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 | 告别需要勇气

“今夜不偷酒”

专偷你的心

［2021.08.29］

床上躺平，第一痛觉是双腿传来的，今天穿高跟鞋走了不少路，酸胀是自然的。深夜回首这一天，百感交集。

厨娘的平淡幸福生活并没有继续，我只煮了早餐。

上午打算收拾整理房间，顺便清好要带去学校的衣物，谁知半路接了个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电话，（意料之中是因为事情筹备了比较长的时间，我也期盼有结果；意料之外是因为逼近开学，迟迟没有定局，我以为已经尘埃落定了）。电话挂断后，我波澜不惊的心仿佛被秋日的大风搅动，再也平静不了。以为会开心，但好像也只是浮于表面，心里很乱，深挖下来，更多的是担忧，深深地担忧和不放心，还有已建构的生活被完全打乱的不安。

停下手上的活，我坐在桌边发呆，妈妈和弟弟围着我，似乎对于我的情绪有些束手无策，弟弟显得更加冷静，不知是不谙世事还是真的心态好、适应能力强，而妈妈，则和我一样，有着对未知的、即将到来的、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生活的忐忑，尤其是这种生活是突如其来时，忐忑便跟着来得更猛烈。因为我一个人，整个家庭的轨迹都要调整，我不免愧疚和无措。

但时间紧迫，再有情绪也只能暂时咽回肚子里，得迅速应对，安排好接下来的生活。我动用各种人脉关系，打听了不少租房电话，一个个打电话核实并洽谈，妈妈则利用这个时间简单地收拾了部分行李。

午饭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煮，由妈妈代劳，不得不说，全家子似乎只有我的情绪管理差些，我想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太在乎弟弟这三年的学习状态了，同时，也担心妈妈的身体是否吃得消。以后三年，家里没有人，我风尘仆仆回家再也没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我了。

想着想着，心里装满了事的我怎么也睡不着，平时必睡午觉，今天却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妈妈午睡醒后，我洗个头发，妈妈洗个碗，约莫三点半，我和妈妈前往杏子看房，弟弟留守家中收衣服和打芝麻。

根据我汇集的相关信息，我们先看了一家最便宜的，（也是应妈妈要求，妈妈怕爸爸负担太重），房子在好润佳超市后面也许有两三百米的位置，我觉得挺远，可能和路是石子路不好走也有一定关系，房子很简单，一间房，除了床和桌子基本没有多余的家具，（当然，还有空的大客厅和卫生间，暂时没有其他人住进来，也许是公用的），但妈妈却觉得可以，我反复跟妈妈确认了好几次。妈妈是第一次租房子，我也是第一次租房子，都没有经验，于是直接就交了一年的租金（不包水电），拿了钥匙，（事后想来，略微有点草率）。

之后就是搬东西，把带过来的部分行李塞进去，又跑了两趟，从学校我的宿舍里搬过来厨房相关用具和弟弟的床上用品，得亏了阿姨的摩托车帮忙，不然估计很难，但由于杏子在封路铺砂，路也没少走，阿姨陪着一起走，妈妈也走。深深地感慨，没有车实在不方便。

运完东西，不待收拾，天色已晚，告别阿姨，我们归家。回到家后，由于太累，我又消极了，蹬掉高跟鞋径直就坐下，接了很多电话，但没有一通电话能够抚慰我，越来越烦。最终，暂且把心安在小江的“等我回来给你搬”、二姐的“搬东西你不要担心，上下班我接送”和付玮的“搬不完的就放我房里”。心宽后边和弟弟散步，边给学校领导和恩师打了电话，表达被照顾的感谢，听着大家关切的话语，莫名有些想落泪，心里一下又堵住了。

折腾到很晚才躺在床上，也会想自己的决定到底对不对，翻来覆去到凌晨两点才浅浅睡去。回想起昨晚坐在弟弟床上码字，整整四个小时，弟弟安安静静地看书（这个年龄的弟弟真的很迷恋课外书，可以一动不动看连续很几个小时，深夜也舍不得睡），房间里只听得见我敲击键盘的声音。这次分别后，相见会变得更难，这个晚上的温情时刻大概会在很多个孤单的晚上浮上独在异乡的我心头，罢了，聊以慰藉，足矣。

对了，师范又一次问我要个人资料了，说是要做升专验收的宣传展板，这是第四次了，记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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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8.30］

心里装了事，便怎么也睡不安生，六点半就醒了，想起很多要叮嘱妈妈和弟弟的话，清醒得很，干脆就爬起了床。思虑再三，还是应该和家长们、孩子们好好告个别，于是开始编辑群消息。离别总是伤感的，人的成长就是不断离开、不断远去的过程，我们不停在挥手。

做好这些后，我安静地煮了早餐，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机会给妈妈和弟弟做早餐了。我的情绪很绵长，从昨天知道消息后到现在，一直多愁善感着。杏中上午开会了，好几同事知道我要离开的消息，给我发着祝福的微信，199班班级群里更是响个没停。我有些不敢看手机，怕悄无声息地离开后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也受不住好好告别的温馨场面，我是个左右都纠结的人。

那就干脆搞起房间的大扫除，用劳动来摒弃心中的万千杂念，也边等待着报到通知。小江打来电话，我开起了玩笑，“我可能要失业了，你养不养我？”“养”，小江回答得斩钉截铁，“发愤一点，还是养得起的。”我笑了，笑得很舒心。

正乐着，接到了舅舅的电话。如果没有这个电话，也许我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舅舅在那头语重心长，我猛然意识到，我的离开已成定局，并且这是一件好事，它的背后并不是某一个人的努力，也不是顺顺当当的妥善，这背后有着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儿。因此，我应当珍惜，应当更加全面和理智地看待问题，不能再任由自己的情绪泛滥，要好好处理好交接工作。

想通了之后，我手下的动作也快了，收拾整理的效率高了不少。午饭后，还踏踏实实睡了一个小时呢。

下午陪着弟弟去学校办理团员档案转移手续，顺便搬了一些行李去租房处，也收拾整理了一番我的办公室和宿舍，一部分搬去租住的地方，一部分搬回家，但是这些部分加起来都是极微小的部分，我的宿舍里大件依旧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也不少。三年，我可真能买～

不得不说，弟弟搬东西是把好手，实能吃苦耐劳，嘴上不多话，但只要你喊，他能做的都会做好。带着弟弟出来，很有安全感，弟弟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我可以安心地待在他的身后，只需掌控大局。

晚上请辉辉、付玮和利利吃了顿饭，一路上一车人谈论着开会各种事儿以及新学期的安排，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成为了旁观者，还没收到新学校通知的我，自我调侃成为了“自由身”，心里却怀念着忙碌的感觉。人到要离别时，记起的都是过滤后的好，留恋的人和事，构成了离别的淡淡愁绪。

吃完后大概九点半，付玮送我和弟弟回家。回家后又是好一阵收拾，和小江絮絮叨叨，讲起这一天的种种。小江为了宽慰我，总说“这个不重要”“不重要”“没事的，这个也不重要”，我略微有点恼，“对你而言，什么是重要的？”我问小江，带着愠怒。“你噻！”小江脱口而出。我没做声，有些感动。“你噻！”没听到我回复的小江又重复了一遍。

summer

END

文|周海容

图|周海容

编|周海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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