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大学生物化学与分子生物学专业博士,新加坡国立大学(NUS)博士后,一门心思搞科研,业余写稿不荒废,努力给你惊喜。
——朱小鹿
我千古华夏,一撇一捺都是脊梁;我浩浩九州,一文一墨皆是骄阳。在五千年的历史文明长河中,诚实守信的优秀品质一脉传承,值得赞美的人和事层出不穷。有这样一个男人,因为一句承诺,用一生谱写着一段人间真情。在这个真实的故事里,有战友之情,有尽孝守信,有任劳任怨,有至情至性。1964年,在安徽铜陵的一个小乡村,一个叫胡兴龙的男孩出生了。四口之家,一儿一女,凑成一个好字,虽贫困,却安心。男孩子从小喜欢耍枪弄棒,崇拜革命英雄,胡兴龙也不例外。转眼间,他初中毕业,回村里进了生产队,开始了“土里刨食”的农民生活。但他心里的“英雄梦”一直都在,穿上军装去报效祖国,想一想都热血沸腾。因为年纪比方海鹰大,他主动承担起哥哥的责任,在训练中、生活上,处处关照方海鹰。有句话说,最真切的友谊,必定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天夜里,部队接到第二天一大早执行重大任务的命令。好像冥冥之中有所感应,一向活泼开朗、心无杂念的胡兴龙,失眠了。当时,胡兴龙面色凝重,不似往常执行任务前那么镇定。上战场是我的理想,为了国家与人民,我甘愿战死沙场。
作为一名“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战士,他们不害怕牺牲,只是有担心和不舍。家里有牵挂自己的亲人,他们每天都翘首相望,盼望着自己平安回家。但谁也预料不到,下一次战役之后,自己还能不能回来。咱俩不管谁牺牲了,只要有一个人能活下来,就要照顾对方的父母。像亲儿子一样对他们好,你看行吗?
在他们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他们共同写下一封承诺信。如果那个牺牲的人是我,请把这块表交给我的家人,好让我的父母有个念想。
就这样,两个热血盈怀的年轻人,在暗沉的夜空下,在那个小土坡上,许下了一个关于一生的承诺。原本,方海鹰只是把两个人之间的行为,当作一种心理安慰。却不想,在几天后的一次激烈交战中,胡兴龙为了救战友,壮烈牺牲。而方海鹰,不仅活了下来,还因为表现突出,获得了三等功。只是,在知道挚友已经牺牲后,他心头的喜悦顷刻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腔的悲痛。本来,他们还约好了,等任务结束,一起去考大学,上军校。1985年,方海鹰因个人表现突出,得到了去军校深造的机会。那样的话,他就没有自由的时间,去履行对胡兴龙许下的承诺了。自己的前途和战友的生死之托,孰轻孰重,他内心早已有了答案。获得转业批准的方海鹰,也回到安徽老家铜陵,并成了当地发电厂的一名职工。他第一时间向父母讲述了,自己和胡兴龙的约定,并且提出,要去兑现承诺。“哪儿能一句话就放弃自己的前途?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妈,兴龙是他们家的独子,他牺牲了,再也回不来了,他们的父母谁来照顾?
而我能有幸活着回来,我一定要兑现承诺,人不能言而无信。
看着儿子吃了秤砣铁了心,作为母亲,又怎能忍心让孩子为难呢?见到胡兴龙父母的那一刻,他扑通一下,先跪在了二老面前,并说出了自己和胡兴龙之间的承诺。自从得知儿子牺牲的消息后,老两口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家门了。胡母更是整日魂不守舍,常常呆呆地坐在儿子的床前,嘴里叨叨着:胡父以一个男人的坚毅,强忍着失去儿子的伤痛,整日坐在门前,一言不发。那几天,方海鹰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心碎,看到了绝望。爸、妈,你们放心,兴龙不在了,还有我呢!
我就是你们的儿子,以后我给你们养老送终!
对于方海鹰的举动,胡兴龙的父母很感动,但却拒绝了他的好意。再去夺走别人的儿子,那对方的父母,不是一样要承受自己儿子的“不孝”吗?哪怕孩子有这个心,以后逢年过节,能偶尔过来探望他们一回,也算有心了。我答应了兴龙,要照顾好你们,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就要做到!
