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淞风物】武进路东寿坊

     武进路叙略

武进路，位于上海市虹口区南部，东起九龙路，西至河南北路，长1115米，宽12米到18米。该路原名靶子路、老靶子路。据虹口区地名志记载，此地早期为宝山县治下的北穿洪浜，部分作为宝山县与上海县的分界处。彼时因1853年太平军攻克镇江时，租界为图自保，便组织在租界定居的外国商人建立民兵武装，名万国商团，宣布实行武装中立。至1870年，租界工部局收编该武装作为租界的武装力量，开始正规训练。为了有能进行训练的场所，英国人在该路北侧一名为打虎山处，为万国商团修建靶场，同年，北穿洪浜填浜筑路，英国人以靶场之名将当时刚将北穿洪浜填塞辟筑的新路命名为靶子路。清光绪二十五年，公共租界工部局将该靶场迁移至今日虹口公园至鲁迅中学一带，靶场改建为公共租界工部局警察医院，此地遂改称老靶子路，与当时新筑的新靶子路做区分，新靶子路即为今日的四川北路。1943年汪伪政府接收租界，改路名为武进路至今。

时至今日，武进路大部仍基本保留上世纪年代以来的风格和情调，道路绿化基本沿用传统的法式梧桐，夏季时分，梧桐树能遮蔽半条马路。道路两旁的房屋除部分地方拆除重建以外，基本保留原貌。

     东寿坊叙略

东寿坊，位于上海市虹口区西南部，今武进路569弄处，建筑面积990平方米，为砖木二层石库门里弄，包含三排二层石库门住宅和一排沿街二层店铺，建成于1903年前后，是当地最早建成的里弄之一，属大陆公司产业。

东寿坊建成后，入住者多为普通居民，也有人在此兴办实业，略有成就，故此地长期以来并不引人注目。约在20世纪30年代前后，东寿坊门牌更替，并保持至今，但由于史料的缺失，导致目前东寿坊除沿街部分房屋外，其余住宅的新旧门牌皆已无法一一对应，殊为遗憾。

目前有关东寿坊的记载绝少，给后世的历史考据工作带来巨大的困难。不过，虽说当地占地狭小，记载绝少，且籍籍无名，但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在笔者对东寿坊进行艰巨的考据工作中，笔者偶然中发现这里留有一些意料之外的印记，故在此一并记录，以传后世。

     靶子路464号

靶子路464号，今武进路567号，由东寿坊沿武进路边的房屋与南侧的石库门共同组成，属二层砖木结构住宅，沿街部分立面已水泥化，背侧住宅仍保有红砖立面，并保留诸多西洋装饰，建筑形制较为讲究。此地原为一陈姓人家住宅，家主陈锐光，广东人士，膝下有二子，名陈忠栋和陈就和。因该建筑具有前店后宅的格局，对于开设店铺、工厂或事务所而言，都具有先天的优势，历史上曾吸引到多个民族实业和文化产业等相继来此扎根经营，颇为人称奇。来此经营者如下：

光华花砖厂

光华花砖厂，创立于20世纪10年代，业主沈宗尧，其工厂在永兴路，并设发行所在此。其主营KW光华牌五彩花砖，以及人造大理石台盆和石库门壁的制作与修缮，用料均采用国货水泥，并聘用国内工匠精心制作，是民国早期的国货花砖工厂。后该厂发行所迁至靶子路473号营业。

张立律师事务所

张立律师事务所，创立于20世纪20年代前后。张立，号寄涯，浙江嵊县人，其为上海市律师公会会员，从业律师数十年，1932年10月16日，因原地不敷使用，事务所迁至白克路蕃衍里三号办公。1940年张立还曾推动律师团体终身保寿事宜，并发表谈话，1941年后常住康脑脱路增祥里55号。

良友体育用品制造有限公司

上海良友体育用品制造有限公司，创办于1931年，最初在法租界维尔蒙路设制造厂，1931年9月1日在四川北路塘沽路口开设门市批发部，并在广州、梧州和印尼苏门答腊的棉兰等地设有分公司。该公司主营生产销售各类体育用品，颇受赞誉。

