多月中,一些高等院校被撤并,一批设在北京、上海、广州、长春、郑州等的高等院校被外迁。
  我们这里虽然离中苏边境差着十万八千里,紧张的气氛却是有增无减,好像战争很快就会来到身边。民兵加强了训练,我们基干民兵同样没闲着,拿着半自动步枪练习“拼刺刀”的各种要领。大家心里想着,苏联人个个都人高马大,我们个子比他们矮,拼刺刀怎么拼得过人家?教官说:就对准他的下半段身体刺去,扬长避短,充分发挥自身优势。要有战胜敌人的信心。
  我们虽然每天练着,还不知能否派上用场?晚上大家睡得正舒服之时,半夜时分,广播喇叭突然响起来:“听到广播后,所有民兵立刻赶到大队紧急集合,武装民兵带好武器装备,赶快集合。”急促的喇叭声使我们的精神高度集中,难道战争就来到了吗?带着满腹的疑问我迅速地赶到大队。
  大队门口唯一的一台拖拉机,已把斗子卸了,车子已经发动。民兵营长游银孙背着铁把冲锋枪,招呼大家赶快集合,跟着拖挂机往前走,然后自己追赶前面的队伍去了。大队主任崔玉生、游冬元等都挤在拖拉机驾驶室里,我们排成四路纵队跟在拖拉机后面,往潭市桥的公路上进发。其他队伍都在那边汇合,大家汇合后,一起往鹰潭方向前进。我始终没见到武装民兵,听说早就走到队伍的最前面去了。天空中好在有月亮,凭着月光前行。这时,见早就走在前面的拖拉机,又从队伍的右前方返回来了,根据战时要求,不准开车灯。过了不久,拖拉机又从后面急速地向前开过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清楚,紧张的气氛骤然升级,搞得大家心里七上八下的。我们到底要开赴到哪里?心里根本没底。队伍中没人敢说话,只听到沙沙地脚步声。
  东方出现了鱼肚白,终于到了黄狮渡,见到了公路边“黄狮渡大捷”的纪念碑。“黄狮渡大捷”是红一方面军在1933年第四次反“围剿”之金溪战役中取得的第一个胜利。歼敌第5师周浑元之第13旅大部,俘敌旅团长周士达以下1000余人,取得第四次反“围剿”先头战役的重大胜利。
  不知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大队人马集中到一个很大的空坪上。这时天已经完全大亮,到处都是民兵,简直是人山人海,不止上千人吧。有的大队正在埋锅生火做饭,我们大队还没接到命令,是等?是走?也不知道。最后命令下来了“拉练结束,各自回去”。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不是真的上战场,只不过是一次演练而已。看来这次的效果还不错,集中迅速,行军路上没惊动任何村庄,做到了悄无声息,符合实战要求。如果敌人胆敢来犯,一定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定叫它有来无回。
  (未完待续)@原文刊载于《721矿游子》第291期
我的知青岁月(14)
■作者:游海波
  二晚已经成熟,很快就开始了秋收。这次收割比较从容,不像“双抢”那样争分夺秒,而且田地已经晒干,打谷机的移动也更容易些,腿脚不会陷入泥里,天气也没那么热,大家出工都是平时的正常时间。担在肩上的谷子稍微轻些,是因为没有沾上田里的水。
  二晚的谷子都基本交了征购粮,农民不是不喜欢吃晚米,其实晚米更好吃,口感很好,但不出饭。同样重量的米,早米可煮出五碗饭,晚米只有四碗左右。农民那时只求吃饱,主要是先解决温饱问题。
