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比这更美妙的声音？
锋利的宝剑在肌肉与骨骼间穿行。
老实说。这种声音是我已经听得厌倦的声音。虽然美妙。但是从自己的身上发出的时候。实在不妙。
认识我的人都叫我王老五。不认识我的人叫我糟老头。这都无所谓。反正我老了。只希望在老得无法干活前。赚上几两银子来养老。
我所干活的工作单位叫龙门客栈。地处于偏僻的撒哈拉玛干沙漠中。唉。天高皇帝远。地图上又找不到这样的一个地方。福利自然也不能到。又是在人家私营企业里干活。老了也没有退休金。
客栈的CEO金湘玉小姐。由于经营不善。这几天的天气又特别地热。客源稀少。正阴着脸在训一个刚来客栈报到的小伙子。
昨天马廊里的那只黑母马怎么只生了一只小马驹？你敢保证这不是你工作不力所致？我们客栈为什么要骋请你？还不是因为你是科班出身的。本来还以为像你这样的高科技人才到马廊去养马。就算是不能让公马也生小马驹。至少也应该让母马多生几只。唉。真不知道你们这群人当初在癖马瘟孙猴子的学校里是怎么混来的这张文凭的？
刚来的小伙子一个劲地点头。说。
是我的不对。是我的不好。辜负了金总您老人家对在下I的栽培了。下次一定努力。让母马生成窝的双胞胎。
金小姐这才用鼻孔重重地哼了一口气。
我王老五虽然七老八十了。但还是清醒母马生多少只小马是与人无关的。金小姐这几天为客栈的生意操劳过度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叫刚来的那个叫鬼的小伙子帮母马多生几只这可就有点过份了。
鬼这小伙子又不是公马。
唉。想太多了。反正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在别人的钞票下又怎能不低头。
“小王”金小姐在叫我。
TMD！小王？！
老子我做你爷爷都嫌大了！
“金小姐。”在下我还是能分清上级与下级的区别的。上级领导总是要比她的实际年龄大。
过两天又要来两个伙计来报到。你看看那个部门还能再安排下两个人。
金小姐摇了摇头。“唉。机构臃肿。东厂的面子又不能不给。”
王阿伯。你看这招“龙抓手”使得怎么样？
鬼意犹未尽地演示着他不知从那一本邮购的《拳经》上学来的招式。
“嗯。不错不错。”在下我不住地点了点头。“要是能把手捞低一点就更好了。唉。年轻就是好。生龙活虎的。不过比起当年的我来就差远了。想当年。你王阿伯面对几十个比你还英武高大的对手只用了半招就让他们全都躺下。唉。现在老了。不中用了。手脚一动。胡子就全都掉到了嘴里。”
“是吗？”鬼满面的不信。“这么厉害？”
“当然。当然。要不然阿伯我演一招给你看。”脚一抬。没想到竟绊到地上的硬石板。摔了个结结实实。
唉。老了就是不中用。年轻多好。生龙活虎的。
王阿伯。刚来的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头？怎么一个斗大的字不识半个的做了店里的财务？一个其丑无比的做了公关部的部长？
唉。年轻人不要管那么多的闲事。那两个叫星和刃的年轻人来头可大了。都是东厂的那个姓魏的娘娘腔安排队进来的。连咱们的顶头上司金湘玉小姐也不得不让他们三分。
“难怪！”鬼低着头若有所思地说。“那天我还看见金小姐被他们煽了一巴掌。”
嘘。
在下我急忙示意他暂停。
你看到了就看到了。不要说出来了。小心隔墙有耳。就算隔墙没有耳。也要小心这里有没有被人偷偷地安装上了监听器或者闭路电视什么的。你老阿伯老了。等一下要是被金小姐扣了这个月的半钱银子的奖金可就惨了。
臭老头。活得不耐烦了。
楼下传来了一阵臭骂。
臭老头我急忙往楼下一看。
唉呀！该死！怎么刚才一点星星之火变成了星那家伙搂着一位三陪小姐？
啊呀！再仔细一点看。星和那位小姐手上还夹得一根香烟屁股。臭老头我刚才还深怕天高物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往楼下非常不文明地牺牲了一泡童子尿。没想到竟是星和小姐在抽“万宝路”。
