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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乃海 | 小时候的故事——小山羊 恩人大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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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0 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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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小山羊
20世纪60年代中期,山东五莲汪湖公社中村二舅给我家送来了一只小山羊,说是给我玩的,我高兴得不得了。

每天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放羊或者去割青草喂它,小山羊吃草时我在一边看,越看越爱看,成了我生活中的一大趣事。

小山羊越长越快,膘肥体壮,由于品种问题,长的不是很高大,但很是叫人喜欢。

一次,放学后先去看小山羊,可一看羊去圈空,就问:“娘,小山羊哪里去了?”

娘很为难地说:“被你'大大’牵到西大沟犒劳搞大寨田的村民了。”我听后,心中一阵酸痛,眼泪流了出来,控制不住就痛哭了起来。

我不是馋吃小山羊肉,它是一条鲜活的羊命啊,想到与我朝夕相处的羊朋友去了极乐世界,真是痛苦万分。

原来,村里在西大沟(离村3里路)搞大寨田,时任大队党支部书记的父亲看到村民们天天啃地瓜干子煎饼,活又累,营养不良,就想给村民们增加点营养,把我家唯一一只小山羊给杀了,熬了一大锅羊肉汤犒劳村民们。

我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后,虽然还处在悲痛之中,也就不再埋怨父亲了。小山羊是在为“农业学大寨”做贡献啊,死得其所!

02 恩人大姑
1966 年麦收,我们汪湖公社北淮河村第二生产队在离村五里外地名叫分支志的水淹地割麦子。

我那时十多岁,作为小学生跟着拾麦穗,社员们正干得热火朝天,瞬时,黑云压顶,电闪雷鸣。

队长叫我们赶快往家跑,可已来不及了,狂风夹着冰雹,倾泻而下,砸得人们站不稳、看不着、走不动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和父母走散了,随着人群往家赶,也不知走了多远,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醒过来时,我在马蹄崖山顶上一个大地阡下,趴在本队张善花大姑的身子底下。

听乡亲们讲,张善花大姑看见我走不动了,跟不上往家赶的人群了,大姑把我领到一个大地阡下,用身体遮盖着我。

等雨过天晴,我们到了山林队屋,姑娘们掀开大姑的后背褂子,看到她的脊背都叫冰雹砸出了血印子。记得那次下的冰雹都像鸡蛋那么大, 还砸死了很多狗、羊和鸡、鸭、鹅等家禽。

我母亲为了感激我的救命恩人,把家里攒着完供销社任务的 26 个鸡蛋送到张善花大姑家,大姑和她母亲坚决不收,可我母亲为表心意,说什么也不行,硬把鸡蛋放下了。

26 个鸡蛋虽不多,不贵重,但在那个困难的年代,对于一个农户来说也是最大的能量了, 况且供销社的任务还不知怎么完呢!

我虽小,可我非常感激张善花大姑,曾发誓,等我长大创好后,一定要报答张善花大姑的救命之恩。

可张善花大姑在第三年,在当地流传着“不管老头黑不黑,只要领着闯东北”的顺口溜的年代,远嫁到了东北,也不知那个姑父黑不黑?是不是老头?

当时,内陆(关里) 生活困难,人多地少,而东北(关外)地多、地好、人少,能吃上白面。张善花大姑有可能是想吃白面,过上好日子才远嫁到东北的吧?!

从此,我再也没有见到张善花大姑,救命之恩至今未报。

每次想起来,都感到非常愧疚,也不知道恩人现在何处?近况如何?我曾打听过她的近支,都说多少年没有联系了,现在也没有她的联系地址了,如还健在的话,也得80有零了, 我衷心地祝愿张善花大姑健康长寿,好人一生平安!

作者简介:岳乃海,男,1956年8月3日出生,山东省五莲县北淮河村人,中共党员,大学专科学历,一级主任科员。1974年6月参加工作,先后任小学、初中民办教师,县委农业学大寨、整党工作队员,县林业局办公室打字员、文书、秘书、副主任、主任,潮河镇副镇长(挂职),县林业局纪检书记。自1980年开始从事林业宣传报道工作,曾被《中国林业》《国土绿化》《山东绿化》《林业与社会》《金海岸》《人民日报》《中国林业报》《中国绿色时报》《农民日报》《大众日报》《山东环境报》等报刊聘请为通讯报道员,并发表稿件千余篇20多万字;被国家林业部《林业工作研究》聘为特约研究员;参与编辑了《五莲县地名志》《五莲县财政志》《五莲县水利志》《五莲县地名历史文化探究》《五莲文化集萃》《护国万寿光明寺》《天下第一奇书探秘》《九仙山逸民文化》等二十余部志书、史书;著有《墙夼水库传奇》《绿树林》《老东淮河村传奇》《新疆漫游记》《岁月如歌》等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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