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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碎片|叙永西城渐被遗忘的九曲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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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家对“九曲溪”熟悉否?可能老一辈的叙永人更清楚。

西城的“小桥子”、“小南海”、“水洞子”、“官井坝”......这些地名大家肯定熟悉,这些地名的形成便与“九曲溪”密切相关。

第一次知道“九曲溪”,是在傅钟将军的回忆录《征途集》里得知:

@傅钟将军《征途集》,“在故乡”章节,上海文艺出版社,1993年,第19页

学校后门外有一条小石板路,上学放学我都从这里走。路旁有一条小溪,九曲十八湾,故名“九曲溪”。溪水终日潺潺流淌,清澈照人,鱼虾可见。岸边有块小空地,绿草如茵,修竹滴翠,小桥亭榭,点缀其间,环境幽美而宁静,是个温习功课的好去处。平时走到这里都要屏气敛声,唯恐影响别人学习。

傅钟将军指的“学校”,称之为“中学堂”,就是现在的叙永一中,当时校址在大官井(之前为叙永师范校位置,如今为永宁中学),将军描述的场景也就是现在永宁中学后校门位置,时过境迁,九曲溪被混凝土石板掩埋,“清澈照人”的小溪不见了,“小桥子”也不见了。

叙永一中铁索桥旁的《叙永春秋图》雕塑,呈现了官井坝、九曲溪、小桥子的景致。摄/刘朝勇,2022-10-04

如今的官井坝位置,官井的遗址尚在,现为永宁中学所在地。摄/刘朝勇,2023-01-14

@赵光裕老师分享 2022-05-15

现今永路从鱼市口入口约300米靠左有一株黄桷树,此树的附近有一座石拱桥,此桥至水洞子称之谓官井坝,坝中房屋错落有致,大多是清代建筑。其中有好几个庭院建筑造型优雅,尽管始建时间久远,围墙垮塌,花园荒芜,显现了历尽沧桑和曾经的辉煌。

九曲溪在此穿过入城的第一座石拱桥,此桥造型古朴,桥约有上下约二十余级的石梯,桥拱顶端有个平台,建筑风格与镇南桥(已拆)相似。小桥左边有一座小木屋,就是傅克浪女士的家,傅家在这一带有多所房屋,其中比较有规模的是傅志和(启钧)在大西门巷的祖宅,现已折除,即现在“玉步园”以下至永宁路街是该宅的原址。

@严舒前辈 2023-06-14

我对叙永地名也不大熟悉,我老家不在叙永,当时叙永师范是宜宾专区直管,在叙永、古蔺、兴文三县招生,因此叙永师范和地方上联系不太紧密。
从地图上看可能是,九曲溪我也知道,叙师大门出去就是九曲溪,再走三、四十米就有一石板桥,桥边有一棵很大的黄桷树,风光很好,似为九曲溪一景
(注:严前辈是1976年毕业于叙永师范,1980年离开叙永后就很少回叙永了。

@严舒前辈 2023-07-13

七十年代叙永师范是前校门出来就是九曲溪,从校门出来三、四十米就是一座石拱桥,桥下一株很大的黄桷树,很有点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黄桷树下河道弯曲处的一块平坝住了一户姓傅的人家,在石拱桥周边住户,似乎姓傅的人家比较多

前辈老师们提及的小桥子附近那棵“黄桷树”,谁又想到几十年前这里曾经是“小桥流水人家”。摄/刘朝勇,2023-02-07

@钱守诚老师2023-04-23

上世纪七十年代前,我经过大西门叙永师范九曲溪时,溪水还清澈,可见小鱼虾。七十年代后,沿溪沟居民不断建房,侵占沟床,排放脏水;九十年代,城建部门用水泥板将九曲溪全面盖满,两岸建不少高楼。从此,再见不到九曲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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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试图去寻得更多关于九曲溪的记忆碎片。

@赵光裕老师分享 2022-05-15

九曲溪,顾名思义,它从水洞子流入城区蜿蜒盘环转九个拐从下水北门附近流入永宁河。而营盘巷要到九曲溪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走丁家巷靠西大街巷口往陕西街方向约100米左边有一小巷可达九曲溪,二是由营盘巷到陕西街再到九曲溪。

