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店往事之7＊白玉娘善泽流湘河（上）
文/霍扬
大约元末明初时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偏偏这一年夏天，连降暴雨，湘河水滔滔而下，上游的村庄及茶马古道的行商不知损失了多少人畜、房田、货产。也有一时想不开的干脆就跳进了洪水中。老百姓实在是苦不堪言。洪水冲下来许多人或动物尸体，天热暴晒，极易成瘟。茶店村会水的几位热心村民就自发组织起来，弄了些渔网，竹竿之类在本村河西岸水缓处开始打捞尸体选地掩埋。
其中有位李老汉，四十六岁。无儿无女，和老伴董氏相濡以沫种地过活。夫妻二人就住在河边东岸。与世无争，一世行善，不知看了多少郎中，拜了多少菩萨，年轻时也生过两个孩子却都未成早早天折。如今年纪大了，也死了生儿育女的心。如今李老汉看水灾严重，也积极加入了打捞团队中。
这天一大早，李老汉就来到河边。恰望到洪水中似冲来一物时沉时浮，急忙近前仔细观看。却是一白衣妇女被冲了过来！李大急，也不知是死是活，伙伴们都还没到，没法拉网拦截。只好冒死进河里前去救援，好在他水性极好，妇女身下又绑了块木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白衣女连着木板拉上了岸。近前见女人虽似已死，双手却仍紧抱着一尊三尺高的汉白玉菩萨佛像，心下惨然。上前伸手一试，却还有气息！大喜，正好嘈嘈杂杂声中，伙计们也已赶到。大家救援经验丰富，李老汉待女子呕尽腹中水，喊老伴用门板将白衣女及佛像一同抬进了自己堂屋。救人一命，胜似七级浮屠，董氏本就良善，少不得姜汤薄粥调理，热水沐浴调理不提。
过得两日，白衣女已恢复如常，却生得慈眉善目，丰洁如玉，浑身素白，浑不是乡俗之人。当然是千恩万谢救命之恩。言说自家名叫白玉娘，三十六岁。祖籍山东，父家世代行医。自幼未嫁向善，乃一虔诚佛家居士。因年前远来游方，庙宇却被洪水冲塌，为护菩萨法像，却被洪水卷走已两、三日了。却是九死一生了。如今同伴多着者不免，幸得李董夫妇救援，也是菩萨显灵了云云。
夫妻俩听了前后，齐念了声阿弥陀佛，好生安慰一番。就将白玉娘安置在自家西屋，三人一起将那尊光洁胜玉，佛光莹然的观音菩萨像供奉在正中，每日虔诚礼拜。董氏更视白玉娘如嫡生姊妹一样亲近，乡亲们也多有来探视安慰的，如此，玉娘也就在此安心礼佛度日。
过得月余，汛雨渐过，洪水已退。河道内一片狼藉。天气炎热，腥气难闻。一开始有老人孩童发热咳嗽，浑身酸疼发冷，继而越来越多，当地的郎中医药也不见效，而且就是郎中也似染上了病，唉，可怕的瘟疫终究也没饶过这多灾多难的湘河百姓！有人开始逃亡，官府为怕传染，派差役封死路口，由百姓自生自灭。茶店湘河附近，染病者十之三四，几成人间地狱，虽未死人，但如此境况，大家也只是苟延残喘哀哀等死罢了。
前几日，玉娘听得有人染病以后，蒙上面纱，自去探视。回来沉吟一会儿，却向董氏借得锄头，竹篓，结束停当，上茶店西山风坡垴采药去了。两日早出晚归，刨得一堆草药，请董氏找本乡郎中又借来秤，铡，钵等药具，又将草药分类晾晒蒸煮等，然后细细按比例配成熬汤，以热汤几次灌邻家患者，三日后有减轻的样子。众人听说后大喜，都来求玉娘救命。玉娘缓缓道来，原来她本来就跟父亲学过医术，只是这次瘟疫凶猛，自己也无把握，虽然看似减轻，但距离根治还远远不够。
乡亲们看看有了救命希望，齐声相求。白玉娘就带十几人上山，教给大家采得野菊花金银花，荆防，黄连，连翘，甘草，赤芍，黄芪等草药回来，原来这茶店东西两山本属太行南脉，各种良药尽多。又请本地郎中带领大家加工。最感人的是，玉娘为了亲身感受病情发展与汤药的效果，特意接触患者染上病毒，再亲尝调配比例，改进药方，终于，七天后，以太行野菊为主的基本能治愈的汤药熬制成功，个别严重的更是汤药配合玉娘奈自针灸也摆脱了瘟疫的折磨。
董氏在家里弄了几ロ大锅，里边是热气腾腾的药汤，患者络绎不绝前来求药。李老汉带人一起继续上山采药。郎中带人加工，玉娘则忙着针灸重病患者。官府也派人来维持秩序。忙了差不多二十多天，茶店附近几乎没因此死人，稍远的地方也用药汤控制成功。乡亲们一片欢腾，来李家拜观音菩萨的接连不断。又见玉娘多穿白衣，丰神如玉，和供奉的玉菩萨像竟有几分相似，纷纷传说是菩萨派白玉娘娘下凡来救大家的！大家恭恭敬敬地尊称玉娘为“白玉奶奶”。
作者简介
郭相财：林州茶店人，网名阳光下的微、霍杨。自幼喜欢文学，愿与诸位同好共勉。
林州市民间文艺家协会·茶店工作委员会主办
本期编辑：逯 軍
策划：王留根
编审：韩增云 郭相财
监制：元 威 王岘青
《林州茶店民间文艺》
挖掘、收集、整理、传承、弘扬、传播民间传统文化艺术，推介乡村最具特色的民间文艺人才，活跃社区群众文化艺术活动。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