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记录132 | 军训结束一年，我终于白回来了。
我们的第133篇成长记录：
「军训结束一年，我终于白回来了」
军训，只有短短十五天，却已经足够把我晒得乌黑乌黑。军训很苦很累，在我们还没有细细品味那份感觉的时候就悄然而逝，它也是相当珍贵的人生体验，是磨砺意志、战胜自我的良机，给我们留下的美好回忆也是永恒的。苏轼曾写：“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教官，是我们大学生活中最先朝夕相处的人，也是最先变黑的人。虽然军训过去已久，但还是想旧事重提，算是完成一个未了的心愿。在江边篮球场初次见到她时，并不觉得出众，只是面容姣好，五官端正，而又略显冷峻。在大家身旁行走时，目光平静地扫过，之后又幽幽地说道：“别以为我在后面就看不见你们了，动了打报告。”正式的军训时间是最美好的。元气满满的一天从点名开始。最初集合时，由教官亲自点名。赵教官的声音本来算是特别，说话时像女孩子将要哭泣有种哽咽感，很吸引我们。相对的，她却破坏了这样的温柔，用响亮的口号命令表现出了军人的刚强：“男生答到的时候大声一点，吼出来。”军训需要练习的项目不算少，有军姿、稍息、跨立、蹲下、敬礼与礼毕、齐步行进与立定、正步行进与立定，等等之类。今年军训的天气很凉爽，令教官们很不满意：“你们今年轻松多了，我们那时候训练全在太阳底下……”但长时间的军姿确实也很难忍受。对我们来说，站军姿是个不断突破极限的历程，从十分钟到二十分钟，从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但这也是我们真正从散漫到服从纪律的修炼过程。“才站这么久就撑不住了，我们训练的时候都是一小时起步的。”“身体不舒服的可以不用硬撑，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尽管教官们都很严厉，但总会从很多细节体现出他们对我们的关心照顾。一班的王教官，她常常是以戴着眼镜，小臂夹带文件夹（后来在一次观察中发现是教育学相关的资料）的知识分子军人形象出现的。但和她形象形成巨大反差的是王教官温柔、爱叨叨的性格和小羊般的音色。
确实如此，王学姐（我更愿如此称呼她）的声音可以说是本色出演，尽显女儿柔情贤淑了。先不说胡教官浑身阳刚之气，单是赵学姐有时的故作严肃，潘学姐偏冷淡式的笑容和拉的很长的音调以及何学姐“呵斥”般的指令都已经令人丝毫不敢轻举妄动了。说话有时伴随着她的探头、引颈侧视，十分可爱，尤其是在她那小女生般的音色下，正应了“娉娉袅袅十三条，豆蔻梢头二月初”这句诗。潘学姐和何学姐更显军人的冷峻之气，田径场上常飘着这样的声音：“蹲到腿麻了是最舒服的状态，这样你就感觉不到痛了。”假如是宝玉，或许会这样评价：“本来是清清白白的两个好女子，却沾染上那些臭男人的'傲慢’、'阴阳怪气’，真有负老天钟灵毓秀之德。”正式军训首日，我们在开完动员大会后，全体奔赴化工院。而故事的起因是我在领取军训服装时没有领外腰带，而军装实际上是有“外腰带”和“内腰带”之分的，我没有扎外腰带的先例和自觉。于是，在一片整齐一致的军装中就出现了一例反常——我的外套因缺少外腰带的束缚而略显飘逸。本来也少有同学注意到，教官们似乎没有看见，直到那句“你的腰带呢”在我左侧响起，我才知道潘学姐注意到了我，然后我报以一个尴尬的微笑。实际上，不久前我想的是，怎么这位女同学走到队伍外面去了，不会是教官吧，但看上去像个小丫头。似乎我两次考核都栽在了何学姐手上，我只记得她当时远远地看着我，说：“手臂摆动太僵硬了，肩膀要放松。”那张不含一丝悲悯，美丽而漠然的脸，确实有同学们说的高冷而遗世独立了。北院田径场上那小小的四百米跑道被分割为十几个学院的训练场地。最值得大书特书的自然是北院赵总教官所带领的法学院。不仅是因为胡教官告诉我们法学院是化工院的兄弟连队（他和总教官私交甚笃），更是因为我们和法学院的同学相邻。他们甚为勤奋，不知是否因为总教官要求过于严格，每当早晨七点五十分我们院刚从聚众聊天中解脱出来开始集合站队时，法学院早已列队整齐，井然有序。