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自传体连载小说：为了改变命运

作者/徐长才

我在桐中读书时，还是有些老师很喜欢我的。我在高一读书时，教我语文的老师姓乔名文，他住在校外，出学校后门，在那里就有他的家。当年桐中学校的后门是道普普通通的一道门，跟老百姓居家的门差不多。乔文老师在傍晚时，常到校园里来散散步。我也喜欢傍晚时散步。我遇到乔老师，就自然而然地与乔老师打声招呼，总要喊一声：“乔老师好！”乔老师听了很高兴。有一天傍晚，乔老师对我说“小徐啊，你的作文写得还不错，都是有感而发的，写得有血有肉，不是空话连篇，语言表达也很好，这就是你写作的特色，你要记得把这种特色保持下去哦！”我激动地说：“谢谢乔老师对我的赞扬，我会记住老师对我的教诲的，往后把作文尽量写得更好一些。”

还有教我语文的李小林老师和教我语文又是我班主任的王国亮老师对我都很好。尤其是王国亮老师对我更好一点。在高二教过我物理的章姚武老师对我也不错，我在双港文化站工作时，他让我去天城中学听了一天观摩教学课，然后把我调到了桐城二中任教。当年，县文教局在县二中办了个文科高考实验班，把乡间中学文科毕业生成绩好一点的学生，都集中在县二中文科班，但缺少历史教师。可以说，我是临危受命的。对于我来说，进学校，这要比在文化部门适应些、发展好些。

我在桐城中学读高一、高二时，都是在一座大教学楼的南边的一座小教学楼里上课学习的。这楼后有一处桃树林，每逢春季，桃花妖娆，十分艳丽。早读时，我常去那里朗读课文或背诵课文。这既可吸取清新的空气，又可愉悦心情，读书的效果也是很不错的。尤其是雨后，天空晴朗，微风吹拂，在这儿看书或玩耍，那就更有效果，更能令人心旷神怡了。

在学生食堂吃饭时，是八个学生一桌，人是固定的，用大饭桶装饭，脸盆盛菜。开饭前，饭菜都是工友摆到了桌上。同学们在下课吃饭时，都自带盆子与勺子，由一个同学分给这个桌子上的每一个同学，然后大家一道吃。在桌上分饭分菜，八个同学轮流值日。

蔬菜是学生自己种的，这样，伙食费自然要少些。桐中不发停伙通知了，只要符合就餐标准与要求，就能有饭吃。学生当然要缴伙食费。我在桐中的助学金等级比在天城初中的要高些，享受到了甲等助学金。反正，我在桐中高二高三读书，生活条件比原先改善多了。当然，有时，我也吃不饱肚子，但这没有影响我的学习情绪和劲头。

我们在学生饭厅吃饭时，学校有广播站，经常播送学生写的稿件。这些稿件都由我高二高三同班同学高大华播送的。她嗓音好，咬字准确，播音洪亮清晰。她当时长得很秀丽，班上有个叫童华中的同学追求她，却没有得逞。童华中是化学课课代表，可能是老梅人。高大华现在合肥居住，至于她究竟住在合肥哪里，我不得而知，也不需要知道了。我是班上劳动委员，常带着班上同学去桐中后山下面的菜地里栽菜、浇水、锄草、施肥，还把能收获的菜弄起来，送到学校学生食堂的厨房里。那里也有一片水稻田，我们学生也在那里插过秧，耘过草，收割过稻子。我记得，在学校安排的劳动课时，我和同班同学程小鹏一起抬过大粪桶，搞粪水去校外浇菜。

我在高三时，常在课余时间，写些有感而发的作文，我还专门用作文簿写，后来把它弄在了一起，带到了大学。但我后来有糊涂的想法，觉得保存下去没有多大价值和用处，就与同学郑高寿一道，到离校不远的五角场，作为废品卖给了一家废品收购店里的老板了。我业余时间写的小作文，常应有关同学要求，我就用稿纸把它誊写清楚，贴在班上的学习园地里或学校开辟的学生学习宣传栏里。高大华经常在广播里播送我写的稿件。童华中在高考后，录取在上海的华东化工学院。“文革”时，他的学校出现了两派武斗的现状，他可能也是一派中的骨干份子，吓得跑到复旦大学，在我那里吃住了半个月。后来，他又得了肝炎，在医院住院治疗。我获悉后，还买了一斤白糖和一些苹果，去看望了他。他回到安徽经受农场锻炼后，回到了桐城在经委里工作。他的妻子也姓童，在桐城县城商业部门工作。他们所生下的一个儿子，也被安排在商业部门工作。童华中后来不幸得了脑中风，早晨在妻子的搀扶下，就在马路上颠着走一圈。他也早已不在人世了。

我在桐中读书时，文科成绩十分优秀，即使俄语，我也学得不错。但理科成绩不怎么样，我的数学，只有代数成绩好，每次考试都在九十乃至九十五分以上，就是几何成绩不行，还补考过几次。平面几何好学一点，立体几何和解析几何，我对它更是头疼。物理能考上个及格分，也只考得上个及格分。我的化学成绩很好，每次考试都在九十五分以上。我在桐城县胜利街道的北头书店里买了一本代数复习资料，那书里有解题和习题，后来我送给了同班同学汪兴旺。在高三时，全校四个班，我在高三3班。班主任是王老师，据说他是东北人，在部队文工团做过事。他人很好，普通话也讲得比较标准。他待学生很和善。他在班上组织了一个语文兴趣小组，我也是组员之一。他常在课余时间里，带着我们这个语文兴趣小组找校园的阴凉处，给我们讲一些语文方面在课堂上未讲的知识。当年，文理科在高考前两个月才分班学习，我选择了文科。

我在桐中读书时，假期都回到舅舅家，也参加舅舅所在生产队里的劳动。回去和返校，路途都有一百里之遥，我全是步行的，那时安合路上已有公共汽车，但我没有乘过一次车。就连拿高考录取通知书，我也是来回步行的。因为那时，我哪里有乘车的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