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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守虎 | 小说《青山儿女》连载④: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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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1.29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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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转眼到了七月底,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好像要把地表的水份全部蒸干。

生产队里的农民们还是照常出工,村前的光棍汉狗剩一边踢打着那个破旧的背篓,一边骂骂咧咧:“他奶奶的,还让不让人活了,这要命的天气,热死人了,出什么工呀,在家闲着多好!”,说完用水瓢舀起院落里水缸里的井水,大口大口的喝着。

这话恰巧被从狗剩家门口路过的生产队长听到了,队长不由得笑着骂到:“好你个狗剩,队里干活,你不出工,不出力,到了秋后分粮,你分个锤子,狗屎都没你吃的呀。”引起周围跟着队长准备出工的人们,一阵哄笑:“狗剩,狗剩,屎都不剩。”

狗剩不恼,也不答话,水瓢一扔吐了吐舌头,背起那个破背篓就乖乖的跟着队长走了。

董大爷走出屋门,只是听着,他一向言语不多,沉默寡言,是个只知道干活,不会多话的男人。他扛起锄头,朝屋里喊了一声:“老二,咱走。”

“好”,二丫头梅儿轻快的答应着,话音未落,人已经出来了,紧跟着父亲走去。

生产队的人们,嬉笑着,打闹着,一起往山上农田走去。

徐大娘拿起蒲扇轻轻的扇着,三丫头红正领着弟弟妹妹们在院子里玩耍,徐大娘倒是轻松了不少。正准备用山上的棉荆条给孩子们编个小提篮,突然家门口有人边喊边往这边跑来。

“不好了,不好了,徐大嫂”,“俺家大栓子长病了。”

村里二队的大栓娘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大栓子是她十来岁的儿子,不知怎么身上长了许多疙瘩,疼得很,在家哭呢。

“啥?怎么回事?”徐大娘走出屋门,疑声问到。

说话间,栓他娘已经来到徐大娘跟前。“徐大嫂,俺家大栓子不知道腰上起了几个小疙瘩,疼得很,左右邻居几个大婶大娘看了说是像生了蛇胆疮,这东西还会传染别人,时间长了会死人的”。说着话,大栓他娘掉起了眼泪,用袖子抹了抹泪水,继续说道:“他大娘,你可救救俺啊,听说这十里八村,只有你会治这病。”

“你别着急,我这就跟你去看看!”徐大娘从墙角边晾晒的提篮里抓了一大把草药,跟栓他娘往她家走去,出院门的时候,又顺手抓了墙角一把艾蒿。

俩人急忙一阵小跑,徐大娘的额头已布满了密密的汗珠,两条腿像是绑了石头一样,步子是越来越沉,但惦记着大栓那孩子在家还不知道哭成啥样了,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

刚刚到了栓子家门口,就听到了大栓子在家咧着嗓子喊叫着哭声,那是杀猪般地吼叫,房顶都快被哭声顶翻了。

“哭什么哭,天塌了?”,大栓他爹也是被孩子哭烦了,猛地喊道:“再哭,再哭我他娘的打死你!”冷不丁的这一嗓子,把大栓子吓了一跳,刚到嘴边的哭声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是怯怯的看着他爹的眼睛,不敢言语。

徐大娘进了院子:“他大叔,别这样,你再吓着孩子,孩子他也不想长病呀,是不是?”栓他爹把手里的土烟袋一甩:“不是,徐大嫂子你看栓子他哭的,跟死了爹似的,我是真想揍他!”说完,墙角边一蹲,吧唧吧唧吸他的旱烟去了。

栓他娘快步走进屋里,把大栓子拽进院子里,对栓子说:“快让你徐大娘给你看看,她能给你治好,你要听大娘的话。”

徐大娘轻轻的掀开大栓子上身的褂子一角,大栓子疼的裂了咧嘴,只见他一侧的腰上长了一簇红红的疙瘩,在阳光下格外刺眼,有几个似要溃烂。

“快,去队长家讨点米酒来”,徐大娘面向栓他娘说到,从衣兜里掏出一把贯中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草药来。

“栓他娘,你把这些草药弄碎了,用米酒浸浸,等会给他敷上”徐大娘说。

“好的,栓他娘闻言一溜烟的往队长家跑去。”

徐大娘从衣服里掏出一根绣花针,放在旁边正在烧水的炉火上快速燎了燎,算是消毒。对孩子说:“栓子,你忍着点。”

“嗯,大娘,我听您的话。”

徐大娘,用那绣花针,快速的在栓子腰上长疙瘩的地方及周边挑了几下,几滴暗红的血液渗了出来。徐大娘接着把带来的艾蒿点燃,用燃烧的艾蒿对着那一簇疙瘩熏烤。开始,大栓子还疼的呲牙咧嘴,后来竟感觉好了很多,好像疼的轻了许多。

不一会,栓他娘讨了米酒回来,用米酒和那些捣碎了的草药,像和泥吧一样,弄成米糊状,轻轻的敷在大栓的腰上。

只见徐大娘用纸剪了个纸人,用火点了,在大栓子腰下晃了晃,口中念念有词,大栓子只感觉腰间一阵清凉,舒服多了。

“徐大嫂,今天真的谢谢你了”,坐在墙边吸旱烟半饷没说话的栓他爹满脸真诚的对着徐大娘说到。

“是呀是呀,我都不知道该咋说了,今天要不是你帮忙,我可咋办呀!”栓他娘紧紧握着徐大娘的手,一个劲的感谢。

“栓他娘,你把那些还没打碎的草药,用水煎了,给孩子喝了,每天喝一次。还有,腰上也是需要换药的,每天敷一次,十天半个月这病也就好了。”徐大娘嘱咐到。

徐大娘说着,就要回家,栓他娘千恩万谢的一直送徐大娘出了院门,目送着她回家,直到徐大娘转弯拐进胡同看不见了。

“这真是个好人,还是个能人,这回可真的救了咱的急了!”栓他娘好一阵感慨。(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张守虎,五莲县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在《胶东散文》《远方文学》《都市头条》《黄河文艺》《王蒙文学》等书刊、公众号、网络文学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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