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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尔班:想骑驴见毛泽东,92岁成为人大代表,曾孙女是航母女兵

“我的病医生看不了,只要见了毛主席我的病就好了。”

1958年5月的一天,郑州铁路派出所里匆匆忙忙跑进来几个人,请他们帮忙寻找一位75岁的新疆老人。

这些人是新疆和田参观团的成员,准备进京参加全国农具改革展览会。火车停靠在郑州站没多久,参观团秘书武诚便惊讶地发现,自己重点关注的劳模库尔班·吐鲁木不见了。

一时间大家焦急不已,边高喊着“库尔班丢了”边跑进派出所寻求帮助。

好在没多大一会,库尔班老人就在郑州方面的协助下被顺利找回来,原来,他下车是想去见毛主席。库尔班老人不知道北京在哪里,火车经过郑州时,见到了繁华的街道和高楼大厦,他误以为到了北京,便毫不犹豫地下车到大街上寻找毛主席。

一 打算骑驴去看毛主席的老农民

库尔班·吐鲁木1883年出生于新疆于田(曾叫做于阗)县一个贫苦的维吾尔族农民家庭,自幼父母双亡。

童年时,他白天乞讨,晚上住在有钱人家的羊圈里,长大一些后就成为地主家的长工,足足过了23年被凄惨剥削的生活。

做长工的日子又累又难熬,大夏天他要顶着烈日去湖滩不停地割芦苇,冬天要冒着严寒到戈壁滩挖红柳柴,没有住的地方,他只能在戈壁滩里寻个土壕露天住宿。

就这样每日不间断地劳作,还要时不时受到羞辱和打骂,不堪忍受的库尔班带着妻子逃到荒漠里,靠吃野菜野果度日,后来妻离子散,他一个人过了17年风餐露宿的生活。

1949年12月,新疆和平解放,解放军在进驻于田县时,在湖边树林里发现了一个披头散发的流浪汉。当地老人们认出他就是多年前失踪的库尔班·吐鲁木。当时,库尔班66岁,全部家当只是一条破毡子和一把破铜壶。

当地干部耐心细致地给库尔班讲解17年来外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并帮助他找到了妻子阿西罕和已经16年没见过面的女儿阿娜尔罕。

1952年土改时,库尔班分到了14亩耕地和一所大房子,还有一头小毛驴,他激动得热泪盈眶,一连几天都睡不着觉。

他从乡亲们口中得知,让自己过上幸福日子的恩人是共产党和毛主席,于是他内心产生了一个念头:到北京看望毛主席。

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1955年秋收后粮食大丰收,年逾七旬的库尔班大叔每天干完活后,跟着家人不断地做馕,打了上百斤馕后,他骑着毛驴来到乡政府,告诉乡领导自己要骑着毛驴去北京看望毛主席。

大家被吓了一跳,告诉他北京实在太远,骑着毛驴去不了。老人不甘心,又到公路上拦汽车,想搭车去北京,可惜也未能成行。

1957年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党委书记王恩茂到于田视察工作时,听说了老人的事情,鼓励他好好生产,如果有机会一定会让他到北京去,从此,库尔班的生产积极性更加高涨。

数九寒天,他赶着毛驴背着口袋,坚持到20里外的戈壁滩上去拾肥积肥,由于成绩突出,他两次被选为乡里的积肥模范。从1953年到1957年,他共向国家缴售余粮4900多斤。

与此同时,库尔班想去北京见毛主席的念头一天也没有放弃过。每当遇到县里、乡里来的干部时,他都会诚恳地说:“让我到北京见见毛主席吧,这是我一辈子最大的心愿。”

库尔班还找汉族干部和翻译帮他写信:“帮我给毛主席写封信,问候问候毛主席吧!”他先后托人给毛主席写了7封信,还寄去自己精心挑选的杏干和桃干。中共中央办公厅给他回过4封信,还给他寄来了毛主席的照片。

功夫不负有心人,1958年,和田地委从地直单位和各县选派了189名优秀农业社主任、技术员和劳动模范去北京参观,库尔班的名字作为劳模也出现在名单上。

就在出发前,库尔班老人把准备送给毛主席的礼物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唯恐漏掉一样。

二 到北京受到毛主席的亲切接见

库尔班老人去北京时已经75岁,是参观团的重点照顾对象,结果在郑州站时,趁大家没留神时库尔班溜下火车,闹出了文章开头的那幕“失踪”小插曲。

1958年6月18日,新疆参观团负责人到达北京后,立即向中央民委递交了请求毛主席接见少数民族代表库尔班·吐鲁木的报告。由于毛泽东的工作特别忙,接见活动无法立刻进行。

在等待的时间里,库尔班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别人以为他生病了,要请医生来看。他说:“我的病医生看不了。只要见了毛主席我的病就好了。”

就在库尔班心急如焚的当口,6月27日下午,新疆观礼团得到通知:次日毛主席接见全体成员。消息传来,大家非常高兴,库尔班甚至激动地跳起了民族舞。大家用一下午时间帮库尔班把衣服洗干净,连同他的红布腰带也洗得干干净净。

6月28日中午12点左右,库尔班乘坐中央民委的大客车到达中南海,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排队等待毛主席的接见。

突然,有人喊了声“毛主席来了”,顿时场上掌声、欢呼声连成一片。库尔班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好几次想要走出队列冲到毛主席面前。

毛主席看到了库尔班,特意朝他走来与他握手,库尔班紧紧握住毛主席的手不愿松开,眼眶里涌出了热泪,女摄影师侯波赶快举起相机,抓住了这一感人的瞬间。

毛主席通过翻译询问了库尔班的年龄和生活情况,对远道而来的库尔班,他十分感动地说:“新疆的少数民族老百姓多好啊!这么大老远的,还要骑毛驴来看我!”

