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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红衣做红娘

“你是?”

“叶茗,我是岸啊!”

岸一步上去拉着叶茗的手激动的说,可是事与愿违,叶茗像是被吓着一样往后退了退,恐慌的眼神,让岸的心隐隐作痛

“你...是?”

“我是岸啊!叶茗你不记得了吗?忘川河,孟婆汤,还有黑风,黑风你告诉叶茗,我是岸啊!”岸边说着摇着黑风的手臂,只是黑风也是一脸的茫然

“小岸,你认错人了吧!我们还是回去吧!”

彼没有说声对不起,只是拉着岸的手就往回走

叶茗与黑风的眼睛双双对上,二人皆不明所以,可是再想回来,她既然能知道他们的名字,应该以前是见过的,莫非是自己忘记了?想到这里,黑风突然转身

“等一下”

“黑风黑风,你想起来了是不是?快告诉我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孟婆婆没有为难你们吧?”

岸挣开彼的手,跑向黑风

“姑娘,你说的...我们不是很明白,只是,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名字的?”

岸刚刚略有开心的表情瞬间被不解覆盖,难道...难道她历尽千辛万苦到了这人间,上苍赐予她的就是一个又一个已经忘记她的人吗?不!不!她不能忍受,既然如此为什么偏偏让她一个人记住所有的悲欢离合与爱恨情仇呢?

“小岸,小岸!”岸神魂落魄的站着,彼唤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人家问你话呢!”

岸朝着彼示意 的方向。正好对上黑风明亮的眼睛,是啊!这双眼睛很熟悉,却也很陌生,熟悉的是那永不改变的正气,陌生的是那如稚童般的眸子,像一颗明亮的星在闪烁......

“也许...你们确实不应该记得......”

岸说完,再看了看叶茗一眼,便慢慢转身离开,黑风和叶茗更觉得奇怪,在身后“姑娘姑娘”的叫了几声,岸始终都没答应......

“不好意思!她...她可能认错人了”

彼像他们表达了歉意,便去追岸

“怎么会这样?你说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晶莹的泪花迎上彼的面庞,他不知岸是在感叹什么,不知她的过去究竟如何,她说的那句话,与其说是在自怨自怜倒不如说是在质问上苍

彼并不知道此刻他应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看着岸的背影缓缓移动......

黑风大哥,你认识方才的那个姑娘吗?

黑风和叶茗自岸离开后,二人沉默了好久才慢慢离去!顺着春天的方向......

“我?我怎么会认识她...只是...”

“只是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奇怪,她怎么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何况我和你才认识没多久,没道理她既知道你又知道我”

叶茗也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二人皆不作声,继续向前走......

“你...好像到了...”

黑风在后面突然说道,叶茗侧脸一看,果然已经到了舅舅,舅母家,自己竟然全无察觉,而且已经走过了好几步远...

“方才在想事情,没看到...都已经到家了...”

叶茗羞红了脸,忙扯谎掩饰,可是,内心的不舍不是说掩饰就能掩饰的了的

“那...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黑风微微一笑问道,有些调皮的样子,也许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把恋恋不舍的情绪流露出来吧!

“应该不会了吧!”

叶茗的眼睛从下向上的看了看,她多想说一句“我们明天还在那里不见不散...”可是香儿的劝诫声不知何时钻进她的脑子里,竟鬼使神差的说了那样一句话!而黑风的脸上,一道黑线掠过,转而勉强的笑

“应该不会的!”

“嗯?”

叶茗并未明白黑风的意思,一脸的疑惑,只听黑风却又说

“进去吧!我也该走了...”

叶茗心里有些不自在,她不明白黑风的意思,明明是说以后不会再见,黑风为什么会这么急匆匆的让她进去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叶茗命香儿打了洗澡水,准备在房里沐浴,也许是想洗去与黑风有关的一切,也许是想给自己的心好好的洗个澡,让它能清晰明亮,不要被尘世所蒙蔽......

小姐,水已经放好了

“知道了,我这就来”

叶茗停止了对黑风的想念,转入屏风的后面......

咚咚...“有人吗?”

随着吱呀一声,门只开了很小的一个缝隙

“是你?”随后彼把两扇门都打开,让黑夜探访的男子进了来

彼添了灯,又回房间穿了件衣服才又回到客厅招呼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有心自然就能找到了”

彼猜不透为什么这个男子会选择深更半夜造访,问他话,他确实没有好好回答的意思,只能继续试探

“你是来找她的吗?”

“你觉得呢?”

黑风抿一口眼前的茶水,随意的说

“她已经休息了,你明天再来吧!”

彼虽说是出了名的好脾气,可是看到黑风的这股气势,也不免觉得让人难以忍受!便起身送客!

