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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们的法则》看实境综艺如何制作

昨晚,安徽卫视《我们的法则》开播,本来觉得他的艺人搭配有些问题,总觉得怪怪的,不一定能出化学效果。想一想,李亚鹏和吴奇隆能像黄渤和孙红雷那样刷街吗?孙艺洲邢傲伟能像郑恺和陈赫那样玩游戏吗?说实话,并没有太看好。


但是看下来,竟然没有换台,首先我们承认导演组非常聪明,他真的没有让李亚鹏他们去玩游戏,但凡他只要有一点儿游戏,我觉得这节目必死,李亚鹏里气质太不适合玩游戏了,四爷也是,尽管四爷这两年综艺上得也不少,但他肯定不是一个综艺咖。


节目组聪明的是,根本没有设定任何游戏和任务,他把嘉宾放在一个必然会有矛盾冲突的情境里之后,就默默退出了。然而正是在这种唯一规则“生存”的逼迫下,每个嘉宾都逼迫出了自己相对最真实的真人秀状态,而在这种状态中,每个嘉宾体现出了自己不同的人格特点,当李亚鹏朗诵起《海燕》的时候,笔者不由得想:老哥,你算选对节目了啊,还好你没去凑热闹玩游戏啊。




市场上琳琅满目的真人秀犹如道道大餐,从大餐《奔跑吧兄弟》到甜品《我们相爱吧》不一而足,然而《我们的法则》给这个餐桌添加了一道新品——拌着芥末的蔬菜沙拉,辛辣却又有回味,最关键的是,他原汁原味,没有酱料没有煎炒,一口咬下去,是最趋近于真实的绿色的味道。


说到这里,就要说一下,实境类节目的制作方法。笔者断言,接下来的户外节目无外乎两个类型“游戏竞技类”和“实境记录类”,而《我们的法则》,是有希望在“实境记录类”里竖一竖新的标杆的。


一、实境综艺的第一原则

天然矛盾的环境和人物关系 决定了节目的走向


真人秀很像是纪录片和电视剧的“混血儿”。现在流行的户外真人秀,70%是演绎,30%是真实,在游戏和任务面前,明星适时给到了自己希望表达出来的效果——惊诧、大笑、出丑、耍帅。而观众所能看到的,其实是明星真实性格的切面,而非全貌。


真人秀是没有剧本的,但是在预设流程和环节上,会做大量的沙盘推演,什么样的游戏,我们希望达到什么样的效果,而明星会给到效果,如果这一趴没有效果,导演组甚至会“适当干预”,让一切“比较有效果”。因此在真人秀里,不管有多复杂的游戏和任务,不管有多少结果无法预料,但一切会往“最有效果的”设计而去。




在《我们的法则》,导演组同样进行了预设,但这种预设和设计游戏与设计任务不一样,他的预设是大环境的预设:把手无任何现代化装备的明星扔到荒岛环境上,然后静静退出,来记录在这种环境下“人的生存”和“人的成长”,以及“小社会的形成”。在这种“天然极端矛盾”下,真正做到零干预的原生态呈现,就是为了“更有效果”。因为很简单,你干涉和帮助就反而会没有效果。


导演组的“观察者视角”,以及极端环境的压迫,决定了“以生存为第一条件”的人类,在这种条件下,必然会释放出“95%的真实”,剩下的5%,是有可能还有一点点挥之不去的偶像包袱。


那么我们说,这种“天然环境或人物关系必然会产生矛盾”的预设有哪些节目呢?


比如开启了户外真人秀先河的《爸爸去哪儿》,他的天然矛盾在于,把不擅长带孩子的爸爸和孩子放在独处环境里,必然会产生戏剧冲突,包括《爸爸回来了》。这同样也是“实境综艺“中预设情境的一种,只不过这种预设最终还一定会温情走向。




从预设情境来说,《我们的法则》更大胆也更极致。他的预设包括极致环境、极致条件,还有人。仔细分析,这些人物在特定环境中各有承载,管理者李亚鹏、实干大哥吴奇隆,“老干部属性愣头青体质”的孙艺洲,能上树有体力的邢傲伟,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娇生惯养的黄子韬,农村长大一夜成名的小沈阳,娇滴滴的熊黛林,人物性格不重复,在极致环境中,必然会产生戏剧冲突。


二、实境综艺的第二原则

你不一定是综艺咖 这里的人性更真实


前面笔者说,李亚鹏你可算是选对节目了。为什么?


