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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彪西小提琴奏鸣曲 | 西盖蒂与郑京和:寻找生命之诗

她就是她

音乐并不夹在你的手指或手肘中

它藏在人神秘的自我之中

——亚莎.海菲兹


1962年,郑京和14岁的时候,老师加拉米安的好朋友——威尔士著名的世界级竖琴大师奥逊.埃利斯带领着他的米洛斯乐团来美国演出,顺便造访了在草山专心培养弟子的加拉米安。还友情参加了加拉米安在草山举办的每周室内音乐会,甚至邀请了加拉米安的弟子一起演出。绅士、帅气的大师埃利斯,很快就注意到了,在加拉米安的弟子中,有一个瘦瘦小小的东方女孩——郑京和。他对老友说,这个女孩的声音(琴声)很特别。当时郑京和刚刚进入加拉米安巨星荟萃的门下才一年不到,还在跟着老师著名的助手——迪蕾阿姨,纠正小提琴的演奏姿势。不过埃利斯显然很欣赏这个特别象个嫩豆芽的小女生。甚至邀请郑京和一起合奏德彪西著名的长笛、中提琴及竖琴奏鸣曲(L.137),让郑京和用小提琴代替原曲中的中提琴。

在大师如深林冷泉一般的竖琴引领下,小提琴象个小仙女,牵着长笛姐姐的手,来到一片被月光笼罩的林地。在昏暗的林间,她天真地睁大眼睛,惊奇地注视那些舞在月光花瓣上的、长着闪光翅膀的小灵芙。冰凉的泉水梦一般地席卷而过,仿佛是一首藏在枕头下面的、没有写完的情书。那些遗落在诗句中的彩虹碎片,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象萤火虫一般地飞起,然后浮在幽暗薄明的空气之中。

音乐是生命最神奇的诗篇。

1962年,奥逊.埃利斯和他的米洛斯乐团,最后在伦敦完成了德彪西这支著名的、闪烁着东方神秘韵味的奏鸣曲的录音,机缘巧合,14岁的郑京和有幸成了这支经典录音中的一部分。郑京和的小提琴,仿佛是无意中从林间、花下吹过的一丝微风。微风过处,月移花影上栏杆。

虽然只是大师演奏的背景,但同学、老师都很惊诧:才14岁的小姑娘,能如此自信地与大师级的演奏家和乐团合奏。仿佛她本来就是这绝美的德彪西之梦的一部分。每次聆听这段久远的录音,我都会想起伟大的小提琴之神亚莎.海菲兹曾说过的:音乐并不是夹在你的手指或手肘中,它藏在人神秘的自我之中。

你永远不知道那藏在你灵魂中的音乐仙女何时会醒来,你只能不断地训练自己的手指和手肘,希望当那一束神秘的月光照进你心灵的瞬间,他们已经为这场美丽的约会,完全做好了准备。郑京和大约是加拉米安弟子中最刻苦的学生,不过老师与奥逊.埃利斯更看中的,并不是小姑娘的刻苦。在加拉米安看来,郑京和属于那种拥有“自然技术”的学生。什么是“自然技术”,这东西可神秘了,加拉米安懒得解释,他曾经用这个他发明的术语,形容自己的另一位得意门生——米歇尔.拉宾。

帕格尼尼第十三随想曲 | 魔鬼的笑声

拉宾 演奏


加拉米安曾经多次称赞拉宾是:天赐人类的礼物。翩翩少年便拥有浑然天成的技巧和辨识度极高的独特发音,那浓烈的音色和无可匹敌的鲜活动力感,一时间迷倒众生。只不过,小拉宾才刚刚演奏了他人生的第一乐章,就在盛名之下堕落了。这个太早迷上夜场和毒品的小胖子,早早地退出了音乐的舞台。就在郑京和出现在加拉米安的课堂上时,拉宾虽然活着,却如行尸走肉一般,无法再登台演奏。这成为老师加拉米安心中无法抚平的疼痛。

