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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海钩沉:故乡人物散记(三)——经学大师吴承仕


     吴承仕(1884-1939),字絸斋,又作检斋,号展成,又号济安。徽州歙县昌溪沧山源人。著名的经学家、古文字学家、教育家。17岁中秀才,18岁中举人, 23岁参加举贡会考,获殿试一等第一名,被点为大理院主事。受业于章太炎门下,研究文字、音韵、训诂之学及经学。与黄侃、钱玄同并称章门三大弟子;与黄侃有“北吴南黄”两大经学大师之称。
1912年吴承仕任民国司法部佥事,由于精研音韵训诂及古代名物制度,1915年拜章太炎为师。在太炎先生被袁世凯软禁时,笔录太炎先生绪论《菿汉微言》,名动天下,后成著名经学家。大革命时期,历任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主任,中国大学国文系主任,兼任北京大学、东北大学和民国大学教授,创办《文史》、《盍旦》、《时代文化》等刊物。在文字、音韵、训诂方面重要的代表作为《经籍旧音辨证》(1924年)。1935他年创办的《时代文化》,借古讽今,针砭时弊,激励人民的爱国热情和抗日斗志。他积极参加“一二·九”运动,撰写文章,发表演说,组织教育界抗日救国会,营救被捕学生。1936年春加入中国共产党。1937年北平沦陷后,在中共地下党的安排下,化名汪少白,化装转移到天津,秘密从事抗日救亡运动。与家人绝音信2年有余。1938年初拒绝敌人拉拢收买,不出任北京师范大学校职。期间,著有《经典释文序录疏证》、《说文略说笺识》等。在经学研究方面最突出的成就是对古代名物制度的探索。1939年8月天津水灾,染患伤寒,病重秘密潜回北平。9月11日经友人帮助入协和医院治疗。由于病情延误,9月21日以肠穿孔抢救无效在北平逝世,终年56岁。吴承仕的晚年以历史唯物主义观点研究经学和古代历史,是我国第一位用马克思主义观点研究经学的学者。    


     吴承仕一生著述丰富,国学成就非凡。主要在以下二个方面:一是在文字、音韵、训诂方面,主要的代表作是《经籍旧音辨证》(1924年)。该书将汉至唐间近百家音切分别辑录整理出来,然后参较典籍原文进行辨证,最后成书25卷,序录1卷,后缩简为7卷出版,名为《经籍旧音辨证》。这是一部音义互证的训诂专著,更是一部经学研究的工具书。该书总结了先哲的研究成果,提出了自己的新见,其中的成果充分反映了作者在音韵、训诂研究上承上启下、承先启后的作用。章太炎为之作序,钱玄同为之题签,黄侃通读之并为之作《笺识》。大家都对该书极为赞誉。此外,还有《经典释文序录疏证》(中国学院国学系丛书之一,1933年)、《说文略说笺识》(未刊)等。二是在经学研究方面,他最突出的成就就是对古代名物制度的探索。他以自己“小学”研究的成果作工具,广采浩繁典籍资料作参证,深刻探求中国历代典章制度的特点与规律。著名的代表作为《三礼名物》(中国大学讲义)。《三礼名物略例》(《国学论衡》1933年第2卷)是其研究三礼名物的纲领。他承徽州学派江永、戴震等经学及小学大师的治学方法和传统,精研音韵、训诂,详考古代典籍中的名物制度,尤其是对三礼(《仪礼》《周礼》《礼记》)的研究,在资料的搜集、研究的规模、学术见解等诸多方面 “并世殆无第二人可及”。此外,他还著有《经学通论》、《淮南旧注校理》、《六书条例》、《尚书三考》、《国故概要》、《小学要略》、《男女阴释名》、《尚书今古文说》、《释这》、《说祧》、《公羊徐疏考》、《经典释文撰述时代考》、《语言文字之演进过程与社会意识形态》、《从说文研究中所认识的货币形态及其他》、《说文讲疏》、《释车》及《丧服变除表》、《丧服要略》、《文言与白话间的量和质》、《从说文研究中所认识的交换形态之史的发展》、《论古今文上章太炎先生书》、《论语老彭考》《说文韵表》、《读说文随笔》等专著和论文。


     1940年4月16日延安各界为吴承仕举行了追悼大会,毛泽东送的挽词是“老成凋谢”。周恩来送的挽联是:“孤悬敌区,舍身成仁,不愧青年训导;重整国学,努力启蒙,足资后学楷模。”吴玉章送的挽联是:“爱祖国山河,爱民族文化,尤爱马列主义真理;学贯中西,善识优于苍水;受军阀压迫,受同事排挤,终受敌寇毒刃摧残;气吞倭虏,壮烈比诸文山。” (“苍水”系抗清南明大臣张煌言的号,“文山”系南宋抗元大臣文天祥的号)。吴承仕死后,章太炎同门多有诗吊之,其中朱希祖长诗《天都烈士歌》洋溢着对吴承仕的敬意,充满了同门师兄的情谊。后来的中共“七大”将吴承仕列入烈士名单,以此来缅怀和纪念这位为民族复兴而不懈奋斗的哲人和先贤。


    吴承仕的故居位于歙县沧山源村,吴承仕出生于此,20岁后才离家赴京。故居系清乾隆末年建筑,至今保存完好。       

作者: 韵之  202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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