目前市场上追捧的其实是“户外游戏竞技类“真人秀,明星们耍宝出戏,冲突感更强,然而,这种节目形态并不是适合每一个明星的,而市场上的“综艺咖”本就不多,不然也不会出了薛之谦大张伟就通告接到爆的情况。


而胡歌、霍建华、李易峰这些明星目前还没有参加户外真人秀的很大一个原因,我相信是因为他们无法判断自己在这种游戏竞技类中是否能够脱颖而出,展示自身的有点屏蔽缺点。所以我们经常看到某些明星在户外游戏竞技类节目中——“迷之尴尬”。



同理,李亚鹏也算是个老干部,当年是鲜肉,但那是当年,我们可以非常清晰的判断,他不适合游戏竞技,在那里,他一定是一个存在感为负分的人。然而,在《我们的法则》这个节目中,他讨厌吗?一点都不。他绝无综艺属性的那些“认真记笔记、朗诵海燕、召集大家开会”竟然成了我觉得挺有魅力的一件事情。在这个节目里不会耍宝卖萌怎么办?没事,不需要。


究其原因,实境综艺和户外游戏竞技最大的区别在于,设定了大情境的矛盾之后,越是真实的人性在这里越会招来好感。



在以前的户外真人秀当中,往往一次录制时间是12-18个小时,包括中间转场的时间。在短时间内用密集的任务和游戏,以及有悬念的结果,来压迫出意外的化学反应,也就是我们说的“戏剧效果”。但是在《法则》中,天然的环境和生存本身已经是最大的压迫感了,最大的悬念是“能不能活下来”、“能不能活得好”。




比如游戏,能否完成其实对明星本身的刺激度有限,完成和不完成并没有质的变化,但是“没饭吃没水喝”是会带来“质的变化”的,这就是大结构逻辑给《法则》带来的天然悬念和戏剧效果,每一秒钟因为生存记录的瞬间,都成为了宝贵的剪辑素材。在这个不间断记录的素材中,我们看到他们如何从一开始的不适,矛盾,到最后合力建设美好的家园。


所以,胡歌霍建华李易峰们,你们看到适合你们的综艺形态了吗?


三、实境综艺第三原则

绝不干涉忠实记录 大规则至高无上


尽管 24小时不NG的概念并不新鲜,但真正体现了这一操作手法之精髓的,《我们的法则》在国产电视综艺中绝对是第一次。


以往的24小时不NG主要是在记录流程之内的内容,流程之外的即便全部拍了出来,也仅作为补充。在《我们的法则》里,不仅是觅食和生存是主题,连睡觉、吃饭都是必不可少的重要构成。



这就是观察的魅力,我们看到无论是找生存地,还是半夜突如其来的暴雨,都是大规则前提下,天然情境给予的“冲突”,因为冲突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因此记录必须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结果不重要,而是观察成长,节目努力呈现的是过程中的人性,以及映射的社会实验。当每个明星都抛弃了自我身份进入环境后,光环不再,只有自己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而会什么就自动产生了分工。



《我们的法则》力图去解构式呈现三个层面的关系:人与自然,人与自己,人与人。本质上映射了在社会环境里,每个人靠各自的所长,进行分工,有人主事,有人干活,有人付出体力,有人担纲脑力,最终形成一个小社会。其最终所凸显的正是现实社会的生存法则:如何战胜困难?必须是“我们”,必须是团队。   


如果导演组过多“干预”会怎么样?很简单,这个“实境”就不存在了,唯一的大原则“在不毛之地生存”就不成立了,因为外来条件促使明星生存下来了嘛!因此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大量启用韩国摄像导演真的还一定程度上是有奇效,吴奇隆说他向导演组求助,导演组表示“听不懂”,多好的理由。按照国内这种明星和导演组的强势弱势关系,一旦心软,全盘皆输。




国外很多节目都是把人放在极端环境里观察记录,让14个素人扮逃犯被真特工追捕的英国节目《hunted》,把7个没有任何犯罪经历的人送进监狱体验两个月的美国节目《The Jail: 60 Days In》,走的都是“绝处求生”的路线。


这类真人秀制造的效果,不止是娱乐观众那么简单。围观效应会产生强烈的共情心态:他们的遭遇是真的,观众的担忧和思考,伴生始终。而导演组永远充当的是“默默观察”的角色。


实境记录节目在中国这个文化市场浮躁的环境里,并没有太多的先行实践者,因为市场和客户的双重追捧,所以大家都上户外游戏竞技类节目。但接下来,相信越来越多的节目会往“社会实验”和“真实情境”的方向去发展,毕竟文化产品是要有思考有进步的,包括现在越来越多新的韩综也在往“衣食住行”方向去发展,因为“真实的世界”永远是最有共鸣的真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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