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鸡蛋面
一觉醒来看窗外。
好大的雪!
在餐厅早餐,谈论下雪天。Maggie笑道,大雪封山出不去,就在雨崩呆一段时间。
这还真说不准,今年到现在雨崩没咋下雪,往年过年期间大雪封山根本进不来。
原计划雨崩三天,第一天去神瀑,第二天冰湖,第三天尼农大峡谷。现在好了,只去了冰湖。还是陈同学醒目,来的当天下午就去了神瀑。
幸而昨日小雪没被吓倒,果断去了冰湖,否则今天更出不去了。
我倒是不怕留在雨崩,只怕封山连西红柿鸡蛋面也吃不到了。
出山
还好,傍晚时分雪小了。
Coco联系了越野车,说还没消息,要明天早上才知道能不能出去。
翌日9:30,消息来了,可以走。一阵雀跃。
天空偶尔还飞散着雪片,却已是“诗情酒兴渐阑珊”,没打算认真下了。老天知道我们想出去,不留了。
阿喜又送我们到候车处。道别,感谢他这两天的帮助。
车来了,几人上车。
回头再看一眼雨崩,刚才云山雾罩的神山忽然露了脸。赶紧按快门。待想看真些,雾又遮住了。这是与我们道别吗?
再见,太子雪山。再见,雨崩村。
山上都是雪,且有雾。
捏把汗。迎面忽然来辆车,快到跟前才发现。来车很谦让,退到一个拐弯处,让我们先过去。
一个陡下坡,心又拎起来。车轮没上防滑链,会不会打滑。看了陈同学一眼,估计他更庆幸没开车进来。
见师傅十分从容,这才放下心来。
遂又想起雨崩乃世外桃源之说。
可不是吗,短短两天时间,同一条路已然霄壤之别。即便来时“扶向路,处处志之”,出去也会“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
雪路迷雾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出了山。
说来也怪,山里迷雾雪路,不见天日。一出来阳光灿烂,我们进山的那条土路,没有一丝雪的痕迹,彷佛是穿越了时空回来。
停车场里,我们车安静地停在那儿,彷佛只等了几小时而已。
Maggie见车尾箱有赶街买的柏叶,问道:
“你还买了香,没去烧吗。”
“香?你说柏叶吗,我以为跟彝族一样,过年铺在屋前或房里烘托气氛呢。”
“藏民煨桑就是烧柏叶、松枝这些了,等会经过飞来寺,去烧香台烧了吧。”Maggie果然是藏族通。
峡谷中碧绿的澜沧江
车到了尼农大峡谷对面公路,Coco指给我们看山上的羊肠小道。
她说起去年穿越尼农大峡谷,恰逢雨季,大雨如注淹了路,不得不雇头骡子拉行李的惊险经历。
Coco也是独行侠,英雄就在自己身边。
尼龙大峡谷山上羊肠小道
到了飞来寺,拿那把柏叶枝,进去烧香。
飞来寺烧香台是观梅里雪山最佳角度之一。但此时卡瓦格博峰顶被云遮住,不见其真面目。
正对卡瓦格博的烧香台山边,经幡如同海洋斑斓绵延,那是人们心中诚挚的祈愿。
五彩经幡
飞来寺白塔圣洁肃穆,静静伫立仰望神山。寺院山门对联曰“古寺无灯凭月照,山门不锁寺云封”。
这座建于明朝万历年间的寺院,颇为传奇:
据说建寺选址时,选的是现址之外两公里处。用料已备齐,却在动工头天晚上,柱梁等主要建材不翼而飞。住持派人寻踪,结果找到现址,发现柱梁已按规格竖好,且无大殿后梁后柱。众人以为此乃神意,于是将寺建于现址,因柱梁飞来自立,遂命名为“飞来寺”。
飞来寺白塔
与Maggie一起来到烧香台。巨大的香炉,桑烟缭绕。
Maggie说,煨桑有两个含义:其一,“桑”藏语就是净化的意思,桑烟是净化自身;其二,桑烟也是连接神与人的桥梁。
煨桑即用松枝、柏枝、桑面(青稞面)等物燃烧。煨桑产生的烟雾,凡人感到舒适,山神也十分高兴,因而煨桑成了藏族普遍的祈福形式,逢年过节都会煨桑。
煨桑
终于,赶街买的柏叶枝得其所哉,竟有缘跟我走了一趟雨崩。
仰望神山,不禁又一次回味雨崩之旅。那始于向往与期待,止于纯粹与敬畏的一次远足。
无论是否信仰神明,用脚步艰难攀登和丈量这条转经路,本身就是一场精神修行。
当走过这样的路,追求的已不再是探险,而只想在星空下独白:
“旅行者始终踩着前人的脚印。他们已经远去,他们仍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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