剽甲兵、敦儒学，功臣与皇帝间的心照不宣

立达国学院｜出品

刘宇｜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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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波将军马援曾称赞刘秀“恢廓大度”“开心见诚，无所隐伏，阔达多大节”。

主要在于刘秀对待功臣的态度，和老祖宗刘邦截然不同，不搞“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那一套。

西汉初的异姓王，都没什么好下场，相比下东汉的开国功臣，则有着更高的幸福感。

邓禹，云台二十八将居首；贾复，排名第三。

起初，贾复原本追随更始帝帐下汉中王刘嘉，后见“更始政乱，诸将放纵”，在邓禹引荐之下，转投刘秀。征战时，刘秀曾赞誉“贾督有折冲千里之威”。

天下大定后，刘秀“退功臣而进文吏”。这样一方面消除了功臣作乱的可能，也满足了太平世道对文治的需要。

“退功臣”，则是门“政治艺术”。

刘秀先是以“奉朝请”的名义，把他们征调到京城洛阳，和自己同住。

另一方面，增加他们的食邑，并不断额外赏赐。

二十八位开国将领，除刘植在建武二年阵亡，祭遵、冯异分别在建武九年、十年病死，以及岑彭在建武十一年在四川刺身亡外，其余皆得礼遇善终。

“上马为将，下马为相”的全才，想在立国后大展身手，就要袒露诚意了。

《后汉书·贾复传》称：“（贾复）知帝欲偃干戈，修文德，不欲功臣拥众京师”。（贾复）乃与高密侯邓禹剽甲兵、敦儒学”。

此处“剽”，音piào，意为“削除”。

一字之师

”

“剽”，在王力《古汉语字典》中共有四种读音：

“剽”，音piào，意为：

①“抢劫”——《史记·酷吏列传》:“攻剽为群盗”；

②“攻击”——《史记·老子韩非列传》:“指事类情，用剽剥儒墨”；

③“轻疾”——《史记·留侯世家》：“楚人剽疾”；

④“削除”——《后汉书·贾复传》:“乃与高密侯邓禹剽甲兵、敦儒学”；

“剽”，音piáo，意为：

①“钟的一种”——《尔雅·释乐》:“大钟谓之镛，其中谓之剽，小者谓之栈”；

“剽”，音biāo，意为：

①“标志”——《周礼·春官》:“故书表为剽”；

“剽”，音biǎo，意为：

①“末梢”——《庄子·庚桑楚》:“有长而无本剽者，宙也”。

尤其大司徒邓禹，不仅自己研习儒学，而且还让三个儿子“各使守一艺”，“教养子孙，皆可为后世法。”

史载：“帝深然之，遂罢左右将军。（贾）复以列侯就第，加位特进。”

除了权谋，故事里更有意义的信息是：

邓禹和贾复，是两个没有靠着以往功勋，躺平养老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