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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若稽古”，是中国最古老的经典《尚书》开头的四个字。
在古代，这可是神圣的代表！东汉的时候，有人解释这四个字用了“三万言”，重视到了极点，也繁琐到了极点，这也是当时经学衰落的原因。
其实，说起来这四个字没那么复杂。“曰若”，是古人在文章开头用的语气词，没什么实际意思，青铜器铭文上经常这么用。“稽”，是考查。“曰若稽古”，就是古代史官追述古事的开头用语：经考查，古时候啊，……。
举个例子，就好像人们经常说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老和尚……”；或者佛经一开头说的“如是我闻，一时，佛在……”。
这四个字意思虽然简单，但却反映了中国人的一个重要性格特征：重先例，重实践，不喜欢抽象，或者叫“尚古”——重视老祖宗留下来的实际经验。
看看汗牛充栋的二十四史、四库全书；看看中国古人对于“经”的执着；看看我们平常说话里用到的四面楚歌、围魏救赵……；再看看“白马非马”这种抽象争论几乎对现实没有留下任何影响，就会对这种特征有所了解。
孔子说“述而不作”，《论语》从不离事言理，表达的也正是这一点。
有人可能会说：我们批评的也是这一点，它导致了中国人的保守甚至守旧，阻碍了现代科学的发展，影响了中国的进步。
这个话题聊过好多次了，科学的发展需要很多条件，而这些条件聚合在一起有偶然性，并不是不守旧、思想进步就能发展出科学。
以瓦特发明蒸汽机为例，且不说从瓦特看到蒸汽推动壶盖儿到最后发明蒸汽机是一个漫长的探索、实验过程，如果没有专利保护、没有风险投资，恐怕瓦特在技术上再有能力，也造不出实际的蒸汽机。
回头再看这一百多年走过的路，知识引进了，理论引进了，但有多少理论跟现实是“两张皮”？
我们号称有完整的法律体系，但有多少法律仅止于条文？《刑法》有四百多个罪名，能用得上的有多少？说现在的法律有百分之六、七十“空置”，恐怕并不为过。
其他的，……，唉！就不多说了！
最重要的，科学可以进步，日用伦常怎么进步？！更何况科学只是生活的很小一部分，而生活背离了传统，带来的只能是内心的惶恐、不安！因为没有了根和依靠！
最后，不禁要问：我们能走出“曰若稽古”这四个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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