拉宾11岁就名震江湖,12岁就和CBS唱片公司合作,录下11首经典的《帕格尼尼随想曲》。在老师心中,这个至死都稚气未脱的男孩仿佛天生就是音乐之神,根本不需要苦练,就能凭借天生的“自然技术”,直抵音乐神秘的核心。拉宾过早的坠落,就仿佛是一首还没写完的诗,在诗行最后的韵脚处,你依然可以听到,余韵悠长的回响。加拉米安很怕这回响就这样从他日渐苍老心中消失。1972年,在拉宾意外过世后,他恳求郑京和的母亲,为女儿也为他格外欣赏的女弟子郑京和,买下高徒留下的那把耶稣.瓜奈利小提琴。这是一把倾国倾城的名琴,并非凡人可用,不过一直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加拉米安的选择是郑京和,而不是同样才华横溢的帕尔曼或者祖克曼?

如果将这个细眉淡眼的东方女子,和小提琴大师海菲茨、米尔斯坦、西盖蒂放在一起,她的琴声似乎总缺少些独特性,技术上也没有她的那些著名的同门师兄夺目。但不可否认,郑京和也有着让老师格外激赏的迷人优点:那就是在音乐表达上会跟随一种兴之所致的天然直觉,为此甚至甘愿放弃一些技术、音色、甚至结构上的完美,去勇敢地表达她内心真实的、深沉的感受。

仅这一点,她就和自己那两位著名师兄——帕尔曼与祖克曼很不一样,两位师兄都追求着精致的音色与平衡的音乐结构。反倒是和英年早逝的拉宾和郑京和最象。加拉米安认为,她和拉宾都拥有一种纯天然属性的“自然技术”,从而超越了技巧本身。拉宾喜欢结构简单,能够让他自由发挥的音乐,他演奏的帕格尼尼算不上精致,甚至有许多小错误(特别是12岁时的录音),但他用少有的自信与直觉,赋予了音乐一种明丽阳刚的色彩与坚定奔放的节奏,留下了一片灿烂的光芒。

技术是理性的东西,可以精进,而直觉与勇气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与性格,无法学习。或许在老师加拉米安的心中,郑京和那种对音乐的直觉与演奏时的自信,让他坚信,她就是那个最有可能将拉宾的声音带回世间的人。

生活在老师殷切的期许下,其实是一种不能承受之重。

这重,甚至可能会压跨,那个藏在郑京和生命深处的小童话。她当然可以去听听前任师兄拉宾的著名录音,但是——那并不是属于她自己的声音。郑京和后来回忆自己年轻时疯狂练琴的往事时说:那时,她专心寻找的是一种力量。

一种几乎可能击倒她的力量。老师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假小子”,但假小子力量再大,也大不过真小子。郑京和虽然最终得到了前任师兄留下的名琴,然而在这把名琴之上,无论她如何努力,却都无法重现老师心中的拉宾之声。她甚至不得不将,帕格尼尼辉煌的随想曲划为自己演奏的禁区,因为那里留下太多少年拉宾的记忆。

她当然知道这些超技随想曲,是那个时代小提琴演奏大师们的试金石,但她渐渐地明白:那里,是不属于她的领地,她可以拼命买下拉宾的琴,但她不是拉宾,无论是好,是坏,是辉煌,是暗淡,她就是她。

东方诗境

事实上,你心里弄明白了

你就会了,就是这么回事

——亚莎.海菲兹

1967年,郑京和来到瑞士阿尔卑斯山区的小城蒙特勒,拜访隐居于此的匈牙利小提琴家约瑟夫·西盖蒂。和老师加拉米安不同,西盖蒂并非学院风格的小提琴教育家,而是一位宗师级的小提琴演奏大师。在短暂相处的八周时间里,西盖蒂并没有在技术上给予郑京和太多的指导,只是提醒小姑娘不要太过突出——自己身为一个独奏者的身份,而是要更关注演奏的作品本身,关注小提琴与乐队或其他伴奏者之间的相互关系,从而建立一种基于整体的音乐纵观。

他特别提醒郑京和:在演奏一个作品前,心里要先建立一个明确的音乐意象......