   良友体育用品制造公司开幕广告

彼时，有蔡国平、汪树棠二人，有志于普及体育，倡导体育救国，便合作成立大中国体育新声社，并以良友体育用品制造公司的门市部的场所作为其总发行所，于1931年10月开始发行《体育新声》月刊杂志。该刊以完成中国体育普遍化为目的，反映中国体育与世界体育的状况，评述当时体育热点，介绍著名运动员和运动成绩，该刊尤其重视女子体育运动的宣传介绍，并论述体育与救国运动的关系，对于推动国内的体育事业的发展起了一定的作用，颇受公众的欢迎，只可惜该杂志出师不利，仅发行两期便告停刊。

   体育新声杂志

至1932年，因原门市部和工厂不敷使用，良友体育用品制造公司将其制造厂和门市部统一迁址东寿坊的这栋楼内营业，彼时该楼的门牌号还是四六四号。随着公司业务稳步提升，产品远销欧美，以致得到国民政府的重视。在这年八月，全国体育会议在南京励志社开幕，为提倡国货运动器具，大会特别准许良友体育用品制造公司和上海标准运动器具公司，将各自生产的运动器械产品送至会场进行陈列展览，由于此时国产体育用品领域尚起步不久，因而这些产品得到了众多与会者的瞩目。

这一年原计划还将举行民国第五届全国运动会，但受先前九一八事变的动荡和各地爆发洪涝灾害影响，运动会推迟至1933年10月10日，选址于南京东郊中央体育场举行，为期十日。良友体育用品制造公司有幸成为了该届全国运动会运动器材指定供应商，公司一举成为行业翘楚。此后相当长的时间，该公司都以自己为全国运动会供应商和受全国体育协进会采用的事迹自居，大加宣传，以博取更大的利润。另外，该公司在坐拥广州、梧州、棉兰三大分公司的基础上，又在重庆第一模范市场新设分公司。1934年，该楼门牌号变更为567号，良友公司也随之更换地址表述，但此后该公司再无音讯，一说其没能熬过那一时期的经济萧条而最终倒闭。

自然书局

自然书局，创办于1931年，并于当年10月 1日在此开幕，业主金禹田，该书局主营社会科学类与文学月刊等书籍的出版编辑工作。至当年12月，该书局迁至麦家圈营业。

大华铅笔厂

大华铅笔厂，由香港侨商郭辅棠、陈肇根二人于1932年在香港九龙创立，是中国第一家国产铅笔厂。

• 工厂建成与来沪发展

彼时，国内还没有生产铅笔等文教用具的技术，文教市场俱被舶来品占据倾销，没有民族实业的一席之地，每年入超额度甚巨。据1929年海关报告，仅铅笔制品一项，当年的进口额就达到四百万元之多，此于国民生计，颇为不利。郭辅棠自岭南大学毕业，为粤东实业巨子，决心改变国内没有自产铅笔的现状。此时其同窗陈肇根留美归国，为中央兵器制造厂广东分厂技正，从欧美习得诸多制造技术，也有了兴办实业的打算，二人遂一拍即合，着手办厂。

1930年9月，郭辅棠、陈肇根二人合股在九龙旺角西洋莱街自办宇新机器厂，开始研制制笔机器和铅芯配方，耗时近两年，幸有粤籍化学家黄新彦博士提供帮助指导，得以确认铅芯配方。1932年10月10日，大华铅笔厂正式成立，厂址设于九龙城启义路，后因建设启德机场，厂房改迁至长沙湾青山道。

   香港大华铅笔厂厂房

该厂在实业部注册有双箭、地球两大品牌，以双箭牌最为流行。主营6B、4B、BB、HB等黑芯铅笔以及粗芯绘图铅笔、飞云铅笔、红蓝铅笔、拷贝铅笔、八色蜡笔等十余种产品。日产量约二百啰（1啰为144支），每年约八万啰。该厂为纯粹国人资本，任用本国人才，制造铅笔铅芯的一切机器，均由陈肇根自己研发，一概不假手外人，原料也尽量采购国货，偶尔从欧美进口。产品最初行销于华南各省，在广州设发行所，后逐步向北方推广，1933年该厂在上海设立分局，地点就位于东寿坊靶子路567号处，经理伍仲山。

大华厂的诞生恰逢九一八事变后，日寇扶植伪满不久，国人正同仇敌忾抵制日货，此时大华铅笔厂的铅笔产品作为当时铅笔制品唯一国货，不仅得到了广大民众的支持，还引起了国民政府诸多官员的重视。诸如时任行政院长汪精卫为该厂题字“为国增华”，时任上海市长吴铁城为该厂题词：