直是该死！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吗？”星双目圆瞪竟要迸出火花来。“臭老头。我要告你污染坏境破坏市容。”
本来臭老头我还忐忑不安。深怕会被星这个不良青年痛贬一阵。一听星要告我。不禁喜出望外。
那你就慢慢告吧。不妨碍你了。
倒也不是臭老头我不怕打官司。俗话说得好。“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臭老头我又没有几个钱。这官司不打还好。一打起来。臭老头我非得散了这把老骨头不可。
幸好天高皇帝远。等到星那小子将臭老头我告上的时候。臭老头我也许早就寿终正…睡觉了！
别理他。睡觉了。
客栈的业务一天不如一天。
金湘玉小姐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
“客栈的业务同金湘玉小姐的脸色有什么关系？”鬼说。“金小姐不是每天都去美容院做面膜吗？怎么会脸色难看？”
唉。混蛋小子。到底是明朝的臣子。全没有一点数学头脑的。连客栈的业务同金小姐的脸色成正比都没有察觉到。还说什么几百年后本客栈要实现现代化信息化？全是放屁！
不过王阿伯。话又说回来了。金小姐的脸色关咱们这些打工仔什么事呀？
鬼仍一蹦一跳地比划着他的招式。
唉。这个臭小子这么积极练功干什么？又不是要参加第三次世界大战。
金小姐的脸色当然关咱们这些打工仔的事。顶不济也关咱们饭碗的事。
这倒也是。金小姐长得这么漂亮。不是有句话叫做什么秀色可餐的吗？端饭碗的时候一看见她就饱了。
哇！这么厉害。没把她吃下去吧？
唉。臭老头我到底还是老了。连色胆都已经退化萎缩了。到底还是年轻好啊。…连薪水下跌都不怕。…也不用吃饭。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金小姐出粮这一天。
怎么回事？臭老头我在龙门客栈干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偏偏薪水不及刚进来干的星和刃的十分之一。
太不公平了！就算论工龄刚来的小鬼也比他俩长了二天呀？
“哼哼。臭老头你不服气是不是？”
星和刃两人阴冷地笑着。“我们俩人都是有背景的人。你有背景吗？”
可是…就算是有背景也不能太过于过份了吧？你们俩还以为你们是联邦中情局的人呀？
“正是！”星和刃两人异口同声道。
接着有人出来为臭老头我上了一堂免费课。
据有关资料显示：明朝的东厂其根本性质同二十世纪的美国联邦中情局是一样的。
“还有人有意见吗？”刃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各位同事。
我抗议！！！
一个人从同事人群中挤了出来。正是鬼这小子。
根据有异议的美国《人权宣言》。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所以我们有权力要求金小姐在工薪方面应作到人人平等！
“喂！这是几百年后的美国法律吔。”
星和刃两人走到了鬼的面前。用手指在鬼的胸前指指点点。“现在是明朝。几百年后的美国法律不适用。”
“可是…本朝的法律也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星和刃两人的脖子直朝鬼伸去。
“我们犯法了吗？你有证据吗？人证？物证？你小子要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们告你诽谤！”
萧静！！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我们的金小姐终于站出来主持公道了！
“星和刃两人的业绩大家有目共睹。高薪合理。”
然后金小姐将头扭向了鬼。
“你！抗议无效！”
WC！全都是一群垃圾！
鬼喝得醉醺醺的。口中不住地骂着臭老头我听不懂的国骂。整个一幅愤怒青年的模样。
