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如何翻译？

八佾篇首章原文是：孔子谓季氏:“八佾舞于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本章的争议点在于对后半句的翻译，一般说有两种不同的译文，一种是：如果这样都能容忍，还有什么不能容忍呢！另一种是：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呢！两者的区别在于对忍字的不同训解。前者将“忍”训为“忍受、容忍”，后者将“忍”训为“忍心、狠心”。本文通过分析这两种译文的逻辑结构及词义句义，揭示本章是正确含义。

本章是孔子评论季氏，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这也是我们对两种翻译进行对比分析的基础。

从句子逻辑结构来看，后半句翻译为：如果这样都能容忍，还有什么不能容忍呢！这里，“可忍”指的是“八佾舞于庭”这一行为，“不可忍”是指其它行为。这样，本句就是说季氏做过的“八佾舞于庭”不能被人们接受。后半句翻译为：这样的事情都忍心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呢！“可忍”指的是季氏“做出”“八佾舞于庭”这种事，“不可忍”指的是季氏“做出”其它行为。这样，本句就是说季氏因做出“八佾舞于庭”而不能被人们接受。对比前后两种翻译，可以看到前者评价的是季氏做过的事，后者评价的是做出该事的季氏这个人。

从词义句义上来看，翻译为“如果这样的行为都能容忍，还有什么行为不能容忍呢！”表达的是孔子对季氏“八佾舞于庭”的内心感受。即孔子对季氏“八佾舞于庭” 的行为已经出离愤怒了。翻译为“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呢！”则是孔子对季氏做出“八佾舞于庭”行为的看法。即孔子认为，季氏做事违背礼制，甚至还将会更嚣张。这当然是对季氏其人的评论。

综合以上分析，我们看到，不论是从逻辑结构上还是从词义句义上，将后半句翻译为“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呢！”才是合乎孔子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