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住在江南池州,长江边,城市不大,却有古风。
最坏的记忆就是长江发大水,大院里个个手忙脚乱。小朋友是开心的,但看到大人不高兴,也不敢肆无忌惮的乐呵。
吃好吃的是最清晰的记忆。
隔壁朱家三姐妹,经常熬葛粉,有时正好在她家玩,就能吃到又香又甜的葛粉羹。
二姐喜欢扭别人的咯吱窝,实在没人就扭自己的。想想可能那时给她扭的多,腋毛都不用长了,看闺蜜一天到晚收集酒店里的剃须刀,倒是也省了不少麻烦。
荠菜饺子是妈妈的拿手绝活,屡吃不厌,现在想起来,都流口水。
到了秋天,螃蟹就是最爱了。
儿时的口味跟长大以后还是有区别。记忆中爱吃蟹脚,可能是因为肉多,蟹黄倒没那么喜欢。
一次老家来了亲戚,刚好那天家里吃螃蟹。爸爸挑了只大的给他,把自己那只的蟹脚都掰了下来单独放到个盘子里。亲戚二话不说拿起盘里的蟹脚就吃。我心里那个恨呐,偷偷看了眼爸爸,谁知爸爸正乐呵呵地对着我笑,估计已猜到了我的心思。
这么多年过去,一回忆起这幕,爸爸的笑脸就在面前。
上中学的时候,随父母搬迁到巢湖,从此与巢湖的蟹结下不解之缘。
同桌的萍是个美丽善良的女孩,两人成天粘在一起形影不离。
一日放学时经过一个池塘,看到塘边有个漂亮的香脂盒子,想去捡,谁知一阵风过来飘远了,忽儿又飘过来,但是够不着。我让萍拉住我,萍说,不捡了,不知道是不是水鬼变的,拉着我就走。
被她一说我一惊,连忙跟她跑了。
那时家里能吃螃蟹是很荣耀的事。
一次吃完螃蟹手没怎么洗,就上学去了。一个下午,同学都知道我今天吃了蟹。去厕所认真洗手,奇怪的是,那时的蟹腥味真的很难洗掉。
放学后我们又经过那个池塘。那天天阴,云像浸了淡墨,走着走着心生一念。
对萍说,你觉不觉得我手很腥。
萍点头,是啊,怎么回事。
我认真的说,我其实是鱼变的,一到天阴就会回潮,鱼腥味就出现了。
萍惊的半天说不出话,缓过神来不停问我,个是真滴,个是真滴啊。
脸涨得通红,似信非信里含着信以为真。
我扑哧一声笑了。萍一边拍我,一边嘟嘟囔囔的舒缓自己。好几天都要拿这事问我,确信我在逗着玩后,才如释重负。
直到今天,我俩说起这事还是要笑半天。
去深圳后,巢湖的螃蟹又在深圳有了故事......
(未完待续)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