嘿。真是有个性！看来鬼这小子还颇有点崔健之类的性格。不过。就算是这样子也不用骂一些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英文吧。虽然说他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但臭老头我酒都喝不了几口。更别提那些洋鬼子的墨水了。
王阿伯。你说关于薪水的问题是不是不合理？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是呀。真是太不公平了。
该不该砍死他们这群垃圾？！
该！！
哦。等一下。年青人可不能冲动。万一你打不过星和刃两个人怎么办。就算你打得过他们。把他俩杀了也不好呀。把他俩杀了以后你要逃到那里去？就算你没有杀了他俩把他俩打成重伤也不好呀。他们要是住进了医院。巨额的医药费也够你受的了。况且。打架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总而言之。年轻人千万不要冲动。千万不要逞一时之强。不过年轻人还是有一种冲动是值得理解的。那就是性冲动。
W——C！
鬼在昏倒之前大叫了一声。“哇。王老伯你还以为你就是《大话西游》中的唐僧呀？”
“那倒不是。”臭老头我找了一面镜子。
嘿。果然风韵犹存。要是我年轻那时唐僧又怎能与在下我相提并论呢？
啊！真是怀念当年年轻那时！
其实。要是叫臭老头我来说一句公道话。星和刃这两个小子也的确是有两下子的。
首先。就拿马廊里的公马也能下小马驹来说吧。就连鬼这科班出身的也办不到。可是星和刃他俩办到了。虽然方法不是很正确。把公马的肚子剖开。然后塞了十几只未睁眼的小狗仔。虽然这年头马生狗仔还不是挺合理的。但公马生了小狗仔之后因剖腹产而难产殉职了。死无对证。谁也不敢肯定公马之所以生了狗仔是和谁发生了关系。不了了之。
再然后就是本月客栈业务平平惨淡经营。虽说没有新客户的光顾。但客房每天晚上都至少开了两间。至于卡拉OK舞厅或咖啡厅什么的更是热闹非凡。究其原因。托福了星和刃这两个小子自掏腰包的内部消费。为本客栈增加了不少额外的营业额。
唉。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咱臭老头又怎么比得上。
自从工薪事件后。鬼这小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有了很明显的抵触情绪。至少在工作上是如此。
有时鬼与星和刃他们相遇的时候。整个客栈总是笼罩在浓重的火药味下。令人怀疑是不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已经提前爆发了。
金小姐也嗅到了这股晃荡在空气中的火药味。为了不影响前来客栈就餐的客人的食欲。最高指示臭老头我全权调解。
臭老头我别的不会。和事佬的角色倒是经常在样板戏中扮演的。
“为什么要我忍他们？为什么不是他们忍我？”鬼暴跳如雷道。
他们有背景嘛！你有吗？
唉。苦口婆心苦药良心。偏偏就是有人不肯买帐。
有！死也得扯个人来撑腰！
谁？
你！
我？！？
已经是平静了很久了。这片沙漠。
当那天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身手拔出他的剑的时候。飞岩走石。苍茫的大漠开始在咆哮着。
这就是高手。真正的高手。
很久没有血液澎湃在血脉里的感觉了。
“把东西交出来吧！”鬼将剑尖斜斜地指向我的心脏。
什么东西？
你知道！
我不知道！
“待会你就知道了！”鬼的身形一动。一道剑光已劈到我的脸上。
刹那间狂风大作。
在我脸上的人皮面具落地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客栈里所有的人都在惊呼。对此我当然可以不介意。因为——
我是一个比唐僧还要英俊潇洒的大帅哥！
“你到底是谁？”良久。鬼终于开口问我。
大刀王五！
WC！大刀王五不是清朝末的人吗？怎么提前了几百年现身在明朝？
“请不要满口脏话多讲一点文明好不好？”在下我摇了摇头。“谁告诉你大刀王五一定非得出现在清末？真TMD猪脑！”
“说得也是。不管你是那一个朝代的。反正你今天遇到了我算你倒霉。”鬼从怀中掏出了一包花花绿绿包装的面巾纸扔给我。“先擦一下眼泪吧！”