那天,在西盖蒂的花园里,年逾古稀的大师将一张纸片递给郑京和,纸上写着一首中国的古诗。多年后,郑京和还常常回忆起这一幕。作为一个从小在东方文化传统里长大的女孩,她儿时曾无数次读起过这些诗句。这些诗句曾经就象她呼吸的空气,熟悉到——几乎忽略了它们的存在。然而,西盖蒂却提醒她,在音乐广阔的森林里,每一棵大树、每一朵小花,都是从她立足的土壤中生长出来,你不能忘记了你曾呼吸的空气,在音乐与诗歌之间,重要的不是建立直接的联系,而是寻找到你生命的根。是这深沉的、隐藏的根,从大地中吸收了营养,赋予了每一片树叶每一朵小花独特的声音。也正是这不断向下的根,构成了那个隐藏在我们生命中的最美诗篇。



诗是什么,诗是生命的歌

歌是什么,歌是生命的诗

当你找到了音乐与诗歌间那神秘的通感,也就找到了那藏在你生命中的、隐而不露的根脉。伟大的演奏,并非因为你的手指,而是源于你的心灵,在你用音乐感动他人之前,伟大的音乐总是在你的心中写下神秘的诗行,你首先要去读懂那首心中的诗,看到那诗句中的意象,然后你才能将它们演奏出来。

我不知道西盖蒂纸片上的中国古诗是哪首,也许和马勒读到的差不多,但可以肯定的是,大师用这首诗去点悟郑京和,其实是想告诉这位来自东方的小才女,每一个人的生命中都有着属于她自己的那首诗,你可能一直没有查觉,但它始终在那。拉宾有的拉宾的诗,郑京和有郑京和的。你不可能去真正读懂别人的诗,但你可以读懂那首你自己的诗。这些不同的诗句,有着完全不同的意象,也赋予了同一首音乐,以不同的诗意。

1967年,在瑞士蒙特勒,为了让郑京和在意像中把握住音乐,西盖蒂特别提及了德彪西的G小调小提琴奏鸣曲。


逝水无痕

人生如同谱写乐章,人在美的引导下

把偶然的事件变成一个主题

然后记录在生命的乐章中

——米兰.昆德拉《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1917年4月14日,身心俱疲的德彪西将这支奏鸣曲提献给了自己的妻子。

此时,这位悄然间让20世纪音乐转向的大师已重病在身,但1个月后,他依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参加了作品在巴黎的首演,并亲自演奏钢琴。他的好友,著名小提琴家波利特当担小提琴。这是德彪西最后一次在公开场合发出自己的声音,也是大师的天鹅之歌。

捉摸不定的节奏、令人窒息的色彩变幻,神秘感和幽暗的情绪表达,所有的这些元素在这里都被这位暮年的印象派大师完美地综合,也仿佛是他一生的写照——炫目、迷离而悲伤。正象米兰.昆德拉在书中所写:人就是根据美的法则,在谱写生命的乐章,直至深深绝望时刻的到来,自己却一无所知。

我总觉得,1967年,西盖蒂以一首中国诗歌和这支德彪西的代表作来启发郑京和,必有其深意。德彪西正是受东方音乐和马拉美诗歌的双重影响,最终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声音。而在蒙特勒斑驳的花园里,大师也一定注意到了身边这张略显稚嫩的东方面庞,此刻,西盖蒂早已无意为这位神童的技术,添砖加瓦,他只想引导这个朝鲜姑娘去洞察自己身上那些与生俱来的东西,那还没有真正绽放出花朵的——自然技术。



