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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礼国学堂》中国古代最早的军法是什么?汉朝时法家与儒家合流以何为典型?“刑书”就是刑法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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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16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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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最早的军法是什么?

在中国古代的许多典籍里,有“刑始于兵”、“师出以律”的记载,“兵律”、“军律”等军法也有许多专篇。特别是到了唐代,出现了一套完整的包括“律”、“令”、“格”、“式”俱全的军法,如《卫禁律》、《擅兴律》、《捕亡律》、《官卫令》、《军防令》、《兵部式》、《兵部格》等,详细地规定了军人的职守、赏罚。凡是违犯了“令”、“式”中的有关规定,就要按“律”、“格”进行惩处。

    其实,中国夏朝就已经有了由车兵和步卒组成的军队,同时也出现了保证战争胜利的军法。《尚书·甘誓》记载了夏与有扈氏在甘地(今陕西户县西南)大战时夏王的誓师动员令:“王日:嗟!六事之人,予誓告汝。有扈氏威侮五刑,怠弃三正,天用剿其命。今予惟恭行天之罚。左不攻于左,汝不恭命;右不攻于右,汝不恭命;御非其马之正,汝不恭命。用命,赏于祖;弗用命,戮于社。予则孥戮汝。”《墨子·明鬼下》、《庄子·人世间》、《吕氏春秋·召类》、《说苑·政理》说这个王是“禹”,《逸周书·史记》、《吕氏春秋·先己》则说这个夏王是“启”,不过,王究竟是谁似乎不必过分拘泥,古书中所载禹或者启征伐有扈氏的誓师动员令一《甘誓》或《禹誓》内容大体是一致的,这也是迄今所见中国古代最早的军法。

中国古代文献中的“刑书”就是刑法典吗?

   从中国古代法的发展历史来看,由于刑起于兵,兵刑同制,刑书实际上就是刑法典,是制定成文的刑法。不过,“刑书”并不是专指刑法典。如《左传·昭公六年》所载“郑人传刑书”,杜预注云:“俦刑书于鼎,以为国之常法。”这里的刑书指的是中国古代最早公布的法典一“刑鼎”。

    实际上,中国古代“刑”、“法”同义,“法,刑也”(《说文》),“刑,法也”(《尔雅·释诂》),法律的含义并不局限在古老的刑法或刑罚,“法”早在战国时期就取代了“刑”,“刑书”被保留并继续使用而成为所有法典的泛称,刑法之外的一般法典也称“刑书”。

     明清时期,“刑书”还曾被作为刑部尚书的简称,如清朝褚人获的《坚瓠十集·兵刑侍郎谑》载:“景泰中,兵刑二部僚佐会坐,时于谦为兵书,俞士悦为刑书。”

汉朝时法家与儒家合流以何为典型?

     汉室崇尚儒家的经术,而儒家认为经书的权威高于法令。儒家对孔子依据鲁国史官所编写的《春秋》尤其见重,孟子说“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司马迁论及“上明三王之道,下辩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拨乱世反之正,莫近于《春秋》”,《春秋》被看成“礼义之大宗”一治国平天下最实用的工具,被当作“信之符”一判断是非的标准。

    在武帝时期,“胶东相董仲舒老病致仕,朝廷每有政议,数遣廷尉张汤亲至陋巷,问其得失,于是作'春秋决狱’二百三十二事,动以经对,言之详矣”(《史记·儒林列传》)。汉宣帝时,廷尉于定国“学《春秋》…其决疑平法,务在哀鳏寡,罪疑从轻”(《汉书·于定国传》)。何敞“举冤狱,以《春秋》义断之,是以郡中无怨声”(《汉书·何敞传》)。虽然汉朝的法令发达,同时又以经义断狱,尤其以儒家的经典《春秋》决断疑难案件,俨然成为风气。后世称之为“《春秋》折狱”、“《春秋》断狱”、“《春秋》决事”、“《春秋》决狱”、“《春秋》决事比”,实际上,这是汉代儒家凭借皇权力量在法制领域的一场变革。

     “《春秋》折狱”开引经入律的先河,对中国古代法制的内容和刑法制度发生了深刻影响,尤其是确立了“亲亲尊尊”价值观以及原心定罪、原情论罪、原情行刑等观念。“《春秋》折狱”开儒法合流的先河,使儒家经典的触角伸向了司法领域并逐渐具有根本法的性质,以经注律成为可能,为律学的繁荣开辟了道路,同时通过“决事比”的方式渗入立法领域,实现儒学法家化,对中华法系的形成起到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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