“谢谢！你还真是好人！”我说。“还有没有？”
干什么？不够用呀？
啊。是啊。…我想上一趟WC。快憋不住了。
本世纪末明朝的最后一场决斗。
虽说是在撒哈拉大沙漠的龙门客栈附近进行。但经金湘玉小姐大出血作了广告。入场观看的人数还是颇为可观的。想几百年后的2008年奥运会其热闹程度也不过如此罢？
“便宜了那个八婆。三人平分门票收入我总是觉得是吃了大亏。”鬼对我说。“王五你不觉得吗？她凭什么同我们平分？”
“这我倒不觉得。”在下我在笑。“别忘了我们这是生死决斗。命中注定我们两人只能够一个活着和她分享门票的收入。”
鬼也大笑了。
很好很好！有趣有趣。
“我们为什么要决斗？”眼看决斗的期限一天天逼近。鬼问我。“我们有仇吗？”
“没有！”我说。“决斗是不需要理由的。”
那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的身上藏有一张《武林风云录》。
那是什么？
武功天下第一的人才有资格收藏这张古董。
我怎么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那天为什么要逼我现出我的本来面目？又为什么要和我决斗？？
误会！简直是误会！！真的是误会！！！的的确确是误会！！！！那天我只是怀疑你偷拿了我女朋友写给我的情信。
什么？！
我不知道《武林风云录》这回事！
真的？
骗你是小狗！
“W——C——！真TMD垃圾！”在下我终于无法忍受了。“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决斗呢？”
“决斗是不需要理由的！”
鬼深沉地告诉我说。“这是你刚才说的。”
“我现在不想决斗了！”在下我说。“我感觉到自己好像变成了金湘玉的赚钱机器。”
“本来就是！”鬼说。“不决斗？你想得倒美呀！我们可是同金湘玉签了合同的。不决斗就要赔她一大笔的悔约金。再说那么多的观众要是全都退票的话。就算把咱俩的内裤都卖了——再卖身——然后卖了咱俩的肾。也赔不起人家的损失呀。”
“要不咱俩逃吧！”在下我说。“门口好像没有人在监视。”
逃！！？逃到那里去？全世界大大小小的报纸杂志。大小的电台。大小的街巷。甚至连最低级的WC和所谓五星级的WC都贴有咱俩的画像。更何况人家金湘玉小姐有钱有色。一道桃色追缉令下来。咱俩还能逃得过国际武林刑警的追捕吗？
这么说我们死定了？
“有一个人是死定了！不过不是我。”鬼说。“今晚把屁股洗干净一点吧。我将破例用我的必杀绝技后庭花来让你死得舒适。”
在下我：T——N——N——D——！！！
大漠风沙狂！
小生这厮：W——C！
面对着擂台下面狂热的武术爱好者。在下我忍不住振臂高呼。想象着几百年后的一个叫希什么来的德国佬。其拥泵的狂热程度也不外如此。
感谢各位不辞辛苦前来捧场！
台下沸沸扬扬的。只听得几句。
捧TMD鸟场。快点开打！？
全都是TNND垃圾！？
在我的鼻子与鬼的鼻子相距不到0．01CM的时候。一阵晴天的霹雳将我俩分开了。
“TMD！！谁干的？！！是谁放的音响？”鬼被吓了一跳坐在地上。自觉失态恼羞成怒。
“是我干的！”金湘玉小姐满头大汗从幕后跳将出来。“为了使二位的决斗更富戏剧性。更加接近完美的程度。本小姐不惜屈尊亲自参与幕后工作。一时工作上的大意忘了事先告知二位。使二位精神上蒙受了不必要的损失。真是抱歉！”
“真的是你干的？！”鬼乌黑着脸满面杀气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嘿。鬼。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像金湘玉小姐这样风姿绰约的MM。就算要杀她也得先杀后奸呀。”在下我惟恐鬼一个不小心将金湘玉小姐劈成了两半。及时出言制止。
那知——
鬼径直地走到了金湘玉的面前。“扑嗵”一声。半跪在地。从身后拿出了一枝玫瑰。
金湘玉小姐。在下一直以来都是你忠实的崇拜者。你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温暖了我的心。请求你下嫁给我吧！
