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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文艺 | 相亲的那些事儿

“走马观花”本意是骑在奔跑的马上看花。常用来形容不深入细致地观察事物,只是粗略地观察,被表面现象所迷惑强调过程。

走马观花比喻到相亲的过程中就派生出一个广为流传的故事来:说的是在西边村有个王姓人家, 家里有个男孩,长得十分端正,浓眉大眼,因小儿麻痹症落下了残疾,是个瘸子,为此,到了二十几岁还没娶上个媳妇儿。

说来也巧,东边庄里有个姓李的人家,有个女儿长得非常漂亮,眉清目秀,可就是个豁唇,因有这个缺陷,都长到十八九岁了还没个给说婆家的。

邻村的一个媒婆知道了这两家孩子的情况,要保他们的大媒,又怕说明了各挑各的毛病。想来想去生出一计,给男女双方出了个主意。

告诉男的说:“我给你找了个姑娘,见面时要骑马去,可千万别下马,以免露了马脚。”

又对女方说:“我给你找了个后生,您俩见面时,你要拿着一朵花闻,就可遮丑了。”

见面这天,姑娘拿着一朵鲜红的月季花,手托下颌儿在大门口等着。不一会,看见远处一个英俊青年骑着高头大马越走越近,姑娘赶紧把花放到鼻子下装着嗅花的样子。一见马上这英俊的青年,心中暗喜,羞得满脸通红;小伙子见眼前这位姑娘身段苗条,鲜花映娇容,更加妩媚动人,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短暂的会面,两人一见钟情。

选定了良辰吉日,他俩结了婚。娶亲那天,小伙子坐在轿里去接新娘,姑娘头上搭着蒙头红拜花堂,双方的缺陷谁也没看出来,入了洞房吃同心酒时才露出了破绽。新娘见新郎一瘸一拐,新郎见新娘先天性的豁唇就互相埋怨起来。

新娘说:“你是个瘸子,欺骗了我……”

新郎说:“咱俩谁也别说欺骗了,是媒婆为了成全咱,也是咱们两个的天定良缘!”于是,双方彼此得到谅解,小日子过得倒也甜美。

在家乡有一个流传甚广关于相亲的故事——

有这么一户人家,闺女天生残疾,双腿不能站立。眼看着女儿一年年地长大了,到了该出嫁的年龄,可女儿这样的身体状况有哪家人愿意要?哪个媒人愿意接这样棘手的差事?

正在这家闺女的父母整天愁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有人向她(他)们推荐了一位媒婆。据说这位媒婆很是了得,只要对方肯出大价钱,她就没有说不成的媒!为了把女儿嫁出去就是多花点钱也愿意,两口子商量好后就托了这个媒人,于是媒人与他(她)们合计如此这般这般——

媒婆寻好了一个人家,首先夸奖她给找的这个闺女如何好,然后看男方人家有愿意的意思,就约定某一天到女方家看人。

到了相亲的那天,女方按照媒人的吩咐让闺女坐在鏊子前摊煎饼。男方人家来来看时,看到这个闺女先用油搭子抹好鏊子,从盆里团起煎饼糊子,两手在鏊子上咕碌,然后用杷子沾点水刮,再使耙子挑起煎饼的一边揭起来放到盖顶上,抓起一把萱草续上火……一连串动作下来相当麻利,知道是一位能干活的好手,不禁连连点头。这时媒婆趁机问男方人家:“摊得好吗?”男方父母答到:“摊得好,摊得好!”于是这门亲事就这样订下来了。

到了结婚的那天,男方人家见新娘从花轿抬着下来很是奇怪,待向前拉起准备拜堂时,才知道新娘原来是个瘫巴。立即找媒人对质:“我们花了财礼,你怎么给俺说了个瘫巴?”

媒人则不慌不忙地说:“那天相亲的时候我就问你们这闺女瘫的咋样,你们都一个劲地说瘫的好。当时都是双方愿意了的,今天又是大好的日子,亲朋老少都在,你们看这事怎么办?!”听了媒婆的话,男方父母一时语塞,只好劝儿子认命了!

以上的两则故事都是讲为了掩盖人本身缺陷达到成婚目的而采取的非常措施。

在物质生活水平不高的年代,相亲过程中弄虚作假是司空见惯的。男大当婚,就得托媒人给儿子找媳妇。女方除了要相中本人以外,最为关注的是这个人家的家境是否殷实,担心嫁过来缺吃少穿的受累。所以约定到男方家相亲这天,由七大姑八大姨组成亲友团在媒人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来到男方家中。人多心眼多,这里面有掌眼的、挑刺的、也有跟着混吃喝的。而男方这边得到媒人的提前通知后,一家人就忙碌起来。有的人家家里粮食不多,那么赶紧从邻居家中暂借来麦子、玉米、地瓜干等放在显眼处,还有的在与媒人达成默契后,媒人不失时机地介绍:“你们看,家里不缺吃也不缺烧,粮食这么多,外面好几垛草”,其实她手指的草垛多数是别人家的。

某村有一位大龄男青年,父亲去世早,姐姐出嫁后就只有和老娘一起过日子。媒倒是提了不少,但是,当女方人家见了他娘俩的生活状况后都是因为嫌他家里穷而遭到拒绝。老娘年纪大了,眼看儿子一年一年的拖着找不上媳妇,心里非常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在又一次找人提媒验亲时,不知是那位高人给她出了个主意:花钱买点肉炒碗白菜,待女方家人来相亲时让儿子端着碗,蹲在锅前尽管吃,以便显示家里生活不错。

到了相亲的这天,女方的人进入他家看到:老太太在院子里端着一簸萁黄豆在拣沙子,屋里这个青年端着碗埋头大口大口地吃着有肉的菜,一帮人转了一圈后接着就迅速离开了。

待那帮相亲的人走了以后,娘俩就一直等着相亲的结果。过了几天,媒人来告知:“女方人家不同意,这门亲事告吹了。”

娘俩从媒人嘴里得到女方反馈回来不愿意的原因:一是这个青年不孝顺。老娘还干着活,他不管老的只顾自己吃;二是这个人不过日子。就娘俩过日子,肉那么贵,就他那狼吞虎咽的吃法,什么样的日子吃不穷?!


作者简介:褚文艺,出生于五莲,现居济南。爱好书画,喜欢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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