看到儿子的遗笔,仿如儿子还在眼前,胡兴龙的父母忍不住泪湿眼眶。面对儿子们立下的铮铮誓言,面对方海鹰执着的请求,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没有人能够取代儿子在他们心里的地位,更没有人可以替代他,即便是儿子的遗愿。“孩子,你回去吧!我们不需要你照顾,我们还有一个女儿……”方海鹰的存在,只会让他们一次又一次想起自己的儿子。
他们实在无法每天面对着,和自己儿子相差无几的方海鹰。可他们的做法,并没有打消方海鹰要兑现承诺的决心,反而让他更加坚定。看着久久没有离去的方海鹰,他们的内心有了一丝触动。最终,方海鹰住进了胡家,但他知道胡兴龙的父母并没有接受自己。可他丝毫不在意,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一定能让他们接受。老两口整日沉浸在失去儿子的悲痛中,早已无心再做其他。为了能够每日往返胡家照顾他们,方海鹰买了一辆自行车。每一次,当方海鹰热情地叫出一声“爸”时,就好像热脸贴上冷面。
可方海鹰跟他一样倔强,你说你的,我叫我的,互不影响。“没事,你叔叔就这样,刀子心豆腐嘴,你别往心上去。”胡兴龙的妹妹胡桂兰,受到哥哥的影响,也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穿上军装。方海鹰在得知胡桂兰的想法后,积极地去帮她了解相关政策。根据有关政策,胡兴龙17岁的妹妹桂兰,可以享受政策去参军。
但考虑到胡桂兰的哥哥已经为国捐躯,父母又年事渐高,需要征求父母的意见。
而方海鹰,在没有征求老人意见的情况下,直接毫不犹豫地回电:
可胡桂兰还是倔强地去参军了,她把自己的父母托付给了方海鹰。女儿入伍后,老两口更加孤立无援,家里家外都被方海鹰一人包揽。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下地、施肥、洒农药种地,做饭洗衣,一个人干得热火朝天。到了冬天,胡父的老寒腿总犯病,有时候疼得连床都下不去,上厕所都得靠方海鹰一趟一趟地背。1989年的冬天,方海鹰刚睡下,就听到胡父一阵压低了声音的叫唤。因为老两口平常就靠种地为生,一遇上身体有大点的毛病,根本无钱医治。为此,方海鹰将自己准备买房的积蓄都拿了出来,给胡父治病。方海鹰却说:“有没有血缘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病了,不能拖。”那是他生病那天晚上,方海鹰没来得及穿鞋,背着他光脚跑了几公里后留下来的。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从今儿起,你就是我的另一个儿子。
而在部队服役的胡桂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和方海鹰书信往来,相互询问各自的情况。她有些恨自己的自私,为何要抛下父母,将他们强制地托付给一个他们不接受的陌生人。有一次,胡桂兰休假探亲,正好遇到在地里干活的方海鹰,便赶紧上前帮忙。方海鹰却说,自己一个大男人,种点地还需要妹妹的帮忙,这不是笑话吗?他催促着胡桂兰:“不用!不用!你快回家陪陪爸妈吧,难得回来一趟。”而老两口早就发现了女儿的小心思,再加上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们萌生了一个想法:把方海鹰变成自己的女婿,他不就真成了自己的儿子吗?于是,方海鹰说:“没事儿,再过几年也不迟,现在不也没遇上合适的吗?”胡父并没有马上理会方海鹰,而是自顾自地打起了心里的小算盘。几年的军旅生活为她添了几分干练,再加上有了一个“铁饭碗”,来提亲的人不在少数。眼看着自己年龄也不小了,胡桂兰抛下了矜持,去找方海鹰,将两人之间的那层窗户纸捅破了。你对我父母所做的一切,足以证明你是个好人,我希望能和你这样的人度过一生。”方海鹰被胡桂兰的表白惊住了,面对这样一份特殊的感情,自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桂兰,我一直以来都只是把你当成妹妹,从没有想过要娶你啊!”“爸、妈,你们要是把海鹰哥变成女婿,不就可以一辈子,光明正大地和他住在一起了吗?”胡父说:“人家要是对你没意思,你也别勉强,不然害了人家一辈子。”他们也想要这个女婿,可方海鹰转不过那个弯,认为这样是占了胡家的便宜。之后,胡桂兰对方海鹰展开了热烈的追求,追得方海鹰脸红心跳。哥哥娶妹妹是会被戳脊梁骨的,你还年轻,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第二,既然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就应该勇敢一点!
事实上,经过几年的相处,方海鹰对胡桂兰也早已动了心。她每天对自己嘘寒问暖,帮自己洗衣做饭,还时常和自己谈心,同龄男女之间,怎能不动心?只是每每想到会为胡家带来不好的影响,他又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按回去了。这一次,他决定大胆一点,放下心里的顾忌,接受胡桂兰的提议。婚后,方海鹰拿出所有的积蓄,在县城买了一套二手房,并将两位老人接来同住。虽然方海鹰将二老照顾得很好,可他们时时刻刻都在思念自己战死沙场的儿子。再三询问之后,才得知他们去了离家不远的笠帽山烈士陵园,他也急忙找过去。胡父对方海鹰说:“其实,我们一直想去云南看看兴龙。
可是二老身体大不如前,行动也不方便,这一来二去,怕经不起折腾。后来,胡兴龙向相关部门提出申请,在笠帽山给胡兴龙烈士再建一座墓碑。儿子,你放心,海鹰对我们很好,如今他是你的妹夫了……
在单位,他先后当过班长、调度长、运行主管和项目经理。
因为靠谱的人,都拥有“让人放心”的能力,而能和靠谱的人同行,是一种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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