是可忍。不可忍。想再忍。无可忍。
在下我终于将口中事先含着的那口猪血狂喷而出。直挺挺地倒在擂台上。
当我和鬼重新站在擂台上的时候。擂台上响着刘德华的《上海滩》。
“你怎么看刘德华？”鬼问我。
“怎么说呢？大体上来说还不是很讨厌他。因为他至今还未婚。和我一样是个王老五。”我说。“更重要的是听到了他唱的歌总是使我想起了他演的《神雕侠侣》中的那个小龙女。”
“英雄所见略同。”鬼说。“不过我更喜欢听哥哥张国荣的歌。”
为什么？
因为哥哥不仅不会和咱们男人抢女人。还可以扮女人让咱们玩。
太妙了！我也是这么认为。不愧是英雄所见略同。在下我在心里叹赞的同时。发现了鬼的眼中同我一样闪烁着英雄惜英雄的光芒。
终于的。在大漠直射的阳光下。在撒哈拉玛干大沙漠湿度为O的空气中。
我和鬼在相距1M的空间里。两人都伸出了嘴唇热烈地交了一个吻。
空气在我俩远距离的亲吻中产生了波动。
“啵”的一声响亮无比。源自我的背后的擂台下面。回头看一下擂台下的观众…
吐血的吐血。昏倒的昏倒。还剩下几个半死不活的在呻吟着叫…
骗子！骗子！退票！退票！
我不禁皱了皱眉。“这些垃圾。连这么令人感动的场面都不懂得欣赏。真该拿透明胶纸把他们的嘴封上！”
“我来吧！”鬼说。纵身下了擂台。
这时。金湘玉小姐鼓着掌从幕后走了出来。“不愧是本期《武林风云录》排行第一的英雄。将本来枯燥无味的生死决斗演铎得如此感人肺腑。令人佩服！”
“过奖了。金小姐。”在下的脸微微地有点发烫。看来花了两千银子买来的天下第一还算是没白花了。
“英雄你怎么满头大汗的？”金湘玉小姐突然问。
“啊。天气太热了。”在下我擦了一下脸。“金小姐和我们签合同的时候不是有保证赛场的空调供给的吗？”
“噢。抱歉！抱歉！空调正在紧急维修中。”金小姐说。“这正是我决定亲自出马来为你们人工降温的原因。王英雄是否现在觉得凉爽多了？”
啊！简直是三伏天的撒哈拉玛干下大雪——爽！金小姐不愧是精明的犹太商人。用爱情来滋润我们的体温。就算是在下我孙子出世也想不出的第三十七计。
等一下！！！
在下的嘴唇与金湘玉的嘴唇相距只有0．00CM的时候。有人在我们的身旁抗议。
我回过了头。看见鬼这小子有些神色不安地站在我的身旁发着两千瓦的光。
“你也需要用爱情的滋润来降低体温吗？”我将金湘玉推了给他。“借你用一下。”
“不。不。不是。”鬼结结巴巴地说：“我只是想问你一下。你是我的老板吗？”
不是！
那你有发薪水给我吗？
没有！
W——C！既然你不是我的老板也没有发薪水给我。为什么我刚才要听你的话拿透明胶纸去封那些人的嘴？
我没有叫你去干呀？觉得冤枉的话你可以把他们的胶纸揭掉呀。
“说得也是！”鬼略一思索。纵身又往擂台下跳去。
在下我拉起了金湘玉。“别理那个S小子。我们继续。”
我要杀了你！！！
鬼再次对我亮出了他的宝剑。
“好吔！”在下我说。“不过在杀了我之前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周怀安！”鬼伸手在脸上一揭。露出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英俊潇洒的面孔。
周怀安？难怪在下我在抗日战争中杀了桥本狗太朗和克猪顿的功劳会被你独吞了。
原来你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原来桥本狗太朗和克猪顿是你杀的！害得我背了老大的一个国际黑锅！”周怀安愈发怒发冲冠。“今天我非杀了你来洗刷我的罪名不可！”
放马过来吧！在下我王五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花钱去买“天下第一”的英雄了。
在周怀安的长剑逼近我的心脏之前。我抽出了我的宝刀。
见鬼！是谁将我八两重的宝刀换成了八十公斤重的杀猪刀？！？
说时迟。那时快。
周怀安的宝剑在没有丝毫抵抗的情况下洞穿了我的心脏。
还有比这更美妙的声音？
锋利的宝剑在肌肉与骨骼间穿行。
老实说。这种声音是我已经听得厌倦的声音。虽然美妙。但是从自己的身上发出的时候。实在不妙。
