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牛城的传说

 作者：沙彤

史料记载， 北宋年间， 邢州通判兼西山巡检郭进镇守西山时， 将邢台城墙扩建为“墙厚六丈， 上可卧牛”。“卧牛城” 因此而得名。但经过千百年来的民间传说演义， 卧牛城充满了神话色彩。明代， 关于卧牛城的传说故事已有雏形。“卧牛” 的形象也有了方位上的确定。如明成化《顺德府志》记载： “拴牛石在县（指邢台县城） 西南一里， 其石出地三尺余， 俗传城为卧牛，用此石为橛， 前太守杨公欲移此石， 令人掘丈余不见其底， 遂止之”。由此可见， 当时传说中的“卧牛” 是头朝南， 尾在北， 并有“拴牛橛”为证。 

邢台为啥叫“牛城”

邢台城开始不叫“卧牛城”， 而称“牛城”。为啥这样说呢？ 这与一个美丽的传说有关。

很早很早以前， 这地方水肥土美， 草木茂盛， 有飞禽， 有走兽，就是没住人烟。一天， 不知从哪儿来了一男一女小两口。在这儿垒了一间草屋， 住下不走了。从此， 夫妻俩起早贪黑犁地种起庄稼来。当时， 小两口没喂牛， 每次犁地， 丈夫在前面拉犁， 妻子在后边扶犁。从春天忙到秋天， 收获的粮食仅够填饱肚子。第二年， 小两口生下一对儿龙凤双胞胎， 妻子因照管俩孩子， 丈夫就一人用镢头刨地点种庄稼。这样一来， 收获的粮食便不够吃了。咋办？ 这天， 丈夫正坐在地头发愁， 一头小牛犊突然从树林中一瘸一拐跑出来。小牛犊身后紧追着一只土豹子， 丈夫想也没想， 抡起镢头一边高声呐喊， 一边朝土豹子砸去。土豹子吓了一跳， 扭头儿窜回了树林。丈夫急忙把小牛犊抱进怀中， 从山坡上采来药草， 嚼碎后， 将汁液涂抹在小牛犊受伤的腿上， 然后把小牛犊放归了山林。这天夜里， 丈夫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一头老黄牛站在他身边， 对他说： “善良的年轻人， 你今天救了我儿子一条命。请你提出条件来， 我要报答你的恩情。” 丈夫心里感觉奇怪， 一只老牛咋会开口说话呢？ 他心里这样盘算着， 就对老牛说： “我现在正需要一头牛帮我耕地。” 老牛说：“这件事儿好办。我就帮你把山坡上的地全犁一遍。” 说完， 老牛飘然不见了。丈夫睁眼看时， 原来是南柯一梦。

次日晚上， 丈夫下地干完活回家， 把昨夜做的梦向妻子学说了一遍。妻子听后， 笑了笑说： “你这是想牛想得犯癔症了。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哩！” 丈夫晚上睡觉翻来覆去想着梦中牛的话。半夜时， 丈夫再也睡不着了。就披上衣服跳下炕，再次往山坡上走去。刚走到山坡根儿， 丈夫借着朦胧星光往山坡上一瞅， 果然有头老牛正犁地。丈夫咳嗽了一声， 老牛飘然不见了。次日，丈夫再到山坡上看时， 一大片地果然全变成暄的了。丈夫当下心里明白， 这是神牛在报答自己救小牛犊的恩情哩！

日月如梭， 光阴似箭。小两口生下的龙凤胎一眨眼长到五六岁了。这天夜间， 丈夫又梦见老牛再次来到面前说： “我是天河山上的牛神，本想一直帮你家耕地， 但这件事儿让七里河的老鳖精知道了， 它禀报了玉帝， 告我不守神仙规矩， 私自帮凡人干活儿。玉帝便传下御旨，召我进天宫去了。” 丈夫抱住牛头，恋恋不舍。老牛又说： “明天， 你再到山坡上去， 那里有头小牛等着你。你可以把它领回家， 养大后，让小牛再帮你家耕田。” 说完， 老牛就不见了。第二天， 丈夫来到山坡上， 真有一头小牛在山坡上啃草哩！丈夫欢天喜地地把小牛领回家。这头小牛极有灵性， 尤其对龙凤胎姐弟俩更是亲近得不得了。小姐弟俩天天到山坡上割最嫩的草喂小牛。小牛长大了， 能拉犁干活了。但丈夫和妻子谁也舍不得让小牛到山坡上去拉犁。好几次， 小牛主动跑到山坡上， 将牛头钻进犁地用的牛套中， 表示要为主人出力干活儿， 但每次都被丈夫牵回家。