“等一下”

黑风已经拦在了彼的面前,露出真诚的笑容

“对不起!我刚才是故意这么无礼的,因为我想试试你...”

“试试我?你半夜三更跑到我家来试探我,请问你是何居心 啊?”

彼听着更生气了,冷笑了一声,将脸别过一旁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觉得白天的那个女子有些面善,所以过来看看,又怕你...又怕你...”

黑风断断续续的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若是今天换做他是彼,也会很生气的

“哼!那是小岸认错了人!你还是走吧”

彼像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等一下,你就让我见见...”

“你们在干什么”

岸已经从房里出来了,许是因为想的事太多,所以睡眠极浅,一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也就醒了

“小岸,你怎么起来了?”

彼没有再理会黑风,把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岸披上。没想到岸径直走到黑风面前,呆呆地看了一下,又走到椅子面前坐了起来

“你不是不认识我吗?怎么会找到这里来?叶茗呢?”

听了岸的话,黑风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是没有来错,眼前的这个女子一定知道关于他们的一些事,连他们自己都不曾知晓的事......

是!我是不认识你,但我觉得你认识我们

“哦?那你来找我又是为的什么?”

岸,挑了挑眉,像是不怀好意的问

“没有什么!因为你认识我们,所以我们也想认识你!”

多么简单而又无可挑剔的理由!就连岸也没有办法反驳......

“好!那我就告诉你我是谁!我就是岸!”

“岸?”

黑风若有所思的样子,岸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没有!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怪!至于哪里怪却又说不上来!”

岸本来就不该抱有任何的希望!她应该知道这里并不是忘川河,叶茗和黑风常年待在那里,应该没有机会转世为人,即使有此机会,孟婆也不会如此善待他们,让他们深记前世......

这么一想,岸似乎是宽慰了很多,眼前的这个初见男子,是她除了在忘川河之外,第一次在有阳光的地方清楚的看他......

“叶茗呢?你们是不是也已经成亲了?”

“什么?”

“怎么?你们没成亲吗?”

“我们才认识不过三天!”

岸有些惊讶,原来事实真的并不像她想的那样

“那你想和她成亲吗?”岸故作随意的问

“我...我...我想!”

岸捏着衣角的手突然松开,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心里说不出的开心,对于叶茗,她有的不仅仅是感激,她觉得叶茗是另一个她。假如可以,她愿意用自己的这一生来换她的幸福。她是彼岸花,而叶茗便是滋养她生长的土壤......

“你回去吧!”

岸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便转身回去,黑风立在昏暗的灯光下,甚至已经不知道是该踏出门槛还是留在原地......

这是个美好的早晨,暖意浓浓,太阳散发出沁人的芬芳,与花香融在一起,没有一个人不为之着迷!这一天岸起的很早,心情也是很好的样子!她做好的早饭,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美美的晒着太阳!脸上无时无刻不挂着笑容,这样的笑,连她自己都不记得已经多久不曾有过了!

“彼!你起来啦!洗脸水已经打好了!”

岸的“反常”彼都装在心里,并没有去问,一直,他对岸,除了爱,还有始终抹不掉的尊重!这份尊重将他的心填的很满,有时胜过了爱!她是他的妻子,可更多的她是他的女神,神圣的让他不敢亵渎。

“我们一起吃早饭吧”

岸将脸巾递给彼开心的说道

“嗯!好!”

岸拉着彼到桌前坐下,彼的眼睛几乎快要瞪出来了,他没想到岸竟然还会做饭,而且将早饭做的这么丰盛!各种包子,葱饼,一看就知道根本不是他们两个人的饭量,于是彼不解的问

“我们家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啊!怎么了?”

“那怎么做了这么多的早饭,我们吃不完啊!”

岸嗤嗤的笑了,她怎么会告诉彼这是她一大早上到集市上买的!他也不会记得他曾经也这样到千里之外为她买来早饭!在岸的心里这是他们最美好的记忆之一!可是她今天所做的这些并不是要彼记起什么,只想给他一个自己认为的幸福!不管他懂或是不懂,记得或是不记得,她都会很开心。

“那你就多吃点!”

彼看着岸,多么纯真的笑,是从心里笑出来的!自己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一片!便埋下头去,享受着岸给的一切......

是啊!彼,也许是很傻,他对岸知道的很少,可是他却是死心塌地,不管将来如何,只要此刻他真的开心幸福,便知足了!从小吃了这顿没下顿的他,渐渐学会了,怎样生活在当下!长大了,他对于爱情也许像是如此,他似乎不苛求永远拥有,只要现在,能看着自己爱的人,开开心心,又何必管将来的事呢!

