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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哈河印象

老哈河印象

老哈河是家乡人民的母亲河,从记事起到现在一直伴随在我的身边,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她春能怡情,夏能解暑,秋能收获,冬能留冰。他又是给人以实实在在物质的河。自从水面缩小以后,肥沃的土地供人们开垦。几年来,人们钱袋子可鼓了。但最难忘的是她给予我的童真、童趣,还有些发生在那里的轶事……

    记得七八岁时,那时的小孩子顽皮,放荡不羁。八九岁上学,入学前在家就是个玩儿。上学后也不怎么讲安全。那时的夏天老哈河成了孩子们的乐园,小小子们全裸这身体,钻进热乎乎的水里,扎猛子,打水仗,一玩就是一个多小时。玩冷了,再到河边的沙土上仰面晒太阳。淘气一点的,用热沙土互相埋着玩,埋得只剩脑袋和小鸡鸡。日晒土烫,热了,再钻进水里玩……一下午也不知疲倦。也有用一大拖水草拖小鱼的。那时河里的鱼特多每到夕阳西下,河面平的像一面镜子,水面上不停的有鱼儿嬉戏露出水面而形成的涟漪。窜出水面的鱼大的有四五斤重,大多是鲤鱼。有的大人们拿着鱼叉,站到没肩的水里,看哪里有大鱼露出水面,好刺它。结果当然是傻狗撵飞群—一无所获。小孩子们拖着一大拖水草在浅水地儿顺着河沿儿快走,就这惯性,水也随着水草走,达到一定的速度,转弯拖向河岸,小鱼、水也跟着上了岸。于是就得赶紧去捉,捉晚了,小鱼会顺着水流回河里去。这样拖几次,晚上做鱼酱的鱼就够了。

常在河里玩,也有发生危险的时候。比如初学扎猛子会往上漂的,在水底走不远。扎猛子讲究在水里不露头,走得越远,本领就越高。有一个小小子聪明,你不是往上漂吗?他就抱了块石头扎进水里,这样就不漂了。有一次他在水里转了向,抱着石头向深水处潜去,一口气下来,脚挨着河底头却露不出水面,他扔开石头往上窜,窜上来喊一声又下去,喝了好几口水,幸亏跟前有大人在,抓住他的两臂提上来,才算得救,不然非发生危险不可。

河底一向是很平的,没有沟坑。有一回一群小孩子在河里洗澡玩耍,有一个小孩子就掉到了坑里,够不着底,差一点没出危险。后来一个大人下到坑里,才露出个脑袋。坑是怎么来的呢?知情者告诉,前几天来了几个人,在这里用炸药(把炸药、雷管装入洋棒子里,封好)炸鱼了,所以在河里留了一个坑。

再比较有印象的就是冬天了。河刚开始冻,还没封死,就有好多小孩子,大孩子到冰面上玩冰车,打冰尜(陀螺)。冰车都是自己做的,好一点的,冰刀用钢筋、角钢,不好的就用铁丝了。支这冰车比赛,看谁快。开着冰车撞仗玩,互相撞很疼的,也有危险,但并没有被撞伤的。冰尜也是自己用木头修的,好一点的底端和冰接触的点用辐条车的珠子,不好的就用鸟枪的钢砂子了。每人都拿着鞭子,也比赛,看谁的冰尜转的时间长。冰面非常平,因为才封冻,没有大小的裂痕。天也干冷,但孩子们都不怕冷,尽管脸冻得通红,脚都冻麻了。

到了三九天,胆小的都不敢从河面上走,因为不知什么时候河里就会发出“轰轰”的响声。说不定在你的脚下会炸开一趟裂缝,声音很响,很可怕。还会从缝里冒出水来,就像冰面要塌了一样。从封河一直到过完年,这段时间河里一直的响,离河十里八里都能听见。每年河中心都会支起“冰桥”,这可能是冰的“冷涨热缩”吧。快过年了,家庭条件好的要杀猪,一百多斤的就算很大的了。猪肉要保鲜,不能让他风干了,于是大人领着孩子拿着冰镩、铁锨、抬筐,到河里取冰,把猪肉培起来,能放到清明前后。

那时水库捕鱼管得不怎么严,那也很少有捕鱼的。很大的原因是没有好的捕鱼工具,还有一说是“打鱼摸虾耽误庄稼”,在就是捕到鱼只能自己吃,人们没有用鱼换钱的概念,又是“斗私批修”的年代,没认出那个风头。春天河刚开通,水面上还浮着一块块的冰,河沿还有一堆堆的白花花的冰碴子,有一个大人不知从哪弄了一块破鱼网,脱裸身子下了河,把网下上,上来后冻得不会说话了。回家暖和过来后,再下去把网拽上来。虽然网破,时间又短,但能挂上好多鱼,估计有十来斤。记得有好多大嘴、带须的鲶鱼。