唱片推荐——西盖蒂 | 德彪西G小调奏鸣曲



Joseph Szigeti, 小提琴
Bela Bartok, 钢琴

April 13, 1940,录音

Vanguard Classics,发行


第一次被这个曲目迷住,还真是拜西盖蒂所赐,那是1940年,两位重量级的匈牙利音乐家,西盖蒂和巴托克,在美国合作所留下的珍贵历史录音。


德彪西G小调小提琴奏鸣曲 | 第一乐章

西盖蒂/巴托克 演奏


小提琴那迷人的转弯,营造出第一串精美的和弦,深深抓住了人心。那真是一个无比凄美,却又无比哀伤的转弯。仿佛那一瞬,疼痛从肉身抽离,汇入幻想的空间,寻求解脱。接着,在捉摸不定的节奏和色调中,小提琴大幅度地展开,每当那些优美的旋律线条被拉伸至极限,甚至几近断裂的一瞬,钢琴就会恰到好处地给出明确的顿奏,以丰厚的音响托住弦乐紧张欲断的线条,指引小提琴转入另一个柳暗花明的世界。

钢琴和小提琴就在这各种绵密的转换和反复中,切换着主次的角色。浓与淡、快与慢、明与暗,和谐与纷乱、喜悦与哀愁......不断地反转,也不断地交融,并最终走向合一。那里是乐章的尽头,音乐在两件乐器共同给出的一个强烈的顿音中戛然而止,留下是一份诗意的愁绪,好像是一种五味杂陈又无可奈何的人生。

西盖蒂独特的小提琴发音让人印象深刻,初听或许会不太适应,缺少丰润和甜美。然而深入进去,却有一份涩涩的、回味绵长的甘虞之美。每个音发出的瞬间,复合的音色溢出,如同枝叶沿着树木的主干肆意地生长,却绝不影响,反而突出了旋律线强烈的骨骼感。配合以巴托克丰厚的钢琴声部,形成一种类似中国画中“枯笔划过湿墨”的独特意境。

巴托克的钢琴也超乎想象。或许正是带着一份作曲家的视角,他对德彪西音乐的理解没有停留在单纯的音色上。他知道,相较于丰富的色彩,对于印象主义音乐来说,节奏才是一种更为根源性的力量。受东方“无拍子”的影响,德彪西突破了欧洲传统的固定节拍,但“无节拍”绝非真的没有节拍,更不代表失去了节奏,相反,两位大师的演绎充满了自由的律动,节奏变化眼花缭乱,而每每钢琴顿音出现的那一瞬,两件乐器都有着精妙无比的和声对接,就如同按下一个开关,那些浓与淡、快与慢、明与暗......便悄然发生了转换。



唱片推荐——郑京和 | 德彪西/法兰克奏鸣曲







Kyung Wha Chung, 小提琴
Radu Lupu, 钢琴

1962~1977,录音

DECCA,发行


西盖蒂独有的涩涩发音很难被模仿,同样大师所营造出的那种“枯藤老树昏鸦”般的悠远古意,也永远地停留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时代不能复制,同样,每一个伟大心灵中绽放的花朵也难以换个心灵重新开放。以这个角度而言,我觉得德彪西的作品恰是时代转换的绝佳样本,它本身在超越自身传统的同时,也吸收了其他音乐的传统,到达了东西方音乐都不曾到达的幻境,也为郑京和这样的当代东方演奏家留下了清晰的背影。

DECCA发行的这张法国印象派奏鸣曲专辑被公认为郑京和的最佳演绎之一,获得权威的企鹅三星带花推荐。


德彪西G小调小提琴奏鸣曲 | 第一乐章

郑京和/鲁普 演奏


相较于西盖蒂,郑京和与鲁普的这版德彪西,显然“清淡”了许多。初始小提琴那串轻盈的转弯,被演绎得空灵缥缈,纯净得不食人间烟火。接下来依然是小提琴大幅度的展开,但郑京和却把握得格外沉静,在力量缓缓的累积与消散中,缓缓地倾泻出朦胧的诗意,调动出细微而丰富的听觉感官。

