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旺年||油灯下的母亲

油灯下的母亲

文/马旺年

岁月留下我的童年时代记忆：我对油灯的最早记忆至少可追溯到四十年前。

那时我还很小，我家住的是土房，土坑、土背沿子、锅头连炕的土背沿子放的油灯留下我对母亲回忆。

记忆中每到傍晚天黑下来的时候，母亲就从瓮旮旯提出我家那盏满是油腻的煤油灯，往灶台边的炕头背沿放，“刺啦”一声擦燃一支火柴，小心翼翼地把油灯点着，然后就开始在黄豆般大小的灯光下生火、做饭、吃饭、缝衣、做鞋、纺线……

那一年十一月寒冻雪花飞舞，天寒地冻，母亲从早到晚都在忙碌！

白天母亲给我们做饭！还要帮父亲在地里修梯田，有空时织布！说起织布母亲是能手！

纺好线，用拐子拐成圈，在用麦面面水将线浆好量干，把线缠在车轮上进行打竹桐缠线，这就叫打桐子！然后在经布、印布挂线这些一系列都是母亲枝术活……

母亲是家里最辛苦的人，白天还要帮父亲干农田，有空时织布做饭。晚上在油灯下纺线！

母亲纺车的声音在每晚寒冻夜晚！一盏油灯点然的是母亲每晚的忙碌！我经常坐在母亲纺车旁边看书！母亲给我讲怎样做人，怎样读好书！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油灯的亮光很小，但母亲纺线技术手巧，一丝丝、一线线、不知在多少个油灯夜晚下辛苦！……

经过十多天煎熬，织完了一机布。一天天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腊月了。母亲把做好的棉布，给我们姐弟四人，做过年的新衣服，那时我们农村孩子过年很少穿买来外衣……

腊月寒冬，父亲还在修梯田，家里一切活都落在母亲的身上，她要为我们做饭、做鞋子，缝制衣服，还要缝缝补补，一年到头，她的手都没有闲过，做完了大的做小的，做完了小的又得做大的，衣服且罢了，鞋子尤其穿得费，一双布鞋，穿不上两三个月，就烂了，不是脚底穿通了，就是脚指头把鞋子撑破了，常常是这个的鞋子刚刚做好，那个的鞋子又穿烂了。

母亲在油灯下，不知不觉鸡都叫三遍了。辛勤的母亲还在油灯下飞针走线……困了洗把脸，疲了看看儿女……不知多少次由于太乏，无情的针尖刺进了妈妈的指尖……

我的母亲一年到头都歇不下，一年到头都在为我这家劳作，做完了单鞋做棉鞋，做完了棉鞋，又要做过年的新鞋，在我眼里，母亲年年都有做不完的针线活。一双双鞋、一件件衣不知多少深夜油灯下的母亲用她坚强的毅力，用她博大的胸怀，用她真诚与善良和父亲一道继续支撑着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