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读完了高中语文夏德明老师公众号“渔舟之唱晚”里的记人文章，他的记忆中那许许多多的五莲一中人物都那么鲜活。
而我的记忆中五莲一中的人物，他也必然是其中最鲜活的一个。
一
高一的时候，语文徐老师个子不高，一脸智慧，又无比敬业，我把他当成好哥哥。
天天关注我，时不时把我叫到语文办公室或教室门口教导一番。
可我却是一次次的不争气。
记忆最深的，吃早饭的时候还是文言文使劲背了下来，结果第一节语文一上课，徐老师必然又是叫我起来背课文，然后我又是紧张的背完半句，想不出来下一句了。
结果，又是被罚抄课文。
期末考试，无一例外的考了个90多分！（满分150分）
二
升了高二，第一节语文课，来了一个看上去大叔样的老师，我那位年轻熟悉的徐老师居然被换了。
我心里那个一串的失落不适应。从此，我再见徐老师的机会就很少了，基本是作为数学课代表跑到办公楼拿作业本的时候会路过语文办公室见过他的身影。
三
高二期中考试，我记忆中总分得了个第二啥的。
然后，一次作文评语，夏老师用扁扁的略带飘逸的字体红字给我写着：你总是让我放心。云云。
然后看得我惊愕了半天，我怎么让他放心了？？
后来慢慢才明白点，貌似是因为高一期末班级排名总分第一？语文成绩都不记得了。
四
从慢慢的不适应，到慢慢的适应，发现夏老师的课没那么有压力了，至少再也不用担心上课被叫起来背诵课文了。
记忆中他上课很少与我们交流课外的事情。
第一次让我们哄堂大笑，是因为第一学期八月十五放假，他上完最后一节课，正儿八经的站在讲台上说，明天是中秋节，请带我向大家的父母、兄弟姐妹们——拜年！
最后半句一出，哄堂大笑，然后他就无奈的纠正一下随之下课快步出去了。这也是我第一次发现语文老师有趣的时候了。
五
语文老师话不多，后来偶然的一次，我发现了他上课还带了药，不讲课的时候就吞了一个药丸的样子，我猜想是嗓子不好。心里感激这个老师。
第一次，我们在下面写什么，语文老师默默地在大黑板上写下了戴望舒的《雨巷》，并用五莲普通话带着我们一起读，以至于我过了二十年，生过了两个孩子感觉自己的久远记忆所剩无几了，还能背出里面的语句“我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虽然领读用的五莲普通话记忆中也是让我们觉得最有趣的梗，但这领读的经历确实让我看到了文学殿堂闪出的那一点点光。
你知道，这对于我来说，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从害怕语文，到能够领略到语言的美，已经是一个转折。
第二首粉笔字板书的诗是席慕蓉的《一棵开花的树》，同样的方式，让我每每看到小区里那一树树的紫色槐树花开放的时候，时间仿佛又静止到了全班同学一起朗读的那个时刻“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最后一首板书的诗应该是高三时候的那首描写戏子的短诗。
六
就是这样的潜移默化于无声处，我比历史政治提早地喜欢上了语文。
虽然记忆力还是差，基础知识总要错两个，阅读理解水平也一般，但我真的感受到了他带我慢慢的接近地感受到了文学殿堂的那束光。
高中紧张的学习中，有的老师拖堂恨不得下课十分钟全用上，语文老师从来不拖堂，铃声一响立刻走人。
最让同学们兴奋的是有几次还让我们整堂语文课跑到阅览室自由阅读，那简直是天堂般的时刻啊。
鼓励大家看《青年文摘》《读者》等等，后来我发现，这对于写作提高着实有用。
关于作文，记忆最深的有一次，我写了一篇关于暑假捡破烂的《黄粱美梦》作文，居然被他选出来放在了年级范文的第一篇流传全年级阅读。
在我的心里，我的神啊，这还是我吗？
平日，夏老师与自己单独交流的机会就是作文或者周记的评语。
有一次评语给我写了一句“争县之霸主”。
还有一次是“没有最好，只有更好！——共勉”，这一句，直到现在，我每次新出一个自己还算有点成就感的信用卡产品时，都会引用这句话以勉励自己。
从小没见过大世面，老师的一次次鼓励，好像给自己打开了另一扇看自己的窗。
七
还有一个关于他的可爱记忆。
有次考完试语文老师讲评试卷，顺便让大家站起来造句，练习文字表达能力，只记得叫了徐某某回答完了，下一个叫我回答，叫了王某某回答完了，又叫郑某某回答，大家脸上都忍不住笑意浮现。
然后，回到宿舍，一顿回想质疑语文老师怎么知道某某男跟某某女的关系的？
到了高三的时候，夏老师好像终于看明白我不那么让他放心了。
除了写字稍微认真点，不像同宿舍的豆子被他提点要求练字外，作文评价还算进步外，其他的不知道自己在语文上还有什么优势。
高考完了，几个同学遇到他，他问我语文考了多少分，我很知足的告诉他122分，他估计心里长嘘一口气地说“终于没有给你拉分”。
八
十八岁毕业，现在已经十八年有余了，又是他，有神奇魔力一般，让我居然能够重新提笔记录下现在的我，和记忆中的他。
别人跟我介绍说他是现在是什么正高级教师，在我心里，他永远就是那个憨憨的不善言谈的可爱的语文老师。
感恩有你。
| 作者简介 徐建平，五莲一中2001届毕业生，北京师范大学本科生，中国人民大学研究生。现供职于华夏银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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