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印象

张玉冰

        2010年暑假，当我带的高三学生们毕业后，6月初我便飞往梦寐中的桂林市，又于当夜10点钟到达柳州市。在柳州市一住便是多半个月，一直到6月22日。这个假期，因为柳州，我过得非常充实美好。         

    柳州给我的印象深刻而美好。首先是柳州市干净清新的空气和街市，令我感觉非常好。几乎是每隔一两天就下一场雨，但是街道上的地面一般不会积存泥水，地面湿漉漉的。仅有的废物就是落下的树叶。柳州街道宽平，人与车相比兰州市都很少，楼高而新，每栋新楼的设计都有诗意，造型多样而奇特。           

     柳州的行道树几乎没有我能叫出名字的，问音儿，她指着一种高大的树笑答：“本地人都叫它大屁股树。”见我纳闷，她顺手扯下一片树叶，递给我，我一瞧，果然形状如人的两片大屁股，真是奇特。后来查知这种树叫做羊蹄甲。

小叶榕树据说是柳州市的市树，高大而浓荫稠密。紫荆花树，妖娆大方，花气袭人。还有一种树，也很高大，开着艳红的大花，这是北方没有的，北方的高大树木开花的有槐树，开着串串小白花；桐树开着串串紫花，色彩都是素淡的；红色硕大的花朵只开在低矮的枝头，如牡丹、月季。       

我是爱树之人，到一个地方，总是眼睛不离开树，到了柳州，我可是长了见识，欣赏到歆慕已久的各种树木，例如各种南方水果树，有橘子树、杨桃树、杨梅树、芒果树、罗汉果树、栗树、柚子树、椰子树、香蕉树、荔枝树等，还有大片的竹树林和桉树林、苦柬树。这是音儿带着她的员工们到鹿寨县的一个叫马庄的农家游玩，那家专门宰了一口猪待客。这家的果园非常大，占了两三个山头。我第一次进入南国的大果园里，几乎所有的果树都是以前没见过的。        

为了看树，音儿又带我去柳侯公园，幸亏许多大树身上都挂着牌子，写着树名、种属、分布地等信息，不然连在柳州生活了20多年的音儿，都搞不清楚这么多树的名字。即使这样，我还是没有完全记住那么多的树名。令我惊奇的是一种树叫做“喜树”，多么高大的树啊，多么美好的名字啊！

柳侯公园在柳江北岸，是为了纪念唐朝被贬柳州做刺史的著名文学家柳宗元而建的，始建于清朝宣统年间（1909年），后来扩建，公园占地面积很大，有15公顷多。园内古木参天，池沼流水随形，碧波荡漾，园内不见裸露的土，树木与花草掩映着，地上湿滑，空气沁凉。那天正在园内拍摄“印象刘三姐”。

我们绕着园子转了一周，见到了圆圆的一个土堆——柳宗元的衣冠冢，边上栽着一种结出一串串小绿豆豆的树。我原以为柳侯公园中柳树很多，其实不然。公园内著名的古迹还有罗池，有鱼有桥。    

柳树主要种在柳江边，怪道有句话说：“柳州柳刺史，种柳柳江边。”柳树枝条婆娑，婀娜飘拂，配着柳江边奇幻的灯光，如梦般朦胧。       

在柳州奇石馆，有一片参天古树，根裸露在外，平铺在地面，错综交杂，形似一幅画。我还看到一种满身长刺的树，树身疙疙瘩瘩，音儿说这是两面针树。两面针牙膏就是柳州市的产品。后来见到一棵这样的树，身上有一个牌子，好像不是两面针这个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别名，可能还是音儿没搞清楚。 

其次，柳州市给我的印象是骑摩托车的人很多，甚至在大雨中也有人身披雨衣、靸着拖鞋，骑着摩托车疾驶。骑摩托车在兰州市比较少，在北京市更少，这可能就是北方城市与南方城市的一大区别吧。柳州有许多女性骑摩托车的。       

再就是柳州人的饮食很讲究。之前我对南方人的饮食有个错误的认识，以为南方人不讲究吃。这主要是受江浙一带的手工业者留给我的印象吧，记得早先年，见到来北方谋生的江浙一带的木匠，一整天在辛勤地打造家具，吃饭仅仅是熬点稀粥，就着榨菜。很简单、很粗陋、很随便。还有个错误认识是，以为四川和湖南人爱吃辣子，此外的南方人都是爱吃甜食。但是到了柳州才知道，柳州人在吃上面下的功夫大了，他们也嗜辣。        

以柳州的螺蛳粉为例，就可见柳州人的饮食之讲究。柳州的螺蛳粉名声远播，据说已经列入广西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了。螺蛳粉的店堂遍及柳州市的街头巷尾。螺蛳粉的制作工序极其复杂。在柳州的那些天里，我和音儿在家里做饭的次数可数，几乎每天都要在外面吃饭去，而且几乎每隔一天都要吃一次螺蛳粉或者其他粉，螺蛳粉在柳州人的眼里与兰州拉面对于兰州人一样普遍受欢迎。          

音儿家附近就有一家螺蛳粉很好，那汤色鲜艳，佐料丰富的螺蛳粉，粉白菜绿笋黄，配着红红的辣子油、褐色的木耳，五颜六色，鲜美辣爽，惹人馋涎欲滴。          

柳州人还有一样东西，吃法与兰州人不同，肥肠在兰州一般是做肥肠面，而柳州人却用来涮吃，涮到刚熟，捞起来咀嚼几下就咽了，还说好脆好脆。我们一般把肥肠炖得稀烂。鸡的吃法也不相同，柳州人喜欢做白斩鸡，刚炖熟，甚至血水还没有变就捞出来吃，沾上酱油辣子。兰州人可不这样，一般是炖得酥烂，调料放得很重，肉中的味道很饱胀才行，比如静宁烧鸡。        

南方多菌类，不像北方只有人工培植的几种蘑菇。李兆军老师的小儿子李汉兴请我们在百菌居吃“百菌宴”。主要是菌类汤。饭店都很雅致，即使很小的店面，都很讲究格调。         

河边鱼也是柳州特色。音儿带我去吃，那鱼就养在一楼的大鱼缸里，许多我没见过的品种，标明鱼的名称。柳州的鱼很肥，鱼腩几乎都是肥油，但是很好吃。有一种啤酒鱼，做的很合口，还有黄蜂鱼，小小的，炖汤极鲜美。他们还吃鱼子，我第一次吃鱼子就是这次。 

柳州的端午节有龙舟竞赛，很壮观。我很幸运看到了。他们那里的桥叫做一桥二桥三桥。人们站在岸边或者桥上看龙舟。呐喊声震天。秩序良好。

柳江很清，深绿色。感觉比黄河宽，夜里有喷泉，据说是亚洲最大的江中喷泉，可惜我们去坐了半天没等到，听说是因为雨季水涨没开放。

柳州还有一个城市规划设计博物馆，我们去参观。将改革开放以来柳州的发展展示出来。是比较全面地了解柳州的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