七里河的老鳖精知到了牛神儿子小牛住在小夫妻家。老鳖精心想：“牛要是帮凡人做农活儿， 不就显出我老鳖精懒惰了吗？ 我一定不让牛神的计划得逞。” 于是， 这年夏天，老鳖精让天上下起大雨， 搅动得七里河水溢出河槽， 将小两口的房子泡进了水里。一家人牵着牛， 向附近高台上转移。当跑到高台前一看，台顶地方太小， 只能站下两个人。咋办？ 丈夫和妻子一齐将怀中的孩子放在小牛背上， 把小牛推到高台上。刚办妥这件事儿， 一个浑浊浪头打来， 把夫妻俩冲走了。洪水还是一个劲儿地往高台上猛冲。就在水浪快要淹没高台的一瞬间， 小牛突然高昂牛头， “哞--” 的一声长啸， 驮着姐弟俩腾空飞了起来。小牛飞呀、飞呀， 飞了很久， 这洪水无边无涯， 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小牛心想， 我也不能永远这么飞下去呀？ 这小姐弟俩还饿着肚子呢！怎么办？ 小牛犊为报答小姐弟的恩情， 就按落云头， 从天空飞下来，将自己的身子变成一座城。让小姐弟俩住进了城里。说来也怪， 小牛幻化的这座城， 有牛头、牛肚、牛蹄、牛尾， 中间还可瞅见“牛肠”哩！ 再后来， 姐弟俩长大后， 各自成了家， 生了子女。子女又生了子女， 这座城里住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为了纪念小牛， 姐弟俩的后裔就把这座城叫作“牛城”。

邢襄古镇

邢襄古镇

邢襄古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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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台咋叫“卧牛城”

邢台开始时的别名叫“牛城”，咋后来又改称“卧牛城” 了呢？ 说起来， 也有一个美丽的传说。

不知又过了多少年多少代。牛城里的房子越来越多，居住的人口也越来越稠。又是一年夏天，连着下了七七四十九天大雨，闹得滚滚山洪包围了牛城。眼看奔涌不息的洪水呼涌呼涌往城墙上蹿，住在城里的人都害怕了，纷纷跑到城墙上躲水。但洪水并没有停歇的意思， 仍一股劲儿咆哮着，将翻卷的浊浪泼上城墙。躲在城墙上的人个个吓得面如土色，哭爹喊娘，乱作一团。眼看洪水就要蹿上城墙了。突然，远处翻滚的泥浪上亮出一个小黄点。

“大家快看， 那边过来个啥？”有人指着远处浊浪上的小黄点让大家辨认。小黄点儿越来越近， 眼尖的人看清楚了， 顿时惊呼起来：“水上跑来一头黄牛！ 是头黄牛！”

说话的人声音未落，一头黄牛踏着翻腾不息的波浪， 鼻子里喷着粗气，已经跑到城墙前。只见它牛腰一弓， 四蹄腾空， 身上挂着水珠，“噌———”地蹿到了城墙上。然后牛屁股一歪，头南尾北卧在了城墙上。

城下的洪水仍在往上涨。卧在城墙上的牛弯着脖子瞪圆牛眼， 朝着洪水，高昂牛头，“哞———” 地长叫了一声。嘿！城墙“呼”地往上长了一丈多高。洪水再涨，牛就再叫。每次洪水往上涨八尺， 牛叫一声城墙往上长一丈。鏖战了半天， 洪水没劲儿往上涨了，牛也就不再叫了。最后，洪水乖乖退下去了。等大水完全退下去后，城墙上躲水的人们回头再找黄牛时， 嘿，这神牛早已不知跑哪儿去了。人们纷纷议论说， 是神牛搭救了牛城的百姓。为了感谢神牛的救命之恩，人们便将牛城改名叫“卧牛城”。因为，搭救牛城百姓的神牛当时是头南尾北卧在城墙上，弯着脖子，瞪圆牛眼叫退洪水的。所以，后人为牛城做雕塑时，就把神牛雕塑成弯着脖子、高昂牛头的卧牛样子。

鬼谷子故事诞生地云梦山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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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肠为啥分两截

邢台古城府前街东侧有一道古街道，现在的名字分别称“南长街”“北长街”。其实，古代，这两条街分别称“南肠街”“北肠街”。有人说， 这两条街就是神牛的肠子。但牛肠子应该是整根儿， 为啥分成南、北两截了呢？

