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在我们的周围。
我们在同一片星空下,都在把生活继续下去。
有人把生活演绎成诗歌,有人把生活描绘成画卷,我们生活在别人的诗和画中,就像别人生活在我们的诗和画中一样;诗和画有美好也有不美好,但都是生活的色彩。
世界是五彩斑斓的,就像生活的丰富多彩,说不上是好,也说不上是坏。
(一)卖牛奶的
“牛奶——”这个声音在小区院子回荡,就像时钟,每天下午五点左右准会响起。
小外甥一岁开始吃这个人卖的牛奶,如今,外甥已近30岁,成家立业有了小孩子,这个喊“牛奶”的声音穿透这座小城的大街小巷,30几年如一日。
那时候他蹬个人力三轮车,车上拉着铝焊的几个桶装着牛奶,牛奶卖的是一斤五毛钱。姐夫天天在他跟前拿个瓶子倒他的牛奶。姐夫博学多才,善良爱人,风趣幽默,有一天卖牛奶的把牛奶倒进姐夫买牛奶的瓶子,姐夫拿起瓶子摇了摇,故作吃惊状说:“哎呀师傅,你今天忘了掺牛奶了!”
卖牛奶的看了看牛奶,爽朗地笑着对姐夫说:“你以后每天把瓶子给我,我在家把牛奶装好给你。”从此以后,小外甥吃的牛奶就成了相对的纯牛奶。
如今,三十几年过去了,卖牛奶的已经将人力三轮车换成了机械三轮车,装牛奶的小铝桶换成了大塑料桶,牛奶也从一斤五毛涨到了每斤三块五毛。然而,卖牛奶人的喊叫声,还有衣着好像一直没变,依然是那个急促而富有穿透力的嗓音,依然是那一身又像黑又像蓝、黑不黑蓝不蓝的料子衣服,那个身影依然在大街小巷匆忙奔波。
(二)卖冰棍的
“冰棍儿——”!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什么年代了,推个自行车捎个冰棍箱箱卖冰棍的时代已经过去好久了。
循声,回头,看到是那个在这座小城刚开始时兴卖冰棍就推个自行车走街串巷卖冰棍的人,独自孤独蹒跚地走街角,头发花白。
这一声“冰棍儿——”就发自他。
现在,他是在街角行走,并没推着卖冰棍的箱箱,现在,这个“行业”已不存在。
这些年,他早已经习惯了边走边叫卖“冰棍儿——”,即使像现在这样在街角漫步,也会不由自主发出几声这样的呼喊。
(三)背语录的
他会经常站在县政府大门口,背着“为人民服务”的黄挎包,背对着街道,面向政府大门旁边没写一字的白墙,开始背语录。
以前,他天天早晨骑个飞鸽横梁大自行车8点准时到那个地方开始背诵,风雨无阻;现在年龄大了,70多岁或者80多岁了吧,但依然经常去。
他是一个时代,一个城市的记忆。
不知道他还能这样背诵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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