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2年1月1日星期六。笔误了好几次之后,终于真正意识到2021,永远地一去不复返了。
回首2021,又是大写的乏善可陈。庸碌,暴躁,抑郁,水逆,用来形容2021的词汇,贬义词总是多于褒义词。也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才慢慢理解小时候一直听奶奶念叨的“过年容易,过日难”,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其实,过日子也不是特别难。只要胸无大志,得过且过,那么蝇营狗苟也能一辈子。
遗憾的是,我们幻想过着混吃等死的悠哉日子,却抑制不住偶尔踌躇满志想要鹏程万里的宏大野心,才华匹配不上梦想,怎么看,怀才不遇的自己都像发了胖的家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再折腾,也失去动力。
以前总以为自己和其他妖艳贱货不一样,总有一天会闪闪发光,亮瞎“专欺少年穷”的唱衰者们的镶金狗眼,可接近而立才发现,自己还不如那些自己看不上的妖艳贱货,既舍得了面子,又放得下身段,即便一片骂声,也不耽误他们混得风生水起。
就这个层面而言,人真的过得不如猪快乐。
2021年,是认真做全职妈妈的一年。然鹅,很遗憾的是,妈妈这个职业,不是全职就可以做好。旁的不说,就12月底,姜小糖感冒发烧,比平时难带了百倍,又粘人又闹腾,她不舒服,全家人跟着难受。
小朋友发烧,既要时刻关注体温,又要全面做好物理退烧,(即便白天退烧了,晚上也可能重新烧起来)小朋友太小,不能动不动就用药,所以妈妈要忙的事情就特别多。
而退烧之后,还有类似鼻塞,咳嗽的感冒尾声症,看顾好小朋友,真的比加班累好多。
晚上我守着她睡觉,最近她会咳嗽惊醒,有时候次数会多达四五次,我总是刚要入睡,她就因为鼻塞爬起来哭嚎,而每次都要哄15~20分钟才能重新入睡。她一脆弱难受,又只认准妈妈,所以从26号到今天,我已经近一周没有睡好。
因为日常就我一个人在带,所以我知道“天使宝宝”都是假的。难带和好带,真的都是相较而言。没有一个小朋友是让大人完完全全省心的,没有一个小朋友是能够“听得懂人话”,完完全全不皮不作不闹腾的。
但凡有宝妈在我面前提及自家孩子有多好带,多天使的时候,我通常都不会羡慕,因为我知道那只是因为她自己带得少,所以才产生的错觉而已。关于这个问题,我不多作评论,如果非要杠,那就是你对。
2021年,是想要认真读书而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一年。这一年,我从网上入手了182本书,(包括好友生日送出的几本)文学社科类的著作相对较多,科普类读物也不少,但我却只读完了64本。
就国籍分,中外作家的作品都读,而今年偏爱英美法的,日俄德的也有,但读得不多。就作品类型分,小说,诗歌,回忆录,随笔,寓言,科普,专著都有。
年度作家(2021年读过ta作品数目最多)是毛姆,共六本,其次是阿兰德波顿,共四本,并列的还有东野圭吾,也是四本,接着是珍妮特·温特森,共三本。排名前四的作家里面,有三位是英国人。
闺蜜说,外籍作者的作品,她大多读不进去,所以来来去去,喜欢的一直也只是国内那几个作家的作品。
就这个意义而言,她比我专一许多。
其实一开始读外籍作家的作品,我也不太能接受,因为翻译的问题,再信达雅的异文化表达,也会有“水土不服”的尴尬,于是选择优秀的译本就显得非常重要。
大一的时候,我手抄过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英文原文,然后逐字逐句对照过几个出版社的全译本,最后自然是上海译文出版社的译本胜出。
所以,从那时开始,只要入手外国作品,我都会选择上译的版本。
这也是我给闺蜜的建议。当然,选好译本之后,还需要平和的心态。
阅读日本作品,需要耐心,像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明明300字可以写完的故事,硬是扯出了30万字,没办法,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作家,都是细节控,没有足够的耐心,你会受不了日本文学字里行间里的繁复和细腻;
阅读欧美作品,需要好奇心,像毛姆的《隐秘的角落》,悬念很多,最后填坑也都能自圆其说,但丰富饱满的人物,自从作者笔下跃然纸上之后,就不再受作者掌控,如果你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又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那么你会喜欢欧美作家笔下的故事;
阅读拉丁语系的作品,需要平常心,像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的作品《百年孤独》,不够淡定,真的读不下去,名字太绕又太容易混淆,但他的《霍乱时期的爱情》就好了很多,大概和爱情有关的作品,总能轻而易举地得到宽容。
从2018年开始,我每年都会给自己定一个百本书年度计划,但是完成度都不佳,甚至这几年都没有成功。当然,如果连同那些厕所读物(也就是各种言情,玄幻网络小说)都统计进去的话,那么我每年读完的作品,就都远不止100本。