大华铅笔完全国货，即其制造机器，允国人所发明，洵为国货上品，货既精美，价又低廉，尤合国民之应用，当代漏卮日增，国贫民困该公司既尽其振兴国货之责任，吾人允应共具爱用国货之热忱，爱国光，爱国货，愿我国人共试用之。

等，诸如此类。

   汪精卫题字

   吴铁城题词

1933年 7月22日，实业部为大华铅笔厂颁发国货证明书，次年9月7日又由行政院通令全国采用，至此大华铅笔厂已是风光无限。

• 大华-华文国货争议

大华铅笔厂来沪经营后，多以“纯粹国产”、“国人首创”、“只此一家”自居，大加宣扬，故销量极佳，名利双收。然而大华厂的宣传却引发了另一家铅笔厂的不满，这便是华文铅笔厂。

华文铅笔厂始创于1932年，与大华厂几乎诞生在同一时期，厂主竺芝珊，厂址位于保定路树丰北里74号。1934年华文铅笔厂遇到了一点麻烦，那时有中国国货公司为支持国货，打算经销华文铅笔厂生产的铅笔，但外界有人对华文厂的产品有所怀疑，认为其产品系用日货伪装成国货，便致函上海机制国货工厂联合会，约定于1934年4月23日对该厂展开实地调查。调查发现，该厂用于生产铅笔的胶铅机只有一部，却对外声称每日能生产四五百啰铅笔，而印字机却放了三部，颇具疑点，厂内还发现有日文字条和印花纸，甚至有日籍技师在厂里工作，华文厂确有涉嫌以日货冒充国货的嫌疑。于是当天中国国货公司便将相关证物送交上海机制国货工厂联合会，并致函联合会，要求继续调查裁夺，函称：

敬启者

接准第一六八号函开，敝公司现拟经销华文铅笔厂出品铅笔，惟以外界对于其制造品性，颇多怀疑，致敝公司不敢迳行采办，兹欲解决是案疑口起见，拟请贵会派员会同敝公司职员，约期借赴该笔厂实地考察，以明真相，事关鉴定国货，当蒙赞同也，专此函达，即希誓照见复为荷，等由，准此，曾电约今日十时会同调查，并由敝会派何鹏程君会同贵公司李胡两先生前往保定路北树丰里七四号该厂内实地调查，兹据调查报告，该厂胶铅机祗有一部，而云每日能出四五百罗之多，印字机竟有三部，即此两点，已觉不符，况取得日纸两片，日文字一条，印花纸一方，均系日货之证，更有日技师在内工作云云，相应据情连同证据，及样品等备函奉覆，即希　

   查收裁夺为荷。此致　

中国国货公司

联合会遂继续着手调查事宜。

      大华铅笔厂得知了此事后，其于1934年在上海机制国货工厂联合会刊物《国货新声》上发文宣传，自称“国人首创”、“只此一家”，并在文中对华文铅笔厂予以了批判。由于华文国货案还处于调查阶段，华文厂一直坚持否认销售日货，故而华文厂方面得知此事后大怒，认为其言论是对自己名誉的严重侵犯，于是便向沪上各大报刊发函澄清，阻挠大华厂的宣传，并亲自向大华铅笔厂发函责问。大华铅笔厂毫不退让，不仅回函驳斥，甚至将中国国货公司当时的协查函一并登报公开，回函称：

敬覆者接奉本年八月十日

　大教具悉推切

贵厂责敝厂宣传文字﹁全国之自制真正国货铅笔只敝厂一家﹂谓为不合，并嘱嗣后对外宣传应请特别注意等情。聆悉之下实深诧异，按敝厂对于宣传，本极注意，并调查全国除敝厂外，国人自制铅笔厂尚未闻有第二家。贵厂因未悉敝厂厂址及原料工作等情形，自难怪以敝厂宣传爲失实。然敝厂对于　贵厂内容则早已知之甚详，尚乞