  我们很快就要彻底融入农民的行列,一年商品粮的过渡期也快到了,马上就要“断供”,改吃农业粮。明年上半年的口粮不久就会发下来,我想总得有个装粮的谷仓吧?母亲说我公公留下的谷仓寄放在舅舅家,立马到舅舅家拿来了被老鼠咬得无数个小洞的旧谷仓,重新放在楼上自己组装起来。这是一个分隔成左右两仓的木质谷仓,各有一个可拆卸的一块块镶嵌的木板仓门。把一些小洞用木板、铁皮钉好,这样还可以用,能装三、四千斤谷子。我们的谷子都是拿到祠堂内的机米房去,用机器机米,既有米,也有糠,糠可以养猪喂鸡。
  这一段时间,社员们都会利用收工时间去砍柴。农村烧的都是土灶,特别适合“叶柴”。所谓“叶柴”,就是把拇指粗的杂树连枝叶一起捆回家。砍叶柴也是有讲究的,刚砍下来就捆好挑回家,那是“湿”的,也重得很,人也特别累。他们采取砍倒一大片叶柴,让阳光和空气充分把水分蒸干,过一段时间再捆好挑回家,这样就轻松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砍柴的领地,谁先砍倒归谁,大家“互不侵犯”,这已是不成文的规矩。每家人在这个时间最少也要砍三、四十担叶柴,堆在后山及屋后各自占好的领地内,以备明年雨季有柴烧。
  本当过了这个砍柴季节,一年的农事基本结束了。有句古话“九月剁好柴,十月来打牌,十一月做冬至,十二月当皇帝。”余下的日子就等着过年。古时候的农村是“半年辛苦半年闲”。现在可不行,冬天是农田基本建设的“黄金时间”,既要在收割后的田里进行“捞沟”,还要兴修水利。那时候提倡“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水利兴则农业兴,农业兴则国家稳。
  大队来了通知,各生产队先抽调一些人去湖东修“石溪水库”。留一部分人栽油菜,把田里的事整得差不多了,然后都去。最终还会留下些“老弱病残”的人对旱地的油菜进行管理。
  石溪水库是1957年兴建的,坝高16米,总控制面积13平方公里,总库容635万立方米。这次是将坝增高,库容加大。
  这天,吃过中饭,我拿着勾扁担、畚箕以及睡觉盖的东西和生产队的第一批人员出发了。基本上都是些年轻的男女社员,大概三十个人左右,快走到目的地湖东时,大家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当官的”,我提议大家要选个“头”,并建议选桃芳为头,因为在这群人中他年纪最大,已经三十多岁了。大家嬉笑着一致同意,都觉得桃芳脑筋不是很灵光。大字不识一个,从来没主过任何事情,眼睛还有点斜视,他的眼睛没看你时其实是正在看你。这些人都觉得选这个人当“头”肯定有意思。
  吃过晚饭,大队通知各生产队派一个领导去开会。桃芳就正式走马上任了。八点多钟,他回来了,我们大家坐在湖东小学的教室里,静静地等待“领导”传达会议精神。桃芳现在的派头可不一样了,站在老师站的位置,两手撑在讲台上,双眼往一边斜视,实际上他正看着大家。一本正经地开始了工作,按照惯例,他说:“我们先唱一首歌。”他发音“天叉俚、地叉俚,不如……预备唱。”大家并没唱,而是大笑不止,有人把眼泪都笑出来了。桃芳见大家没唱,提高了嗓音继续发音“天叉俚,地叉俚……预备唱”这些人笑得更厉害了。他始终没明白这些人笑什么?总感觉自己发音没有错呀?
