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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干什么去了?

文/侯爱兵

第十届茅盾文学奖获奖者中,90岁的徐怀中是年龄最长者,他的获奖作品是长篇小说《牵风记》。获奖后,很多人惊叹其创作力之旺盛,而徐怀中在接受央视采访时感慨道:“这段时间,熟人见面少不了对我说:你真厉害,90高龄还写出长篇小说《牵风记》!当然,这是祝贺之词,但也令我不胜感慨。我心想,他们本应该问我:你为什么一拖再拖,直到90岁才拿出这本书,你早干什么去了?”

谈起这部小说的创作经过,徐怀中说:“《牵风记》以1947年第二野战军千里跃进大别山为背景……早在1962年,我就请长假写这部长篇,写了二十余万字。不久,我作为军报战地记者派驻福建反空降部队,随后又接受其他任务,《牵风记》创作被搁置下来。多年后,书稿被我忍痛付之一炬。过后想想,倒也并不觉得多么可惜:如果当时匆匆忙忙把书出了,也就不会重改一次,我也只会为这部长篇小说成色平平而羞愧,痛感自己留下的遗憾无法补救。历经沧桑风雨,跨越世纪门槛。一路蹚过来,我不再瞻前顾后,必须完全放开手脚做最后一搏。《牵风记》只有10多万字,对壁耗费5年,我的写作就好比爬行一样,两只手扣在泥土上,一步一步地向前。我先要将整段文字默背下来,输入电脑后又不免改来改去,哪里还说得上什么进度。明知这种习惯效率不高,但是改不过来,只能无可奈何地回过头去,观察大地上留下的自己那两行手模足印。”

徐怀中的写作是艰辛的,历经半个世纪后,他终于成就名作。而他耄耋之年仍奋进、“放开手脚做一搏”“双手扣在泥土上步步向前”的精神,尤其可贵。他尚且能反躬自问“你早干什么去了?”我们更应该扪心自问:“我早干什么去了?”(发于《演讲与口才》2022年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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