贵厂查阅上海机制国货工厂联合会刊行之国货新声第六十三期第二十六页所载，该会致中国国货公司一函，已可想见其大概足征敝厂对于

贵厂竝未熟视无覩也。桢函前由，势难缄默，除一面从实宣传外用，特奉覆美颂

热忱此致

华文铅笔厂启   廿三年九月一日

由此，两厂矛盾骤然爆发。双方纷纷发文发函，互相指责对方出于嫉妒而蓄意打击，一时间唇枪舌剑，跃然纸上。

   大华铅笔厂就相关争议的启事

   华文铅笔厂就相关争议的启事

在此情形下，上海市市商会陈列所、上海国货工厂联合会及上海各文具同业等共同参观调查华文铅笔厂，最终确认华文铅笔厂经销产品属国货无疑，并由上海市国货陈列馆颁发国货证明书，这场闹剧才告平息。

• 后续发展

随着铅笔厂业务量的提升，原有场地已不足以满足工厂的发展，大华厂遂于1935年将其上海分局迁至汉口路兆福里11号营业，此地今为汉光大楼。1937年大华铅笔厂在上海设立分厂，厂址位于荆州路405号，即两年前上海电通影业公司的所在地，新中国国歌的诞生地。该厂规模较香港本厂更为庞大，极大的提升了大华铅笔厂的生产能力，有效的推动了国货铅笔的进一步推广。

抗战全面爆发后，随着上海、香港的相继沦陷，大华铅笔厂一度停产，厂房、原料与产品等皆损失惨重，香港本厂方面所幸厂房设施损失不大，尚有能力能恢复，而上海分厂则没有那么幸运，在八一三淞沪会战期间，该厂遭日军攻击，工厂员工拼死抢出了七台机器和近一万啰的铅笔制品，其余财产尽数毁于战火，无力复业。上海沦陷后，此地被日方占据，并在此开设日商兴亚钢业厂。

抗战胜利后，大华铅笔厂开始复员，并全面恢复生产，但荆州路厂址随整个兴亚钢业厂由国民政府经济部接管，再没能回归。1946年10月，国民政府颁布外货进口限制法令，导致国内市场出现空缺，大华铅笔厂随即把握机会，在广州南华中路新设分厂，并于1947年一月正式投产，日产量约五百啰，自此大华铅笔厂的生产线和经销重心逐步退出上海，重返华南地区。

全国解放后，大华铅笔厂旗下的三处工厂走向了不一样的道路：

★上海方面

荆州路厂址自遭日商侵占后，彻底融入了日商的钢铁厂，上海解放后，1951年5月在该厂的基础上成立了新沪钢铁厂，是上海有名的冶金企业，曾荣获多种奖项和表彰，至1990年获评国家一级企业，1995年改制，更名为上海新沪钢铁有限公司，其轧辊生产品种多、质量好，1998年产量列全国第四，是国家特殊用钢的骨干生产基地。至上世纪末新沪钢铁厂厂房被拆除，原厂址纳入城市规划建设，如今成为了宝地广场的一部分。因当地曾为电通公司所在地，是新中国国歌的诞生地，颇具纪念意义，2021年5月19日，电通公司遗址标识揭牌，以供行人纪念，然而电通之后的大华却已几乎被人遗忘殆尽。

   电通公司遗址标识牌（图源：上观新闻）

★广州方面

自广州解放后，广州大华铅笔厂实现公私合营，主营双箭牌和天平牌铅笔，是广州铅笔产业的中坚力量，后改作广州铅笔厂，原厂址今已不存。

★香港方面

作为本部的香港工厂在此后仍继续经营，后改作世界铅笔有限公司，记载无多。

联美糖果公司

联美糖果饼干股份有限公司，创立于1941年，业主朱吉人，为上海市糖果业同业公会成员。其早期主打吹兰香糖、奶粉糖等制品，1944年前后出产方形水果糖，1945年该厂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品牌带铃牌，主要产品为水果卷糖和果汁糖，另有OK牛轧糖生产，在当时颇受欢迎。

     民国圣道会驻沪办事处

中华民国圣道会，或称中华圣道会，1927年创立于天津，同年三月在上海东寿坊472号设办事处，创始人沈宝昌。

沈宝昌，字韫石，浙江绍兴人，生于1881年，属绍兴安昌沈氏一族。沈宝昌所出身的安昌沈氏为官宦世家，其祖父沈朗三，字子光，官至扬州府甘泉县主簿。其父沈召，字劭之，曾准补常州府总捕通叛，后官至直隶州知州，代理海州沭阳县知县。沈召妻子高氏，贤良淑德，深明大义，教子有方，为族人称颂。二人育有四子，名铭昌、其昌、宝昌、尔昌，俱为精英，沈宝昌为其第三子。