@袁刚老师《童年记忆中的叙永之行》,清华校友通讯丛书第17辑,2012年02期

叙永是川南落后闭塞的小县,没有电灯,在粗陶瓷小灯碗中放菜油,点上根细灯草照明,灯光昏暗。从院子后门出去可以下到河边,小河水清,可洗米、洗菜(上游)、洗衣服(中游)、倒马桶(下游)

(注:袁刚老师为地质学家袁复礼先生的女儿,1941年,袁复礼先生任西南联大叙永分校任地质学教授。和袁老师交流过,老师提到的“小河”,便是九曲溪,如今还在,只不过被混凝土覆盖了

<西南联大叙永分校联大教授宿舍“院落”>布局示意图,绘制/袁刚老师,2022-8-3。袁老师并指出:院子比图示的可能还长;走出后门,不远处便是一条小溪(九曲溪)。

这栋楼房可能就是当年大院落的所在位置,现为老公安局宿舍楼,大院落早已被拆除。摄/刘朝勇,2023-01-12

黄色圈出的位置,大致便是九曲溪流过的位置(在教授宿舍“大院落”的旁边,符合袁刚老师的“走出后门,不远处便是九曲溪”),如今的九曲溪已经被混凝土石板盖住,渐渐被遗忘。/刘朝勇,2023-01-12

@郭子中老师 2022-08-02

以前的九曲溪是可以在溪边淘菜洗衣的,因为城里人口不像后来那么多;成了污水沟后,才被水泥板盖住了,人口密集了,生活排污量剧增,九曲溪承载不了。

@赵光裕老师分享 2022-05-15

九曲溪发源于今红星水库以上的山间小溪,最终流至九曲溪,另有一股水流向磨刀溪。水洞子是当年建城墙专为溪水流入九曲溪在城墙底部建的入水洞。九曲溪自水洞子起弯弯曲曲转九个弯在今陕西街上水北门附近的出水洞流入永宁河。

在我童年时代的九曲溪,由于上游森林盖率高,雨水调源而水量丰沛,溪水清澈。在今永宁路临二中师范校区以黄桷树为起点至环城路邮电局后宿舍这一带叫官井坝,是九曲溪的上游地带这一带的溪水可以说是流水潺潺,两岸有竹丛、柳树和一些不知名的野生灌木杂生在两岸,增添了九曲溪的景色也保护了两岸不致被溪水冲刷而垮塌。

@网名“高山流水前辈 2023-05-03

90年代上高中,亲眼目暏环城路金叶宾馆,水洞子那一带城墙的拆除,还记得城墙中包了一棵树,拆开已经半石化,还专门走近去看,抠了一块出来,树干中全是类似泥土的东西。城墙拆掉真的是可惜了。

某地图对水洞子所在位置的标注,来源于中国工农红军攻打永宁城形势示意图,叙永县城关镇文物征集办公室,一九七六年五月廿二日。图片翻拍自叙永革命历史纪念馆,2023-04-28

@梁晓秋老师 2023-04-28

九曲溪我印象很深,幼儿园起就经常沿着九曲溪到官井坝叙永一中我父亲那里耍,十几岁时沿着九曲溪上游水洞子河沟到银顶山峡谷发源地(现在火车站傍)

@梁洪昆老师 2023-04-28

九曲溪是拆迁前流经大西门的一条小溪,因弯弯曲曲(也没有仔细算过是几个弯)称为九曲溪

这条小溪从环城路那方地名叫水洞子的流过来的。途经大部分地段都是当年的大西门地段,即中学堂(后改为师范校)前面,小溪旁边还有水井,然后经过清真寺前面途经灯草田、小南海、小桥子、下水北门流入永宁河