“你不是说要用你的必杀技后庭花吗？”在下我突然有了一种被人骗了的感觉。
“你骗子！流氓！人渣！国民党反动派！”
“哈。哈。哈。”周怀安大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笨呐。我早就知道你事先穿了一件铁制的贞洁内裤。”
你这骗子！
“安心一点死去吧！”周怀安走到我的面前。搜出了我的《武林风云录》。用鹅毛笔醮了在下我的B型血。大笔一挥删掉了我大刀王五的名字。然后签上他的名字。
首先。我必须承认这世间是有许多的事情是我们始料不及的。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
所以当那天星和刃两人的长剑同时从周怀安的背后一直捅到胸前的时候。我王五才不得不承认人算不如天算。
《武林风云录》从周怀安的手上掉在地下。接着一滴周怀安的A型血正好滴在他刚签上去的谁也看不懂的签名上。
大内高手星。
大内高手刃。
奉东厂主子魏公公之命。前来追缉畏罪潜逃的周怀安。
这是我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我死了么？！？
大刀王五死了？？？
“这次合作非常愉快！”金湘玉骑在那匹刚生了一只小马驹的黑母马上。数着一大把一大把的银票。“这一份是你的。”
“谢谢！”在下我从金湘玉的手中接过了我应得的那份报酬。
“大刀王五不愧是武功天下第一！从胸前洞穿过一柄宝剑仍能凭内力支持到今天。佩服！佩服！”金湘玉仰天大笑。
难道说…
我扯开了胸前的金利来衬衫。
怎么回事？！我胸前的剑洞竟可以看到我的背后！？
“还不明白吗？真是菜鸟！”金湘玉停止了大笑。说。
“事实上决斗就是决斗。根本就不存在着演戏。甚至也没有道具。”
…那么周怀安？
放心！安安他没事。那天他事先穿了一件美国进口的特制的TX-D防弹衣。所以刀枪不入。
金湘玉问我。“王五。你为什么还不死？”
“糟糕！那天我忘了穿防弹衣！”不远处的周怀安突然惊叫。“我胸前的两个剑洞怎么可以看得见我的背后？！”
“老公你可别吓我哟。”金湘玉惊惶失措地跳下了马。
我突然觉得好笑。想笑。可当我口一张的时候。就听到了周怀安跌下马的声音。接着我也从马上跌了下来。
再接下来的事情是。
我听到了金湘玉孟姜女哭长城式的哭声。还有一阵张飞长坂桥上高达300分贝的噪音。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记得那年我带着我的手下“旋风十八骑”来这个撒哈拉玛干大沙漠捞世界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一具狰狞的白骨。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
王五！
我以为那只不过是巧合。这世界同名同姓的人太多太多了。但只在今天我才明白。
那具白骨其实就是我！
也是那年。当我为了抢一个老乞丐的一枚铜板。用手中仅重八两的大刀杀了那个自称“无敌”的独孤求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永远都走不出这片名利的大沙漠。
甚至那时的我就已经料到自己迟早会有一天横死在这片大沙漠里。
事实果然如此！
还记得某年某月某日的梦中。魔鬼与天使问我：“你愿留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
我毫不犹豫地答：“我愿遗臭万年！！！”
…天使因此而下了地狱，魔鬼与把酒言欢！
…我喜欢第七层的地狱！…那里有叫做“狐狸精”的靓女…还有一条鬼佬的“华尔街”…一条“万宝路”…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位老伯…“嘉士伯”…
…哪里都充满了“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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