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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孩子,那些遗忘在兰州的时光

    “远方的天空总是那么(地)蓝,我却藏在潮湿的角落里,生活好比那黑夜里漫长的路…”,每每看到这些歌词如一道谶语,总会让我不禁盯着歌词发呆,忍不住感时伤怀,悲从中来,泫然欲泣,久久不能平静。

     野孩子不是明星,他们只是一支来自兰州的民谣乐队,他们的音乐植根于大西北,他们的音乐源自最底层的劳动人民,他们的歌声浸润着黄河水,开腔如裂帛,浑厚又清亮,他们用歌声诉说着最淳朴的人民生活。如果说赵老大是最早一代的摇滚音乐人,那么野孩子乐队绝对算得上最早一代的民谣音乐人,他们是民谣届的泰山石,是先驱者,当然也是最好的民谣音乐人。

     赵老大和野孩子乐队都是来自西北的音乐人,他们的音乐有着各自的风格和特点,即各成一派,但又相互融合,带着浓浓的西北腔调和韵味,苍凉,悲苦,孤独。在赵老大和野孩子的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大西北男人的倔强和硬气,他们对音乐的信仰是执着的,他们拒绝音乐🎶商业化,他们更不追逐流行时尚,他们只会唱,他们只会写最好的音乐,因为他们深知真正的音乐从来都不会过时。如果靠信仰赚钱,他们宁愿穷困潦倒,他们宁愿孤苦伶仃,即便为艺术而亡,即便一辈子生活在地下,他们也有高贵的灵魂。这就是他们,不屈服,不妥协的西北汉子。

     赵老大的音乐里带着苍凉与孤独,而野孩子的音乐里却带的是无尽的悲,有苦,有凉,有愤,有悯,这悲如大西北的黄土,这苦如黄河的水,这凉如《敕勒川》的草,这愤如《早知道》的桥…这种悲,既是现实生活的悲,又是他乡游子的悲,每每听来,总会让你魂牵故里,深感忧伤,不禁潸然泪下。

     悲是野孩子音乐的底色,但朴素才是他们的本色。野孩子的音乐正如他们的主创张佺和小索一般,低调,质朴,坚实,不娇柔做作,也不博人眼球,迎面而来,直抒心肺,犹如滔滔黄河之水直奔到海。他们的吉他挟裹着西北的风沙,铿锵有力,干净利落;他们的和声桴鼓相应,清脆如竹;他们的词曲朴实无华,如诗如画,极具艺术性和文学性,有强烈的代入感。我爱这样的音乐,有劲,够味,简单,给人力量,又鼓舞人心。每个人都有生活的苦难和辛酸,而野孩子的歌声却无数次伴随着我,不断前行。我爱野孩子,正如我爱大西北的土地。

     野孩子的音乐一直奔跑在民谣路上,时至今日,都没有停歇。他们是民谣路上的剑客,一身功夫,却从不张扬,也从不以江湖大侠自居,他们从来都认为自己是最简单的民谣人。半百人生已过,他们有过收获,也有过感悟,可他们依旧不满足,也不去迎合,不去讨巧,始终扎扎实实做民谣,认认真真搞创作。

     如果说民谣有根系,那么其中的一枝必定植在兰州,而能将民谣根植在兰州的,也只有野孩子。有很多人走出了故乡,有了名,有了利,可心中再也没有了故乡的影子,可野孩子不会,因为黄河上游的兰州,永远是他们的音乐的原乡,他们喝的是黄河水,骨子里便永远流淌着黄河水。野孩子对于黄河,野孩子对于兰州,对那片发生过很多故事的土地,一直有着深厚的感情。唱不尽兰州的晨与昏,曲不尽黄河的沧桑与悲壮,这里是故乡,这里是一生惦念,走得越久,思念就会日夜累积,越来越深。

     初听野孩子,还是五六年前,无意间的一首《黄河谣》,深深的吸引了我,自此便与这“野孩子”有了深深的不解之缘。听野孩子,十首不足以了解,听百遍更不敢轻言评判,我久久不敢下笔,只因野孩子的音乐都是活着的影子,有生命,有灵魂,每一段文字里都是故事。