小南海、小桥子、水洞子、水北门等等地名所在大致位置,九曲溪串起了我们很多熟知的地名。底图为民国时期《叙永县志》所载地图

@周世华老师 2022-05-15

九曲溪在城区的流向,是过了小南海,转向小桥子,从小桥子的桥下经过,从吞口巷和丁家巷之间流到现在的文广局大楼那儿,从一个有六米多高的岩坎形成小瀑布流下后,穿过陕西街水北门的小桥,然后从城墙上的一个距永宁河六、七米高的水洞子流下,进入永宁河。

九曲溪流入永宁河的出口。摄/刘朝勇,2022-02-14


@郭子中老师 2023-04-16

我老家是住在江门场,虽然儿时也常被父母带到城里水巷子、芭蕉拐等处亲戚家里做客短住,也随大人们到城里各处拜访熟人,但我没有被大人专门带去看过小南海,所以,只看到过大西门黄桷树旁石桥上下游两段的杨柳岸平坝流水若隐若现,应该是在1979年后,那一带才被修县政协家属住宿楼盖上了水泥板。原先岸边沿着钟楼山脚是款款错落的一些明清民居,向鼓楼山脚和小南海那面迤逦延伸过去,其间断续出现有高大的芭蕉树和其它树木。

小南海农贸市场旁边靠钟楼山的那些房子,可能在六十年代就已经陆续修建,占据了小南海大回水沱内测低地后来私人依山脚修建的房屋逐步蚕食了原生态“景区”。

@钱守诚老师2023-04-23

我住东城,对西城的九曲溪以前的情况不甚了解。只记得1952年(或1953年)夏秋季,叙永一场大暴雨永宁河水暴涨,倒灌的河水淹到下桥窝子,救援船在挂榜门至下桥窝子一带的肉市街上穿梭救人。水退了后听说,泊在大悲庵的几只大盐船被冲走,小桥子那条河(即九曲溪)沿河的房子冲毁了不少,淹死了一些人。后来听说是暴雨引发九曲溪上游山洪,一些树木和刚收割的水稻草冲下来,将九曲溪出永宁河的水门洞堵塞(现下水北门附近,一中的对面),水漫九曲溪。

九曲溪出水口,还可见“九曲溪”标注。摄/刘朝勇,2023-02-10

@赵光裕老师分享 2022-05-15

九曲溪自小南海经小桥子流入永宁河。我几岁时认知九曲溪、小南海至今已有七十余年,由于社会的发展,叙永城人口的增加,上世纪50年代的九曲溪已经不如我幼时听大人们所讲那些个景色了,在我的记忆中,在枯水期,由于吸纳上游水量减少,加之沿岸人家生活污水的流入,溪水自净率降低,即出现溪水发臭的现象。这个现象随着时间的进展而日益加剧,到了1980年代末期,溪水发臭已成常态。当局不得不采取治理,就是把九曲溪自水洞子至入永宁河出口处全部加盖,成了一条大阴沟。这个工程大约在1990年代中期完工。这个工程我个人认为是有利有弊,利者在於经加盖阻止溪水散发的臭气,也利用因加盖扩大的建筑用地。弊者在於污泥不易清理,自加盖之后至今尚未彻底清理污泥,长期瘀积总会造成隐患。

这里顺便谈谈1950年九曲溪发生水灾的事。九曲溪发源于今红星水库以上之山沟,那年正是秋收时节,红星水库一带发暴水形成山洪,把山沟两侧的树枝,收了稻谷立在田坎的稻草随山沟冲入九曲溪,当时九曲溪在上水北门城墙下的出水洞,因建城墙时为防禦计,在洞口立了若干石柱。此次大水冲下来的树枝和稻草阻塞出水洞,使九曲溪水位提高,倒灌至小桥子桥洞以上。丁家巷一段的九曲溪形成了堰塞湖,淹没河边宰牛的回民房屋,淹死回民若干人。现在,恐怕任何人也不能断定,自今日始不会在九曲溪发源地发生如1950年那样乃至更凶猛的暴雨。若是,因九曲溪加盖加之积存于溪底的污泥会使流水不畅,造成的灾害,无疑会超过1950年那次洪灾。希望能采取有效措施,制定九曲溪治理的万全规划。此番呼吁,绝非危言耸听!


还有好多好多,那些被遗忘的叙永历史记忆碎片。一直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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