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六指
正文：
你见过鬼吗？见过的。
白衣飘兮出坟茔，点鬼火兮通幽冥，附其身兮迷其情，究其根兮为阴灵。
远古以降，世奉鬼怪者多，众口相传，耳濡目染，传者愈真，信者愈深，历经三五千年之久，传承至今，兀自难绝。进而见之，其出若何？
或思及自身往后百年，遂起此念，身灭骨销，心有不甘，借灵体之遁走，犹自徘徊故土，化为游魂，化为阴灵。以期死后之尚存，承未达之遗愿，解当世之未全。
或见逝者之寂落，寄亡人于未灭，托生者之追忆，以不可知状存世，以慰极思，于自身之外，已故而为人所念者，皆属此列。
若出二者之外，或曰他物成鬼，地府所出，天外之来，山精之属，草木之余，进而化为鬼妖，此处不作其说，有见于后文非妖。
而今正本清源，鬼者，其说宗之者何？
古有帝癸子，名甲，貌丑，才高，封魁星，带弓擅射，因罪，死天帝之手，伏诛为鬼。
为天帝所诛成鬼，当言天帝者何，谁人见之？何人证之？天降流火，何曾逐之？水动山崩，何曾阻之？饥荒经年，可曾怜之？心惑神迷，可曾明之？妖妄祸世，可曾正之？善可曾赏，恶可曾罚？
未也，见此而知天帝之不存。
帝之不存，鬼将来何？故今断其言，实乃古人凭空臆想，随意捏造，是虚非实。或远古确有其人名甲，为帝者癸子，后死，赐名曰鬼。
再观鬼之字形，上似田非田，两异其说。
说田者，人葬其下，鬼，又谓之归，言道众生必有一死，死必归土。身归土，神还虚，此归之于土者，尸之，入土而再无有动，继而化水显骨，终归寂灭，不再示之于人前。此有身死归去之意，其一论也。
非田者，其为人身而异首，实乃先民奇思乱想，古有巫祝法师戴面饰之成鬼，今有文人编排鬼之类属，编剧穷极鬼之异象，凭空捏造，博人眼球耳。其鬼之意，在面之异，其首不与常人同，或带面具，或面有异象。
下为厶藏人中，意解为以私相贼害，言其鬼者，必为其私，吾生前之不能，必死后为鬼来索，以慰平生之大愿也。
观其字形言之，人归入土，生前有私意难解，不能忘却，而寄希望于身后，爬出棺木，化为异人，存于当世，其说何其荒谬。不过托念想之虚妄，以美好景愿，聊以自慰罢了。入土即归，不过数月之间，身销骨毁，安有再生之理，言之成鬼，岂不可笑？
又谓东洋之鬼与国鬼殊形，乃习俗异而念匪同，心中所思必相去自远。
世外有吸血之鬼，僵尸，河童，天狗，亡灵，丧尸，魔鬼，撒旦，诸如此类，不胜枚举。其虽无人所见，或意有所指，直指压迫剥削之阶级，其虽为人，恶甚于鬼。
缘何百姓之中信鬼者多，奴隶主地主等阶级殖民而活，人皆怨其恶毒，或谓之吸血之鬼，或恨其做恶伤人，怨念无所归，心必寄托于虚无，必骂其为当世之鬼。
若前朝，若上古，推而远之，奴隶遗祸，封建荼毒，为惑下民，多敬之以神鬼之事。百姓未开化，难识字，不辫物，上官说之，迷之信之，有言曰其上愚民而治，不可使之知，便是如此。而后神鬼行于世间，是以世多佛陀，世多仙神，世多鬼怪也。
后辩其出处，人前必有见於惊世骇俗之物，闻所未闻之恐怖，电视、电脑、手机、图书、文字、影像，世上怪异之风俗，形恶之景致，不一而足。
见之必初萌其念，于识海构想，于心湖思量，描其实，貌其状，构建在心，似幻似真，后遂成形，强命之曰鬼。后显于梦境，显于迷乱，若有所感，有莫名之物临身，其必为心念所生之厉鬼，欲择人而噬也。
外在有地之异象，莫名磁场，天下奇物，草木之毒，进而以作其幻，或成荒诞之梦，或存于恍惚之间，而传之于口其见者鬼，此必意无正知，无通人之识。
心志迷离，如醉酒，或成幻，不若正常之时，定为身外有失，疾病夺其体，意乱迷其情，心神失守，后确信于虚妄之际。吾等闻之，可信其言，因其必有所见，亦可笑其愚，因其真假不分，着实糊涂。
当此之时，自上而下浇水三两桶，或置身寒冰之窟，锐物刺其身，烈火灼其体，擂鼓振其魂，随即而醒，尚可见乎？必不能耳。
而若身患癔症神经之辈，心疯行狂，举止神秘，难辨其真伪，或有所见，吾不可察也。
是以昼不醉酒，夜不妄求，世间之鬼何来见我？不思其状，不存于念，守其心，清其意，静其神，明其理，于众寐之时独醒，燃灯独行，欲寻鬼也——
鬼于何时入我梦，我于何方觅鬼踪？
由此见之，鬼者，在内，一念动，鬼起于幽冥，一念灭，鬼还于虚空；在外，受其迷，必惑于异物，入之常，必昭之以朗日。
古有先贤之大明，以实证实，古来亦众，订鬼物，非阴宅，破虚妄，断神奇，唯物见真，岂可全凭乎心，心之所向，势必胡思乱想。
观于今世，吾辈为学者多如过江之卿，民智已开，岂可听之信之，放之任之，当心存对错之思，于佛道上帝鬼神之前，破妄究迷，一正天地。
故传鬼神在者，举头三尺，言其无所不在者，神掌万世。今言其尽皆虚妄，以虚生虚，以妄生妄，原为无根之木，纯属无中生有。
见而明之，世非真有其鬼，不过人心鬼蜮，草木地形所致，何鬼之有？
你见过鬼吗？或曰：倒也见过假的。
——2021年8月19日笔，改于2022年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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