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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莲县邱村老王的故事——见了媳妇向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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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16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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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莲县高泽街道邱村村民老王,心地善良,识文解字,在过去农村遍地是文盲的年代,他竟然高小毕业。他还有一项手艺,那就是画画。

话说上世纪70年代的冬天,20岁左右的老王,长得眉清目秀、文质彬彬,购买了纸笔研墨——蜡花纸、毛笔、五彩颜料,开始了下乡画画之旅。
他收费很低,主要收个材料费,户主管几顿粗茶淡饭就行,因此生意不断。
话说这天,他来到附近一个山村的一户人家画画,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没有办法,老王在这户人家一连住了多日。
这户人家母女相依为命,18岁的女儿长得亭亭玉立、如花似玉,看到老王谈吐文雅、长相清秀、富有才华,画的画水灵、生动、好看,禁不住心生爱意。
得知女儿爱上了这个画画的,做母亲的便详细询问他的有关情况,他如实回答:“自己高小毕业,在家务农,父亲早已去世,只有母亲在家,有草棚子三间,生活穷困……”
这位妇女说:“咱们都是庄户人家,哪一家是有钱的?不都是穷困人家嘛!我女儿看上你了,你如果不嫌弃,你回家后和你娘商量商量,托媒人来说媒,你们两个做个亲,查个日子结婚吧!”
一般人听到此话,一定心情激动、高兴万分、满口答应,或许老王生下来就是个光棍子命,竟然连连摆手表示不同意:“绝对不行,绝对不行!”
“难道我女儿配不上你?!”
“你女儿犹如仙女下凡,怎么会配不上我?!”
“那是为何?!”
“你看我这身子骨,弱不禁风,个子矮、身上也没有多少力气。我如果干教师、坐办公室的工作我就答应了,可偏偏下了庄户地,如果你女儿嫁给我,会挣不出吃来的,所以说不行啊……”
无论这位妇女怎么劝,老王就是不答应。
她的女儿听了,难过地流着泪跑到了另一间屋子,接着趴在炕上开始了哭泣。
这位妇女也没有办法,只能唉声叹气。
天气转好,老王离开了这户人家。
几年后,老王的母亲去世了,他一个人住在三间草棚子里,生活水平更差了。
有生产队的时候,由于他干活力气差,挣的工分少,一年到头分不了多少粮食。
单干后,虽然地里产的粮食多了,但各种名目繁多的集资、提留、建设工、义务工、“三提五统”等等,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手中依然没有多少钱,依然住在三间草棚子里,依然是光棍一条。
大约老王35岁左右的时候,那位他拒绝的美少女,早已成为人妇,孩子也10多岁了。
有一天,这位“美少女”在高泽集上碰到了一位认识的邱村村民,问起了老王的情况,该村民如实相告,“美少女”难过地流下了泪水。几天后,打发他儿子给老王送来了酒、点心等。
那年正月初一,我在邱村街上闲逛,碰到了已是40多岁的老王,他身穿一件青布棉袄,胳膊肘处露出了一团雪白的棉花,特别显眼。
我劝他找来针线缝缝,他笑着说:“光棍撩火的,无所谓了!”
几年前,老王60多岁的时候,我在邱村大街上又一次见到了他,他老得我几乎认不出来了:仅有的几颗牙齿特别长,满脸沟壑纵横,稀疏的白发和白胡子在风中抖动……
前些日子我又一次回到了故乡邱村,和乡邻谈起老王的近况,得知他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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