相传， 神牛搭救了牛城百姓后， 更加惹恼了七里河的老鳖精。老鳖精千方百计想把神牛治死。怎样才能治死神牛呢？ 老鳖精一时也思谋不出好办法。这年农历十月十八， 火神庙过庙会。老鳖精变化成一个赶庙会的妇人， 擓着一荆条篮红柿子到清风楼前一边假装卖柿子，一边等待机会。天快晌午时，一个人到骑着毛驴从西边“嗒嗒嗒”地走过来。老鳖精变的妇人见机会来了，急忙提着柿子篮迎着骑驴人走去。“这位大叔，俺是从山里来赶庙会卖柿子的。天都快晌午了，还没能卖出去一个。俺想挪到东城门去卖。大叔行行

好，让俺把柿子放你的驴背上，帮俺把柿子驮到东城门吧。”

骑驴的人见是一位妇人求他帮忙， 就说： “你把柿子搁上来吧。”

妇人就把装满柿子的荆条篮放在了毛驴背上。现在的人都知道， 邢台古城的“肠街” 就在清风楼东边。因此， 驮着柿子的毛驴要想走到东城门， 必顺从“肠街” 中间踩过。而老鳖精变的妇人装在篮子里的柿子是一座座小山。老鳖精使展妖法， 让小山先变得轻如柿子。当骑驴人骑着毛驴刚踩住牛肠子上， 老鳖精便念动咒语， 让柿子突然变得小山一般沉重。其实， 骑驴的老头不是别人， 就是广宗县的张果老。他开始没有留意妇人是老鳖精变的。这会儿， 突然觉得毛驴背上驮的东西沉重了不少， 再看驴蹄子时，已经踩住了牛肠子。张果老马上意识到自己中了妖怪的奸计。他急忙提起毛驴缰绳， 让小毛驴腾空飞了起来。但为时已晚， 牛肠子早被张果老的毛驴踩扁了。从此， 卧牛城的“肠街” 就分成了南半截。

邢元寺

邢元寺

邢元寺经幢

邢元寺经幢

铁锔锔住牛屁股

七里河的老鳖精想害死卧牛城的神牛想得要疯了。这次， 终于想出一个狠毒的绝招。神牛之所以有灵气，就是肠道通顺， 如果让神牛不能拉屎撒尿， 不就把神牛憋死了吗？

不知又过去多少年。牛城的城墙旧了。城北门（旧称牛水门， 附近有牛尾河） 上垒的砖出现了裂缝。这天， 老鳖精变成一个锔匠， 担着担子一路吆喝着来到城北门： “锔大家伙……， 锔大家伙……”住在北城门附近的人先拿出一口破铁锅让锔匠锔。锔匠看了看， 说：“这家伙太小， 不锔！”又有人从家搬来一口裂纹大瓷缸， 让锔匠锔。锔匠还是说： “这家伙还小， 不锔！”这时， 十几个壮汉从牲口棚抬过一只摔成两半的大石槽， 让锔匠锔。锔匠仍然摆着手说： “这家伙还是有点儿小， 不锔！”

这时围着看热闹的人见锔匠这也不锔那也不锔， 就不满意地说： “让你锔锅你嫌小， 让你锔石槽你还嫌小， 这北城门早坏了， 你给锔锔吧！”锔匠一听， 高兴地说： “我就等着有人说这句话哩！” 说完， 从工具兜掏出金刚钻， 在城墙上“哧啦、哧啦” 钻了几个眼儿， 然后用一只大铁锔把城墙锔住了。

原来， 被老鳖精锔住的城北门是神牛的屁眼子。牛屁眼被锔住了， 神牛也就不能拉屎撒尿了， 不久神牛被憋死了。从此， 卧牛城的神牛不能显灵了。

据说， 元朝时， 在邢台天宁寺当过和尚的刘秉忠曾经留下预言， 有朝一日， 神牛还会显灵， 还要为牛城百姓创造福祉。刘秉忠把他的预言刻在赵孟书撰的《虚照禅师塔铭》上。预言说： “东一箭， 西一箭， 一锅金银全不见。要想见， 神牛犁地， 秃妮子送饭。” 是真是假， 让后人猜去吧。

清风楼

府前街

府前街

火神庙

邢台古塔

古城一角

作者简介：

沙彤，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邢襄文化》编委，出版过诗集、多部报告文学集；主编和编著过多部文史类读物200余万字。有小说、散文、诗歌、游记等文章散见于杂志与报刊。

沙彤公众号，始创于2016年，已发表61篇原创作品。其中多篇为报纸或杂志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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