“你吃饱了没有啊?”

岸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彼的身边,声音小的有点诡异

“恩?怎么了?有事啊?”

“我想让你陪我去市集一趟!”

有些祈求的眼光,带着柔柔的声音,美丽的脸庞像是仰望着她的英雄一样的看着他!换了谁,都不忍心拒绝!何况是从不会说不的彼呢!

彼咽下还没有吃完的早饭

“先跟我说你要去干什么!”

“到了再告诉你!”

彼尽量忍住要咧开的嘴角,抿了抿嘴“好吧!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彼眼睛向上翻了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的言行一向都很缓慢,更别说想东西了,即使他早已经想好了,也会很慢很慢的说出来!忍受不了的只有别人。岸已经等了他一会儿,看他还是在那想着,不由的催促着“你想好了没有啊!”

“我再想想我再想想”

彼仍然推迟着

“那我们边走你边想...”

岸已经起身了,却被彼一把又拉的蹲下!趁机凑到她耳边

“我让你以后都听我的!”

岸的心跳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更快了!这是彼回来了!她心中的彼真的要回来了!此刻她仰着头,仰视着她久违的英雄!“好!我都听你的!”

岸的再次失常的表情,像一个受了伤的小绵羊在向猎人发出最后的祈求,真的让彼好心疼,他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暗暗告诉自己,今生,他只为她而活......

高府之外,黑风不停的在巷口走来走去!像是在等什么人,又像是贼一般,在那探头探脑!

“黑风!”

“是你?你怎么会来这儿?”

黑风对岸的到来感到很意外,别说是黑风,见到了黑风,彼更觉得意外,早上岸的失常已经让他摸不着头脑,现在看到黑风,更让他满肚子的疑问!

“怎么?我来这儿还要跟你汇报吗?”

“不是!当然,当然不用!”

见到岸这么活泼的语气,与之前见到的岸简直判若两人,黑风虽然心里也有不明白,可是活泼时的岸肯定比冷冰冰时候的岸好说话!

“前几日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黑风身子一转,突然向彼道歉起来!彼最是接受不了别人对他好,见黑风现如今如此有礼,早就将那些不高兴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

“哪里哪里!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还请黑风兄弟多包涵!”

二人一番你推我让的,反倒是岸站在一旁成了多余

“你们这是干什么?认亲呢?”

一句俏皮的话,将两个男人拉了回来!二人也憨憨的笑了

“对了,岸你来这里干什么?”

黑风抢先问道

“是啊!小岸,你说你要到市集,如今来这里做什么?”彼跟着问

“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岸意有所指的看着黑风,黑风已经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着墙头那面。彼跟着看过去,像是知道了什么似地!轻轻的拍了拍黑风的肩膀“怪不得”

“说,你怎么不进去直接找她啊?”

岸直截了当的问

“我是想进去找她,可是还没想好要说什么,上次见完面,她说以后不会再见面了,所以我怕...”

你怕???

岸吃惊的问

“不是不是!我不是怕...而是我觉得她...”

“她怎么了?”

“哎!”黑风握紧拳头向空气打去

“你是怕她家人不同意?说你配不上她对吗?”

黑风眼睛明亮的看着岸,觉得岸像是她的救星一样

“其实...”

“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保准你们终成眷属!不过...”

不过什么?黑风焦急的问

“不过你得把叶茗约出来让我见一面,我得确定她也是喜欢你的,那样我才能帮你,若不然只是你一厢情愿!我可不想害了别人!”

“好!好!好!我这就去找她!”黑风一连续说了三个好,便往回跑

“你急什么啊!”岸慢吞吞的说

黑风又返了回来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你们这些男人啊!你就这样去找她,能见到她吗?怎么说她们家在此地也是稍有名气!你想见就能见到的?”

“这有什么!就那院墙,我一个翻身就能进去!那里面的仆人什么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黑风激情澎湃的说着,就连站在一旁的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他们确实不是我的对手!虽然我师出无名,但怎么说已经在江湖上闯荡了这么多年!这点小事还是难不倒我的!”

“这不是英勇就义更不是你充英雄的时候!我已经想好了,要先礼后兵......”

先礼后兵?

黑风和彼异口同声的问

“这些富人们,最喜欢的就是附庸风雅!像你这样没规矩的闯进去,他们肯定把你当贼一样抓起来!”

“那我要怎么办?”

“这个呢还要从长计议!哦对了!叶茗身边应该有贴身侍女吧?”

“有是有,不过她好像不喜欢我!若是找她帮忙估计没什么希望...”

黑风有些失落的说

“没关系!过来...”

岸,无所谓的笑了笑,示意他们两个过来,三人一阵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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