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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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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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时节雨纷纷 ~

果然是这样的，一至清明便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如此连绵不绝，仿若缠缠情丝的少年，又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我尽管开着窗子，完全不管那外面或是堵车不时响起的喇叭声，而只是细细听那风的轻啸，伴随着滴答的雨声，灵魂也随之漂浮到一个幽幽的雨巷。

也不知今年的清明在祭拜先人上有何不同于往日，去年十二月那场动荡后，各地殡葬业满负荷，甚至超负荷运转。

时至如今，那些艰难往逝的人们，他们是否得到了好好的安息，还是只不过单单困扰了生者，往生者在人生谢幕那一刻便得到了解脱？

中国人呐，还是骨子里便透出一种家国哀思，是不着长衫仍无法否认孔乙己的身份认同。

前一日同母亲电话听得她已回至老宅，寻思着今日去拜祭，上上坟。关于清明祭扫，要往前或往后，似是没的说要清明当天来进行的，这到底是何缘故，到我们这一代人早已是连风俗都断的不知今夕何夕，逞遑论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犹记得，小时候逢着过年回娘家，妈妈带着尚且还是小女孩儿的我哭过几次坟，此外我大概是对上坟之事一无所知的。

我从没见过那外祖父母，也未曾见过祖父一面，单单是一个祖母伴我成年，如此成长经历似乎这种风俗便离我更远了。

提起所谓的“先人”，大抵是只存在于古诗词中，诸如这清明时节的雨纷纷，或是家祭无忘告的乃翁等等……

或许于我们这样寡淡亲情的一代，只有哪日里，那与我们有着至亲血缘的父母兄弟有谁往生了，真切体会得到那种绵绵的愁丝，方可用这丝织就出一幅清晰可念的模样。

看过天气预报，如今日这般愁绪不断的雨要连绵下上一整天，都到了晚上了。天一下子就又冷了，初春刚争相夺艳的百花，经过这一连绵雨的洗刷，也无端添上了一份黛玉葬花式的忧伤。

然而，我却是忍不住爱这样的变更。

这样的春，这样的雨，少了一分轻浮，似是给那有些略略过了的明艳遮了一层薄薄的纱，有了这雨，春便稳重了，像是学生开悟了老师的苦心，又似是孩童知晓了父母的辛劳，主要是叫饮宴者明白了耕种者的尊严。

何况前阵子春风飞沙，北方特有的沙尘天气，叫人实在是厌烦，若是只飘落于地，在风中滚滚转转，在一个角落抱成团，结成群，连成片。

那只看不见的手轻弹过棉花，好事者可以小火一星，被引上的火苗在那连绵中咻的便从起点燎到了尽头，那白迅速而慌张，像群逃命的羊，轻松隐没于自然风光，回归土壤。

可如今，这干，这燥，春风过后，那杨柳树枝上亦是挂满了白絮，抬眼望去，几乎是吞噬了那高树一般，更是同那不清朗的天融为一体，将个绿色的希望涂抹地消失在天际。

我终归还是关上了半遮半掩的窗，不因彻骨的冷，却是透心的凉，经过这一次的“清明”，后面就把“乍暖还寒”还付书笺了，无论如何夏都是会将春赶走的，自然的步履从不曾为谁停歇。

Deer
左手文艺｜右手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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