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中

   雪，踏着自己的步伐，经过一晚上的酝酿，趁着人们刚刚苏醒，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没有预期的大雪，雪花仅仅覆盖了薄薄的一层，树叶上有点雪，在风的吹拂下，轻轻地滑了下去。

    雨伴着雪花打在遮阳棚上，乒乒乓乓地响过不停，北风从窗隙里钻进来，冷嗖嗖的。

    吃过早饭，没有别的事，坐在书房看书。室内的空调温度比较柔和，穿件毛衣便够了。

   这时，妻子要我去小平房拿一个快件。

    我二话不说，穿上厚厚的外套，匆匆坐电梯下了楼。

    刚出电梯门，一股寒风吹来，耳朵有点刺痛。忽然看见一大一小俩个人，穿得严严实实地在递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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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住脚，仔细看了一下，是楼上舒大姐领着自己大约七岁的孙子正在清理一堆红砖。他们的防风帽上，肩上都打湿了。小孙子的脸冻得红扑扑的，口里呼着热气。

    这堆砖是电梯施工时留下来的，可能是过节了，来不及清走，临时放在这里，我没有注意到。

    舒大姐是湘西人，快70岁了。她丈夫有病，躺在床上，平时都是她照顾。她是古道热肠的人，我经常看她打扫她们楼层的卫生。装电梯的过程中，楼层很脏，舒大姐每天要清扫几次。

   电梯走廊完工后，舒大姐自己花钱买了门贴和挂件，装饰了一番。

    雨雪仍在下，风吹过来有些刺骨。

    舒大姐呢，连腰都不直一下，边把砖铺在施工留下的低洼处，边自己也去拿砖。小孙子力气小，每次只能拿一口砖，干得却很起劲。

    我也受到感染，连忙过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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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儿功夫，砖搬完了。我要舒大姐带孙子回去，舒大姐说，我搞得点水来冲一下。

    说着，她转身走到她家地下室，拿一个塑料盆，接了水，把堆砖的地方冲洗得干干净净。看上去，隔壁楼道的邻居过身时，会方便很多。

   舒大姐返身进了楼道，微笑着领着孙子上楼去了。

    空中飘洒的雪花，仿佛露出了笑容，她们在给舒大姐和她的孙子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