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去听了2020-2021乐季张洁敏与上海交响乐团演绎贝多芬的钢琴协奏曲全集的第三场。
我对这场音乐会的感受概括起来四个字：刚柔相济。上半场贝多芬第四钢琴协奏曲侧重柔美，返场曲则极为刚猛。下半场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侧重刚猛，返场曲则极为柔美。整场音乐会刚柔相济，极为平衡。
上半场由罗维演绎贝多芬第四钢琴协奏曲。都说人不能同时感受相反的心情，然而在贝多芬第四钢琴协奏曲的第一乐章，我同时感受到了忧伤和喜悦这两种相反心情。第一乐章极少低音，几乎都在高音和中音区行进。第二乐章乐队奏出的低音把情绪带到低谷，随之而来的第三乐章光辉绚丽，整首乐曲下来我体会到了王维在《终南别业》所说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感觉。
中场休息时，在过道里偶遇吴老师，吴老师评价罗维的演奏黏黏糊糊，张洁敏和上交的表现似乎没睡醒。对此我表示赞同，我听下来也是这个感觉。
昨晚的返场曲值得单独拿出来说道说道。对于返场曲，有些演奏家会响亮的报出曲名，有些演奏家会轻声报出曲名，有些演奏家会一语不发直接演奏。昨晚的两位演奏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第三种方式。于是我一脸问号，太高估我的古典音乐功底，识别出返场曲名字一直是我的软肋。我猜上半场的是格什温的，下半场的比较确定是肖邦的夜曲，至于哪一首，不知道。
返场曲一般出现在演奏家第三次返场的时候，为了表达对乐迷热情的致意，演奏家此时献上返场曲，时机刚刚好。昨晚罗维第一次返场就上返场曲，在王者荣耀和Dota中，这属于大招放早了。。。陈萨的大招则放的时机刚好。
音乐会下半场，陈萨登台演奏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此处要再次引用吴老师的精妙评论：陈萨一出手就发出了带仙气的琴声，干净干脆，有力，果断，自带仙气，连指挥和乐团都从上半场中苏醒过来，把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弹活了。
在陈萨行云流水般的演奏中，我体会到了心流的感觉。我不懂很多乐评文章中艰深的音乐术语，也没学过音乐专业技术，但昨晚陈萨的演奏带给我的情感起伏，情绪波动，那是极为真实的。一曲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真是太过瘾了。
可能昨晚这场音乐会很多乐迷是冲着陈萨去的，我也不例外。或许很多乐迷希望昨晚的两首协奏曲都由陈萨来演奏该多好。
我们常说历史不容假设，但有现代技术加持的我们，则完全可能实现，至少是部分实现，文末附上的贝多芬第四和第五钢琴协奏曲演奏都是陈萨，选自2020年9月陈萨和武汉爱乐乐团合作的版本。
贝多芬《G大调第四钢琴协奏曲》
贝多芬《降E大调第五钢琴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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