老哈河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儿童的记忆里就是河里的鱼虾特多(后来人们才认识了虾)。人们站在河坎上就能清晰的看见河里的鱼游来游去都是挺大的鱼。小鱼则是成群结队的铺在水面上。很多时候,人们到河里挑水,用水葫芦能舀上鱼来。小孩子在浅水里洗澡,手在以前人们踩下的泥坑里摸,不是就会摸到藏在哪里休息的小鱼,这回你知道怎么摸鱼了吧。在浅水地儿洗澡,肚皮还会压住泥坑里的鱼。大概是一九七二、三年吧,河里的鱼的了红眼病,还有瞎眼的。人们有趣的解释是:有一个人少点儿心眼儿,说要到河里去摸鱼,一个聪明人说,你还想摸到鱼?除非是瞎鱼。鱼生病眼瞎,说适应了这个人的话。春天开始鱼有死的,人们捡回家或炖了吃或煎了吃,很受用,不用任何工具,只要起早到河边转两圈就行。到了春夏之交,病的、死的鱼就多了起来,人们不但能在河边拣,还可以到水里捞水面上漂着的活鱼。到了夏天,河里的鱼大批死亡。有关部门很重视,用飞机在河面上撒药,但没能控制得了,鱼还是照死不误。有那么一个多月,河边上的死鱼都成垅了生产队就用大牛车拉到粪坑糟粪。人们吃鱼都吃够了,听街上喊来卖青菜的,跑到河里装一筐鱼就能换到青菜。死的鲫鱼大的有一斤多,鲤鱼大的有十多斤,白鲢花鲢草鱼大的有二三十斤。有两个人,都背了三十多斤的一条白鲢去古鲁板蒿去卖,一个人卖了两元钱,另一个人被民兵给没收了,说是死于有毒。那时的人们没有卖钱的概念,可能也不让卖。有少数人凉了些鱼干,到冬天或烧着吃或煎着吃。那次鱼灾持续了七八个月,直道深秋,有的大鱼还有病。那是一天中午,在岸上老远的见河中间放水线 ,不知是什么大玩意在水里游动。过了一两个小时,渐渐的来到了河岸,很多小孩子都在看热闹,原来是一条大鱼。小孩子们都想下水捕,一个大人让小孩子不要动,怕弄跑了,他拿了铁锨照着鱼头劈去,鱼扎底跑了一段又浮上来。又一人拿捞网把它捞了上来,是一个有一米半长四五十斤的大花鲢。到了八十年代初,人们对虾米有了认识。河里的虾非常多,个儿又大,吃着很香。刮西南风的时候,一晚上能捞十几斤。那时也不贵,四五角钱一斤,一斤能称很多,因为又干,又不咸。后来人们渐渐的精了,吓里放很多盐(盐才几分钱一斤),也不凉那么干,价格也涨了,来买虾米的人说怎么放这么多盐,人们回答:盐少了放不久远。随着捞虾工具的改进,遇上好天气,一夜能捞好几十斤。

九十年代初,人们更新了捕鱼工具。有一种工具叫“扎包”网(不知是不是这两个字),是真正的“绝户”网。它大鱼小鱼一齐捕,连王八也能拿住。河边百分之七八十的人家都做这种生意,当然很来钱。早晨起网,多的能捕一船鱼,能卖好几百元钱。那几年河边的有些人真的涨冒起来了。当时教师的工资连民补带国补的一个月也就是六十多元钱,所以有的教师耐不住利益的诱惑而“弃教从渔”了。从那几年以后,河里的鱼也渐渐稀少了。

日子一年年这样过着,老哈河也一年年陪着人们,一茬又一茬。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河的水位下降了,水头到了氓营子了,又到了曲家湾、山头了,但人们还是高兴,还是喜欢老哈河。撤出来的河地上长满了水草,非常茂密。夏秋,人们踩着烂泥,到有水草的地方往外扛水草,再装到车上,用毛驴车拉回家喂毛驴。拉一车能喂好几天,节省人们的时间好坐在树荫下闲聊,不然的话还得上山上放毛驴。等到了冬天,河封上了,泥冻上了,枯黄的水草太多了,人们把牲口撒开,一天也不去找,等它吃饱了就回来喝水。也可以把水草拉回家来喂牲口、烧火。有水、有草,河里的野鸟可就多了。白天,河的远处,天鹅、大雁等大鸟时起时落,互相追逐;近处,水鸭子一会钻进水里,一会又露出水面。鸟的种类很多,有排队飞的,也有散飞的,还有能发出怪叫的。有一年河里来了鸬鹚,数量之多可以说是遮天盖地。那几年,整个白天只听见河里各种鸟叫,到了晚上又夹杂些蛙声。特别是下大雨要发水的时候,很多小蛤蟆从水里跳到岸上,跳到人们的院子、屋里,蛙叫昼夜不断。

当水位撤得很低的年头,有脑筋好使的人会开垦一块河地,种上农作物。大多年景还没等到收获的季节,就发谁给淹了,所以人们并不眼红。九五年以后,天气越发干旱,雨水充足的年经很少,于是靠河两岸的人们就开始种河套地,收了几年,就算是白捡的,因为不用上肥,只下点儿种子,旱年河地也不旱,而且也不怎么荒。这下河套地成了“红”,于是古鲁板蒿村的、山嘴村(没在河边住)的也都分了地。还有大胆的人出钱买了靠水边的地,年头旱,就收了,年头涝就冲了。尽管有收的年头,有不收的年头,总的算来,赔不上。有几户因为买地而发了家。

靠老哈河边居住的人大多憨厚老实,但也有刁民。某村就有几个人,不时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在河里捕鱼,他们偷网;人们种地,他们偷庄稼。有一回夜里他们骑着摩托车到别人地里去偷葵花籽,被在河坎上散步的人发现,报了案,派出所把他们抓住了,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有一个人晚上套着驴车下夜(偷庄稼),那天阴天,在庄家地理辨不清方向,结果赶车走了一夜,到天亮才知道家在哪儿。河套地的面积太大了,估计有好几百平方千米。

老哈河陪伴着两岸的乡亲过着平安的日子,有的人家靠老哈河发了家,但也有少数人好吃懒做,就想得点儿意外之财,结果日子过得不见起色。天道酬勤,还是勤劳的人有好日子过啊!

 

 

户占军于2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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