     1995年,二十七岁的张佺和二十五岁的小索,抱着对音乐的执着与热爱,在他们的家乡兰州成立了一支名为“野孩子”的乐队。九十年代的大西北,音乐文化还十分落后,人们还习惯听着信天游和港台音乐的时候,殊不知大西北贫瘠的黄土里却也悄悄孕育出一大批有为的摇滚青年,民谣青年,如郑钧,如许巍,如布衣,如野孩子…他们是那个时代里的另类,他们也是那个时代里的疯子,音乐永远是他们的信仰。可为了实现音乐梦,他们只得怀揣音乐理想,不得已奔走在北京的路上。1996年,张佺和小索也不得已从兰州出发,一路沿着黄河溯游而上,抵达了北京。

     北京,是所有志青年的梦想集中营,也是各种音乐文化的盛行地,有人为钱来,有人为名来,也有人为梦来,不管是地上的还是地下的,都游走在这里。有梦的地方,是天堂,当然也是地狱,有人坚持,也有人妥协;有人忠于自我,岿然不动,笃定地打磨着手艺,也有人迷失自我,堕落成性,飘然在烟酒毒色之间;有人在这里死去,也有人在这里活着。有些人死了,真的消失,而有些人死了,只是活在了地下,带着不变的音乐信仰,唱给只懂他的人们。

     野孩子活着,从1995到2020,他们从没有死去,也从没有解散。几番风雨变故,野孩子乐队散了又重聚,从最初的张佺、小索到张玮玮、郭龙再到后来的马雪松和武锐,有人离开,也有人一直都在。在这期间,野孩子见证了民谣二十余年的沧桑变化,民谣渐渐活在了地上,被人们所熟知,而他们却还是当初的那个野孩子。二十余年里,许多乐队消失了,许多新民谣艺人红火了,而对于野孩子,似乎一直都没有多少改变,离家半生,还是少年心性,轻狂如初,不妥协,不媚俗,哪怕是两鬓斑白,哪怕是白发蓬然。

     2004年是野孩子一生最悲苦的一年,他们最初的主创之一小索因病溘然辞世。小索走了,那个有着一颗“没有被金钱蒙蔽的兰州心”的小索走了,这一走,几乎揪掉野孩子的心。小索走了,最悲伤的莫过于张佺,他们都来自于兰州,是挚友,又是兄弟,那种“重阳登高,未插茱萸少一人”的悲痛或许只有他才会明白。

     如今二十五已过去,兰州的风依旧猛烈地刮着,而野孩子里的“孩子”们却也到了不惑之年。野孩子老了,可长发还在,初心还在。野孩子流浪吟唱了半生,时代在变,而他们的音乐不变,如黄土朴实,如黄河水浑厚。他们是唯一的,天变地变情不变,他们永远都是忠诚的野孩子。他们的音乐,仍旧是粗粝的,温暖的。熟稔容易变油润,而他们的赤子之心尚在,音乐质感依旧,没有油腻,也没有包浆。

     野孩子每次演出的最后,总是以《黄河摇》结束,他们的心里,故乡永远都是灵魂的栖息地,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们对故乡无尽的思念之情。我和野孩子,缘起《黄河谣》,那么今天的文章也就以这首《黄河谣》结束吧。好的民谣不会过时,也从不脱离现实,每一个唱过的人,他不用说出来,只有听歌的人,才会懂得。真心的希望野孩子的“孩子”们永远不要变老,也真心希望年青一代的青年们,能以这些优秀的西北音乐人们为榜样,少点戾气,少点冷气,少点浮躁,有信仰,有梦想,多些坚持,多些坚守,一生为理想而活!

特别提醒:

    文中的张玮玮、郭龙也是非常优秀的民谣音乐人,如果你路过白银,别忘了听听他们的《白银饭店》,如果你漂泊再南方,那么也请你听听他们的《米店》。好音乐,在耳朵里,在心里,在你奋斗得没个角角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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