我常在下雨的日子登上六楼空旷之地看书，那也正是俯瞰田径场的绝妙地点。每当我听到鸣金擂鼓般的口号声时，向声源那方看去，往往只见空濛的烟雨和山岗浮动，以及在塑胶跑道上若隐若现的王者之师。法学院之外，物电院、工设院、生科院和文学院，我也略有所观察。当你在侧面观看他们齐步与正步行进时，你能感到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每吐出一个字，他们的威压都节节攀升，大有凛然不可侵犯之势，这大抵就是古人所说的“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吧。“你问我什么是战士的生活，我送你一枚小蛋壳。它曾经历过风雨的洗礼，也曾吹响过一支短歌，战士的生活就是这样，有苦有乐，有声有色。”“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胸前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歌声飞到北京去，毛主席听了心欢喜，夸咱们歌儿唱得好，夸咱们枪法数第一。”除了练习军姿外，蹲下、跨立、敬礼和停止间转法也是我们的训练内容。赵教官教导我们的时候很认真，但由于时间太仓促，我们部分动作还算生疏，而且赵教官往往在下令时延长间隔，导致小部分同学因分心而动作延迟。所以，她不断强调“集中注意力，听我口令”或者“慢的打报告，否则被我抓到就让你在全班同学面前打报告十次”。于是，训练时就有了此起彼伏的报告声。而也有同学隐瞒不报，结果也尝到了苦头。有一个整齐度的问题，像蹲下和停止间转法，更加容易导致不整齐的现象。因为上述动作分为两步，步骤之间需要一步的停顿，既不能太快以至于失去美感，也不能太慢到拖泥带水，所以只能通过一段时间的练习来磨合不同的节奏。“慢的同学集中注意力，而太快的同学不要抢节奏，放慢一点。”和其他教官一样，赵教官对每一项练习都精益求精，以敬礼为例：“上体正直，五指并拢自然伸直，中指微接帽檐右角前约2厘米处，手心向下，微向外张约20度，手腕不得弯曲，右大臂略平，与两肩略成一线。”停止间转法不仅难于整齐，对个人而言，站稳和靠脚声也成问题。向后转相对于左右转体更难，因为你要以脚跟为轴，逆时针旋转一百八十度，同时右脚先保持一个扭转的姿态，再靠向右脚，在转体过程中身体不容易保持平衡，所以常有报告声响起。齐步在于“齐”，左脚向正前方迈出约75厘米，按照先脚跟后脚掌的顺序着地，同时身体重心前移，右脚照此法动作；上体正直，微向前倾；手指轻轻握拢，拇指尖贴于食指第二节；两臂前后自然摆动，向前摆臂时，肘部弯曲，小臂自然里合，手心向内稍向下，拇指根部对正衣扣线，并与外腰带中央处同高，距身体约30厘米；向后摆臂时，手臂自然伸直，手腕前侧距裤缝线约30厘米。在分开展示的过程中，我们经受的考验也算比较大的，排面不整齐几乎不可避免。要么是排头走得太快，步幅太大，要么是排尾未对齐排面。曾经有一个定腿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地珍惜，知道失去，才后悔莫及，人世间的痛苦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定腿的机会，我希望是一万年。而法学院的教官更倾向于让同学们复习高中和初中古诗文必背篇目。开始是《琵琶行》《赤壁赋》，后来还有《念奴娇·赤壁》《逍遥游》等。教官再上抽题目，而同学们则背得不亦乐乎，似乎忘记了定腿的痛苦。耳边的歌声渐渐淡去，教官的身影也终是消失在视野里，这酸甜苦辣交加的军训呀，终究还是到了头。教官们脱下了他们的军装，我们的军训服也都压箱底。偶然间，翻出了军训服时，也许你会记起田径场上我们整齐的步伐和洪亮的口号声以及休息时与教官的闲笑声。作者 | 黄朝阳编辑 | 侯照鑫
配图 | 现场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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