随后,库尔班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毛主席,尽管毛主席从不收取群众的礼物,但他担心会影响库尔班的情绪,就暂时收下了。

那两包礼物一包是葡萄干,另一包是织的土布,毛主席看了感叹到老百姓生活还是很困难的。第二天,毛主席又专程派人看望库尔班,并送给他10米条绒布当礼物,还请他捎去自己对新疆少数民族兄弟的亲切慰问。

1958年8月21日,《人民日报》刊登了长篇通讯《库尔班·吐鲁木见到了毛主席》,同时还配发了侯波所拍摄的大幅照片,人民教育出版社在1960年3月将其内容编入了小学语文课本。

库尔班热爱毛主席的故事还被改编成了话剧和电影,著名的国画大师黄胄画驴堪称一绝,听说这个故事后灵感爆发,用画笔将这位质朴的维族老人对新中国的感激之情描绘了出来,画卷题名为《日夜想念毛主席》。

三 库尔班老人回到新疆后的故事

库尔班从北京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全乡,老汉的家里挤满了前来打听消息的人们。

“你见到毛主席了吗?”

“我们托你捎去的信,你交给毛主席了吗?”

库尔班向乡亲们转达了毛主席对大家的问候,并拿出毛主席的照片和大家共同欣赏。

第二天,他早早就爬起来去地里干活,妻子有些生气,毕竟他年纪大了,这样连轴转容易吃不消。

可库尔班的心里有事,他在北京接触到了先进的技术,想要亲自动手去培植一个桃园,还想把自己学到的知识无私地分享给村民。

就这样,库尔班在自家的三亩地里试种桃树,同时帮助社员们扦插种植。

当时于田县的生产技术相当落后,秋收时在一个简易七寸步犁上套头牛来犁田,效率低效果差。库尔班大叔按照他在内陆观摩的心得,说服公社领导采用了很多新技术,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

农闲时节,他用毛主席送的条绒布给自己做了一套衣服。从此,他就经常穿着这身衣服,给乡亲们讲自己到北京见到毛主席的情景。

1959年7月库尔班光荣加入共产党,他说:“我热爱毛主席的感情不同了。从前的库尔班·吐鲁木,是为感恩而热爱恩人,现在我变成了一个无产阶级战士,同毛主席是亲爱的同志。毛主席领导的建设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伟大事业,成为我终身的奋斗目标。”

虽然他已是年逾古稀的老人,可干起活来比年轻人还厉害,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积肥,随身带着把小斧头(铡草用)、一捆绳子(捆骆驼刺用),天天出现在戈壁滩上。

从1958年到1963年,库尔班年年被评为劳动模范。

1964年,库尔班在给毛主席的信中写道:“我要教育下一代,永远跟着党和您走。”

1975年1月,库尔班·吐鲁木最后一次到北京参加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92岁的他是会上年龄最大的人大代表。

四 库尔班老人的红色家风和心愿

库尔班大叔的后人都秉承了老人热爱劳动热爱家乡的家风,在各自的岗位上创造了美好生活。

长女托乎提汗自幼跟随父亲在田间劳动,年轻时还担任过村生产队队长。长子是村里的铁匠,为村民制作生产生活用的工具。小儿子买买提·吐尔逊在克拉玛依市粮食局当搬运工,多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

尽管子女都很有出息,但库尔班老人始终有个未了的心愿,那就是想要从军报国。他留下遗训:“我库尔班的后代,能从军报国最光荣!”

受他的影响,全家人一心向往军营生活。在库尔班老人去世40年后,全家的希望终于被库尔班老人的曾外孙女如克亚木·麦提赛地实现了。

从小时候起,如克亚木跟爸爸最爱看的电视节目就是军事纪录片。2012年高中毕业那年,她在家人的鼓励下报名参军,当她收到大红色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全家人相拥在一起喜极而泣。

如克亚木·麦提赛地来到广州,成为辽宁号航空母舰上年龄最小的女兵。

第一天晚上,如克亚木就蒙着被子大哭一场,她不适应广州又热又潮湿的空气,语言上的障碍更是难以逾越。由于不会汉语,她无法同大家交流,也听不懂特训教练的号令。

关键时刻,她想起了外曾祖父库尔班经历的那些磨难,老人家从来没把吃苦当回事,一生都在为了理想而奋斗,和他相比,自己受的这点挫折又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如克亚木早早起床学习汉语,她只用了很短时间就掌握了大量的日常用语,没多久就争取到了正式到航母上服役的机会。

见到辽宁舰时,如克亚木受到了强烈震撼,虽然事前已经充分了解了航母的情况,但她还是被那庞大的身躯给惊得目瞪口呆,随即自豪感油然而生,她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看啊,这就是伟大的祖国!”

尽管自己是年龄最小的女兵,但如克亚木从来不要特殊照顾,有一次执行任务,她在海上足足航行了45天,并且从早忙到晚,可她没有一句怨言。

“爸爸的爷爷骑着毛驴到北京看毛主席,我的爷爷坐着汽车去大城市,爸爸坐上了飞机去远方,而我站在航母上守卫祖国。一家四代人见证了祖国的发展壮大。作为一个新疆人,我感到尤为骄傲自豪。”

退伍后的如克亚木,是于田县库尔班·吐鲁木纪念馆的一名讲解员,并且当选为全国人大代表。

当年,库尔班大叔告诉乡亲们:“新疆离北京虽然远,但只要我的毛驴不倒下去,总能走到。”今天,如克亚木·麦提赛地想告诉全世界,新疆距离首都北京虽远,但新疆各族人民的心始终与党中央紧紧贴在一起、紧紧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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