   沈宝昌

1903年，沈宝昌中举，为恩科浙江乡试中式第100名举人，就读京师法政学堂，肄业，1906年任京师审判厅审判官，一度任法部右丞。民国建立后，任司法部秘书长，并率团访问日本，考察日本司法制度，1913年任政事堂秘书，1914年3月任约法会议秘书，1914年11月起任上海县知事，1919年又兼任沪海道尹。在任上，1917年沈宝昌委托上海县教育会长吴馨耗资两万多元，兴建上海公共体育场，是为国人自建的第一座体育场。1920年6月，沈宝昌获授四等文虎章、三等宝光嘉禾章，1922年1月获授二等大绶嘉禾章，1923年8月获授三等文虎章。1924年9月，卸任上海县知事之职。1921年秋，著名的汉代三老讳字忌日碑转徙至上海，为京江陈渭泉所得，日本人欲以重金购之，事为沈宝昌、姚煜等获悉，即与浙江同里丁辅之等募款以八千金买得，石碑遂有幸免于外流，今置杭州西泠印社，可谓功在千秋。

   上海公共体育场

时至1926年，彼时北伐战争如火如荼，11月，国民革命军的北伐已推进到长江中下游地区。为抵抗北伐，张宗昌、孙传芳于30日联名发出通电，拥戴张作霖为安国军总司令，统率所有奉军、直鲁联军和东南五省联军等军事势力。12月1日，张作霖在天津就任安国军总司令，任命张宗昌、孙传芳、阎锡山为副司令，杨宇霆为总参议，并组成安国军总司令部。张、孙、阎先后在济南、南京、太原宣布就任安国军副司令。该年年末，在张作霖授意下，安国军司令部延请沈宝昌在天津组织筹备中华民国圣道会，于1927年1月1日筹备完毕，设总会所于天津河北五马路丰厚里一号，沈宝昌出任总干事。该会名义上以维护孔孟圣道、挽救人心的旗号进行活动，实则为张作霖手下的宣传机构，着重针对中共开展舆论攻势，进行所谓“讨赤”宣传，以蛊惑民心。1927年3月4日，圣道会在老靶子路东寿坊472号设驻沪办事处，并任命马国文、颜德清为干事，在上海进行宣传活动，其多在火车站等人流密集处分发有关手册书籍等。北伐战争结束后，圣道会又依附国民党继续活动，后改称中华圣道会。1935年沈宝昌离世，终年54岁。

   圣道会发行书籍《人格》

有关圣道会活动的记载无多，难以详查。不过随着上海解放和新中国的成立，圣道会组织跟随国民党迁至台湾继续活动，位于东寿坊的这处办事处也回归为普通住宅。

     里弄现状

目下东寿坊里弄建筑总体保存较为完整，建筑质量尚佳，立面装饰讲究，尤以沿街侧之陈宅，为前店后宅格局之独栋建筑，虽经日晒雨淋及后人改建，仍能从其建筑细部体现其美感，且历史上多有民族实业来此扎根，颇具纪念意义。然而东寿坊体量狭小，建筑质量虽佳，却不如周围和乐里、同昌里这般显眼，其将来处境，尚未可知。

   陈宅俯瞰

   东寿坊俯瞰

   陈宅西立面细部装饰（Alex 摄）

▼ 以下为趣味报纸版面。由于公众号文章的图片在上传过程中多有质量损失，易造成图片模糊，如诸君欲获取该期趣味报纸高清原件，可移步至本社微博@吴淞风物 下载观赏，分文不取

附：本期老广告大赏

P1：

【朝】SK 第一스레트

【中】保卫尔神效牛肉汁

【中】中华自来保暖壶

P2：

【中】那威养生鱼肝油

【中】上海电力公司电灶

P3：

【越】大光药房 退热散

P4：

【朝】先灵制药

【朝】乐喜牙膏

【朝】桑亚制药 Lipclean

P5：

【日】National干电池

【日】オールシックス香烟

【日】松原洋行 帆布被袋

P6：

【朝】OB麦酒 Small Size

P8：

【中】宝威大药行 解百勒麦精鱼肝油

【中】散拿吐瑾延年益寿粉

【中】良友体育用品制造公司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