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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本家哥
流水昔阳千古恨,暮云春树一天愁!
时间一晃就是十年!在这十年前的那天,俺正在省南一家回填公司干工,噩耗传来,我的本家哥他......与世长辞了!
他在临终前,是爬在了卖菜笼上,可想而知,他!实在难以支撑病魔的折磨。笼里还有两个未卖完的南瓜。哎!让俺说,或许是为了卖这两个南瓜,病来了,坚持不住了,荒郊野外,举目无人,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
我的本家哥一向卖菜、做生意,要一价卖到底。那怕是剩下一二斤,宁愿多跑十里、八里都不愿少价卖掉。
听嫂子说,他多年劳累,累积成病;让去医院检查,他问医生要了药,边吃药边干活;那天早晨起来准备下乡卖菜,担起担子,猛然感到身体不适,我劝他不要去了 过了那一阵,稍有轻转,担起菜担又走了!据后来的情况得知,其实那一天,病魔在给他发出了信号。他养家心切,把病置之度外,心里再想,能去尽量就去吧!一家十几口人要生活,一天不干,脚歩难跳啊!于是他就带病出发卖菜去了。
也可能是两个南瓜卖不上价,走到半路,病来了,爬在菜笼上睡着了,他永远的睡着了......!
后来他的女婿们在找到他的路上,拿起他卖剩下的两个南瓜甩在路旁,边甩边说,是你害死了我的爸爸!
不是啊!植物是无辜的,哥哥也可以把他少钱卖掉,但不能和别人相比啊!别人挣一元,就能养家,可他挣三元都难养家,利益驱使他要多跑路、卖好价,才能养家糊口。不多卖点钱,一家人的生活如何维持,为了养家,他一年四季起早睡晚。连饭都沒按时吃过,我和他是老邻居,他是我二伯的儿子。在他年轻力壮的那些年,每天早上天还未明,就能听到他去往菜地的脚歩声,时常手里拿着干馍,担着粪担,算吃算走。在我的记忆里他没好好休息过一晌。他说,咱是庄稼汉人,再无其别本事,就是种些菜卖菜,干啥指望啥!咱就靠的菜来养家的。所以菜卖不完,还得继续跑路啊!不是南瓜害了他,是他身上担负的担子太沉重啊!
回家三天,悲泪交加,忍痛离别了我的本家哥哥。回到席棚,哥哥几十年的往事,历历再目,向银幕上的幻灯片一样,一幕幕再现眼帘!
文化大革命后的十年动乱,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干部群众受到文化大革命的冲击,一致后期无人敢当干部,怕的是以后挨整,戴高冠冠帽子。哥哥一人身兼数职,有人嘲笑他连妇女队长都兼任,他白天安排活,晚上做会计帐,农忙季节,从地里做活回来早已疲乏了,他还要算工记帐,人心细,多次查帐,无懈可击,从不借职务之便,获取分文,明天要分粮,分配名单早己放到分粮桌面上。
他当干部、天天起早摸黑,走在群众前面。谁想做损公肥私的事,事先问他同意不同意!在他任多职那几年,农业、付业、水利建设事业、正常、顺利、蓬勃开展,你问他兼任干部拿了多少工分,他只拿了他当会计的补贴工分,其余一分未取。听说上级要给他照顾,他说'你就给最困难的人吧’!
二伯心疼他的儿子,这么大的生产队让你一个人管上,一天把人都熬成啥咧!
二次运动,你就是挨整的对象,全家人跟您非带灾不行!
二伯脾气不好、连骂带说!哥哥不言不语。
二妈对着二伯说,'你也别发那么大的火了,都沒人当干部,地种不上,收不了粮,吃啥啊’?
二伯一听,言之有理,也就不再作声了!
本家哥一人挂多职的官,坚持了大约有五年之久,十年动乱结束,基层组织得到全面恢复,新的领导班子上任,人民政府表彰了他,让他退下来休息。
无官一身轻,适逢改革发展,允许发家致富,哥哥选择种菜,卖菜营生,把老人养老送终,把儿女们养大成人,都进了高等学府。在干几年,娃们一出学挣了钱。聚了媳妇盖了房。和嫂子也准备乐度晚年!谁想他竟不辞而别啊......!
艰苦奋斗人赞颂,勤俭家风传后人,侄子们继承了他父亲光荣传统, 多才多智,盖上了一层层、一院院的新楼,看到孩子们的日月,日渐上升,嫂子心里更为高兴、愈悦,闲时可任意在他们之间自由来望,她算是等到了这一天。'他爸呀!你若在天有灵,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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