  实际上这首歌的歌词被他唱错了,应该是:“天大地大,不如党的恩情大……”他越一本正经让大家唱:天叉俚,地叉俚,这些人越是笑得厉害。好不容易唱完了歌,桃芳才正式传达了会议精神。
  第二天,我们就开始对“石溪水库”进行加固和增高,扩大水库的库容量。大家就是用锄头挖山上的泥土,把它挑到坝上,增加坝高。还选派人打夯,好几个人用绳子牵着一个重石块,在号子声中一起一落,把倒在坝上耙平整的松泥夯实,我也有幸参加过此类劳动,干了一天就是胳膊受不了。有时还会推着沉重的石滚子把土压实。
  自从桃芳当了“领导”,处处以身作则,并开始挑“双担”。别人都是担两个畚箕的泥土,他却担四个畚箕,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一样。而且早出工,晚收工,不但管本队的人员别偷懒,见到别队的人站一会儿,也会大喝一声。被喝叫的人不知他是什么干部,吓得赶快动起来。实际上后来工地上还有一个人挑双担,不是像桃芳主动挑,而是被强迫的,就是单家生产队的出纳之类的人物。他没有被挑选来工地,而是在家里干活,他利用大多数男人上工地的机会,就在本队乱搞男女关系,后被抓了现行,被放到工地监督劳动,强迫他挑双担。看着他踉跄的脚步,确实也是“罪有应得”。过了不久,大队人马都来了,桃芳的“任期”也结束了。看来“知人善用”也是很重要的,能充分发挥个人的潜力。
  这次在水库待得很久,把人拖得筋疲力尽。早上吃过饭就开始上工地,中饭是把大甑饭扛到坝上去吃的,吃完饭,又接着干活,晚上回到小学校吃饭,天都快黑了。八个人一脸盆菜,都是大白菜和豆腐之类的东西混合在一起,连一点油星都见不到。偶尔也会吃一回红烧肉,拿那个经过洗脸和洗脚以及还不知做了什么用场的脸盆,得用清水多洗几遍,端着半盆红烧肉放在地上,八个人围成一圈,在喊着“吃肉”的声音中,每人只能伸一下筷子,可别乱来。在听到喊第二声“吃”的声音时,才能再伸筷子。这种“美味佳肴”得平均分吃,谁也别想“独占鳌头”。
  我们这次住得比修红光河要好些,是跟从抚州下放来的学生陈荣生他们一伙住一个房间。虽然还是睡在铺着稻草的围折上,但这是在房间里面,不必再闻尿臊味了。
  晚上我们几人会在周边走一走,说说话,放松一下心情。只是白天劳动的时间太漫长,感到很难熬。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大家的情绪很低落。大队主任游冬元在动员会上说:“我们将釆取多表扬,少批评的方式来激励大家的革命干劲,争取早日完工。”但是再怎么动员和鼓劲,其收效甚微。“长坂坡,慢慢拖”,这些人太疲劳了,也想早点完工回家去,可怎么也鼓不起劲来。就是金属也会疲劳和断裂,何况是人。
  这期间我回过一次家,去家中拿点厚衣服以及生活用品,回家看望母亲做点她力不能及的事情。跟我同行的还有本队社员严冬至。
  这天吃过晚饭后,我们就开始步行回家,大概也有十五、六里路。一路上说着话,特别是说到现在,他认为一年累到头,没有休息时向,不出工就没有工分,手上没有一点“活钱”。“不像前几年,'分田到户’,又自由,还可以卖点东西挣几个'活钱’。大家都特别怀念那段时间,你真的不知道,确实好。”没想到他对“分田到户”“包产到户”竟有如此的留恋。在当时的情况下,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如果上面知道了,那是要接受批判的。
  说实话,如果真的分田到户,可能各家会有自己的打算,也可能会经营得好,能充分发挥个人的积极性。劳动力少的人家会更困难些,没有了集体的依靠,一切都得靠自己,肯定势单力薄。以后的发展方向,我们都不知道,形势总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一九七〇年到来了。《人民日报》《红旗杂志》和《解放军报》发表了元旦社论《迎接伟大的七十年代》。文中指出“七十年代,将是人民革命风暴在全世界更大兴起的年代,将是帝国主义在重重矛盾中加速崩溃的年代,将是全世界革命势力同垂死挣扎的反革命势力进行剧烈搏斗的重要年代。”我们满怀豪情地迎接这个伟大时代的到来。
  石溪水库终于全面完工了,离过年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家里还有一大摊事情等着回去处理。我们早就盼着这一天快点到来,各自捡好东西,兴冲冲地带着满脸的倦容,大踏步回到阔别已久的家里。
  (未完待续)@原文刊载于《721矿游子》第292期

作者简历:游海波,江西南城人,与共和国同岁。是“老三届”高中生,曾下乡当过“知青”。也曾在三线建设的核工业721矿流过汗。后回地方运输部门和交通稽征及高速公路路政执法部门工作。从小热爱文学,喜欢写作,先后在各种媒体发表过多篇文章并获奖。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热】打开小程序,算一算2024你的财运
难忘知青峥嵘岁月
【来稿选粹】仰忠|忆知青岁月
武陵山客:武 陵 山 月 之 脉 东 寒 月
视觉 | 又见“生产队”
知青老白:忆起交公粮时的往事,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说
荒唐的知青岁月.无法理解的穷乡僻壤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