这感觉是含蓄而内敛的,有种隐而不发的感伤。尽管没有抑扬顿挫的强弱和节奏呈现,但却充满了捉摸不定的微妙变化,所有的那些转换都似乎被置于一种模棱两可的意味之中,无形无状、了无痕迹。如果再听这张专辑中的法兰克《A大调小提琴奏鸣曲》,这种朦胧的印象会进一步得到加强。


法兰克A大调小提琴奏鸣曲 | 第一乐章

郑京和/鲁普 演奏

宁静委婉的小提琴和充满幻想性的钢琴交织在一起,制造出一种流水般的诗意。弦音纯净而明晰,却有着稍纵即逝的流逝感。郑京和玩出了那种疏离之美,它似乎不能被外部的感官所固定,却能在听者内在的意识里留下悠长的回响。

这里无关一代宗师还是后起之秀。面对同一个音乐文本,来自两个时代,传承两种文化的小提琴家,取向却截然不同。1940年那版德彪西是直率的,首先抓住我的是节奏的律动,两位匈牙利大师也是以此来把握德彪西的音乐。顿音发出的瞬间正是节奏的基点,各种繁复的转换即刻展开。这个基点对于西方演奏家来说,是“乐音之眼”,它将语感赋予了音乐,让音乐呈现出诗歌般的律动,这种律动是外向的、浓郁的、也是明确可闻的。

而郑京和的演绎,乐音之眼似乎退隐至声音之后。那是一种东方式的含蓄表达。顿——如果说还有顿的话——那不再是一种外在化的声音,而是音与音之间稍纵即逝的休止。这里才是东方人的乐音之眼,仿佛精妙的东方绝句,你一直读到休止处,才发现山高水远,月静山空。隐藏的诗意,不在语感的律动,而在那水形物语般的意像本身。


1889年,在埃菲尔铁塔下举办的万国博览会中,27岁的德彪西听到了来自东方传统音乐的神奇律动。他意识到,东方人和东方音乐,先天有着建立在直觉上的自由和随性。但作为一个西方人,他的音乐,必须力求让那些稍纵即逝的主观感受以一种客观化的方式表达出来。无意识的东西,需要意识才能唤醒。由此出发,他引领20世纪的西方音乐,走向一个新的方向。

让我们重构一下历史的瞬间,哪怕只是假设。回到1969年,距离西盖蒂上一次和巴托克合作演奏德彪西小提琴奏鸣曲,已经过去了近30年。他熟悉这个作品,也从未停止思考这部作品。在见到郑京和之前,他或许已经听过小姑凉1962的录音,大师一定敏锐地捕捉到韩国人身上那种先天的、又无比迷人的东方气质,他知道所有这一切都是小姑娘的直觉,他多么希望郑京和能够以自己的意识和技巧将它再次唤醒。于是,他重提德彪西的小提琴奏鸣曲,并递给她一首中国的古诗。


蹊跷的是,自那以后,虽然郑京和的演奏生涯一帆风顺,但其被公认最为惊艳的几次录音,却依然停留在少女时代。录制于1977年的两支——与鲁普合作的德彪西、法兰克和拉威尔小提琴的奏鸣曲,也成为郑京和少女时代,最后的绝响。

在录音的三年前,她几乎倾其所有,才完成老师加拉米安的夙愿,得到了拉宾的瓜奈利名琴。她用这把名琴,留下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声音。

我一直很奇怪,1977年之后,特别是进入80年代,印象中那种郑京和特有的、随性而至的东方之声,那种缥缈的节奏与幻想,似乎又隐藏了起来。或许她依然在不断地寻找属于她自己的声音。生命之河川流不息,当我们追忆逝水流年:有些花开了又落了,有些诗写完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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