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枝桦3】故乡的村庄和原野（二）

（五）

站成故乡后山的一棵树，

双眼含泪，

久久凝望山坡脚下的小村庄和门前马路上的

行人与农人，有行色匆匆，有脚步缓慢，

见面，停站在路边互相点火抽一根烟，

碰面，打招呼短暂拉几句家常。

他们都多多少少，与我沾亲带故呀！

山脚下的村庄，

静谧，安详，

热闹，喧哗，

荣光，喜庆，

悸哭，悲伤。

远处的田地和原野上，勃勃生机，

一切都在生长，成熟。

稻子抽穗，稻花飘香，

玉米拔节，玉米棒含苞，

紫茄挂熟，辣椒开花

缸豆像长长的念珠一样，挂在竹架下。

看故乡小河的流水孱孱，看时光飞渡，

见故乡原野的春夏秋冬，见四季转换！

（六）

连着几天，春雨不停的下，

村庄和原野都是湿漉漉的。

清晨，搬把小椅子，坐在堂屋的大门边，

数着、看着屋外地面上溅起的大大雨泡和

流淌的雨水。

对面青色山坡下几户人家，一排房屋，

雨打白底房墙、屋脊青瓦，

风雨摇曳竹林滴翠，

房顶烟囱黑黛，

袅袅白色炊烟升起，与蒙蒙雨雾环绕着，

随风雨升腾，涌动，渐远飘散。

蓑衣，斗笠，长筒子鞋，扛着锄头，

家爹走路咚咚有力，出门，

到隔壁的牛栏屋去牵老牛；

家爹是去田里放水，山坡草地放牛，

老牛是几户人家搭伙轮流共养的一头水牛，

这几天轮到家爹家婆家饲养。

家婆起早在灶屋发面和面，揉粑蒸粑，

煮饭沥饭、煮粥，焃锅巴饭，洗菜切菜，

炒一大碗腌缸豆、杂烩腌刀豆、腌辣椒

的鄂东腌菜，

炒一大碗莴苣、莴苣叶子的青菜，

妹妹从小就会烧火，爱灶口烧火，

坐在灶口的低矮宽条凳上，

一双小手拿着大铁火钳，

顺手往灶膛里塞了一个柴把子，

灶火通红，映着妹妹开心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