但消遣读物,就只是消遣读物,和段子差不多,只图一乐,然后没有然后。
2021这一年,我很无奈地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没有过去那么好,精力也不再像过去那么旺盛,其中既有年岁渐长,不服老不行的因素,也有独自带娃艰辛的缘故。
鸡汤说一个人就得像一支军队,但姜小糖一个人,就是一支拆迁队。
我每天在“把凌乱收拾成整洁,把肮脏清洗成干净,把哭闹安抚成宁静”之间,耗费了巨大心力。以至于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既为自己修炼不够,没法成为时间管理大师而惭愧,又为明明有许多想做的事情,却抽不出时间去做而感到无奈。
2021年,是困顿,迷茫,想要远行,却分身乏术的一年。因为疫情反复的缘故,我已经两年没有回娘家。所以在2021国庆期间,姜先生还是东挪西凑了十来天假期陪我回了一趟娘家。
如果只是两个大人出行,那么回娘家就和度假一样,可再加上一个还不能完全表达自己需求的小朋友时,即便是回娘家,也像是一场艰难的修行。
细算下来,自从结婚蜜月游之后,我竟然已经很久没有出门远行。除却疫情的原因,拖家带口就是出行的一大阻力。
诚然,我不能把什么锅都甩给姜小糖,但不可否认,自她出现在我生命中开始,我就不再是单纯的我,不能再和过去一样任性,不能再和过去一样随心所欲,甚至不能像过去一样表达伤心愤怒和不高兴。
回娘家一趟,我顿感自己失宠。隔代亲诚不欺我。就连差不多时间生娃的闺蜜,她们也都重新定位了自己。就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还在纠结身份认同的问题。
举一个例子,我是一个喜欢制造惊喜的人,但凡逛街,或是上某宝,只要看到合乎心意的各种精致美好的小东西,我都会买下来,然后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邮寄给某个有同好的闺蜜。
即便闺蜜生娃之后,我送的礼物,也都是给妈妈的,而不是给小朋友的。比如回娘家,我给苏苏带了欧舒丹的护手霜礼盒,不久之后,我回到无锡,就收到了她的礼物,却是给姜小糖的床品。
当时我就在想,糟糕,我不单在自己爹妈面前失宠,在闺蜜基友面前,好像也没有维持住原来的宠爱度。
我送礼物,总是为了提醒她们,再忙也不要忘记爱自己,而她们的回礼(emm,其实我送礼物,从来只关心她们喜不喜欢,并不在意有没有回礼)却总似在提醒我,你已经是一个妈妈了,你得剥离部分自我给小朋友。
当然,这可能和我们的传统有关系,也可能和我们国产片里常见的市井中年女性,总给人不修边幅的刻板印象有关系。毕竟文化的作用总是潜移默化的。
影片中的中年女性,她们或穿着艳俗,或素面朝天,似乎到了一定年龄,特别是成为妈妈之后,就要慢慢地告别美丽和灵气。
现实生活中,身份上升了一个等级(譬如成为妈妈、婆婆)之后,不过膝的裙子就不能穿了,甚至不能肆意哭也不能肆意笑了,因为长辈总是得严肃端庄的。
我以为自己可以免俗,但事实到底如何,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下次给宝妈闺蜜们送礼物的时候,可以直接选择母婴用品。
但那样就太不可乐了!所以,还是请闺蜜们多多包涵我的送礼品味,精致无用,但赏心悦目呀!世间实用的东西到处都是,多些美丽的无用之物,应该也是无伤大雅的吧。
2021年,是人情世故断舍离的一年。这一年,我大规模地清理了好友列表,将久不联系,懒得联系,以后也不大可能联系的好友全部清掉了,具体清理了多少人,我也说不好,但好友人数确实减少了大半。
清理掉的好友里面,有些是本以为可以做一辈子好友的人,有些是素未谋面的书友,有些是互相陪伴过一段短暂美好时光的普通朋友,还有些只是因为各种无聊的局出于礼貌添加的陌生人。
其实在清理的时候,还蛮感慨的。以前总以为友谊地久天长,现在才知道,其实啥都不会永垂不朽。
圈子不同了,看过的世界不一样了,没有共同话题了,时间流逝,甚至连过去共有的记忆都模糊不堪了,又怎么可能继续做朋友呢?
拿得起放得下的,总是识时务的俊杰,怀抱着过去的美好时光念念不忘的,总是怀旧情结严重,有些“痴心妄想”的人。
Emm,总的来说,我的2021,是简单,平常,又不起眼的一年,但因为家人平安健康,我又对这一年充满了不尽的感恩。
吐槽完2021年,我现在对2022年充满了无穷的期待。
希望,新的一年,我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能够有更坚定的毅力去坚持学习新的技能,能够有更充足的耐心去陪伴家人和朋友,能够有更强大的勇气去接触全新的事物,能够有更包容开放的心态去认识全新的人。
一言以蔽之,2022,要多读书,多学习,多思考,常怀感恩之心,明白得到的全是侥幸,失去的都是人生,珍惜所拥有的,不执着已经失去的,不强求不属于自己的。
然后,热爱自己所热爱的,并为之倾注时间和心力,不论是人,还是事。
以上,新年快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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