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由之瑟,奚为于丘之门?”
通常的翻译是:孔子说:“仲由鼓瑟,为什么在我这儿弄呢?”(杨逢彬)。将“为”释为鼓瑟这一动作,而将“丘之门”释为指示不明的“我这儿”。也有人将“丘之门”释为孔子的家门内或弟子们求学的学堂内。但这些释解都不可取,因为下文说“门人不敬子路”。门下的弟子们因孔子之言而对子路有轻视之意,按译文的逻辑是子路鼓瑟地方不当,但孔子解释的却是子路技艺的原因。这样前后不一,自然不能圆满进行解释。
由全章的行文看,门人不敬子路的原因,孔子的释解是明确的,即子路技艺有待提高。与鼓瑟之地有什么关系呢?
“门”可指家门,也可指门下弟子,当然也可指“门派”。所以,“丘之门”指孔子这一门派在词语溯源上是有依据的。“为”不是指鼓瑟的动作,而应释为“学于”或“出自于”。这样,此句就可译为:仲由的鼓瑟声,怎么会出自于我的门下呢?言外之意仲由的鼓瑟之音不像是出自我的传授。
《说苑·修文》中说:子路鼓瑟有北鄙之声,孔子闻之曰:“信矣,由之不才也!”就是说子路因性格刚强,所以鼓瑟时乐音含有北人的杀伐之气,不像孔门所倡导的中、和之温和之音。
这样来看,我们可如此理解:仲由的鼓瑟之音因其性格的原因所以有凝重之气,不合于孔子倡导的中、和之气,所以孔子开头说道:仲由的鼓瑟声,怎么不像出自我的传授呀。因孔子不认可,致使其他弟子才轻视子路。看到弟子们有误解,所以孔子才又解释说:不是说子路没学好,我只是说他技艺其实已经非常了得了,只不过还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已。孔子以此言来为子路化解,同时也来端正其他弟子对子路的态度。我认为如此释解才是本章的原意。
一句话,“丘之门”不是指某个实地,而是指孔门学派所特有的学术特点这一虚指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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