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女人
老青年
（五）
本来，木石兄弟及何花这种特殊的爱情是极为少见的，也是世俗所不容的，如今这种格局是木石经过思前想后，反复酌酙而最后做出的颇有些无奈选择。要说他就甘愿这样与兄弟共享何花吗？那说心里话，不是的，世上谁也不愿与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妻子的，即使是兄弟也是不行的。但他还是委屈自己选择了这样，只是为了照顾自己这个家不要分崩离析。如若自己不能容忍，这个家肯定就不存在了，到时不但自己的名声毁了，就是整个木家也将在方圆几十里之内被人耻笑。
但常言道，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不为人知的情形还是被嘴大舌长的何花哥哥发现了。一天何花的哥哥起五更走来妹妹家有事，恰恰碰到何花他们由于是寒冬，天气太冷起的晚了。就听已然自行翻过木篱笆的哥哥在门外边叫：“妹妹开门，我有事起个大早来了，这天寒地冻的，我的棉衣都出汗了，冰凉的很呢！”
被他堵在屋里头了，那两条中华犬又认的他，因而并不叫。他们又不能不给他开门。无奈木石只的穿着裤衩下地开门。
哥哥进的门来，却有木青睡在炕上，妹妹居中，怀里揽了小外甥女，其它几个大一点的分别自盖被子分散在木石及木青侧旁。登时便傻眼了，他记得自己在他们家过夜时，都是在木青居住的房间里睡的，现在看来那都是骗他的，是做样子给自己看的。但他还算反映快，眼见的这三人面红耳赤，他只好装聋做哑，只当没看见，匆匆说了来意，便声称另有要事，返身走了，留下这三人垂头丧气，不知如何是好。
何花哥哥哪里都好，可就是这性子有点太急躁。只见他一路之上气呼呼地烦恼气愤，回到家也不跟自家媳妇儿木爽先说声，便自顾对母亲说了他看到的事，说妹妹简直太丢人，竟然干出如此不耻之事来。
他母亲听了，忙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太大声，勿让对门屋里木石爹娘听到。然后这母亲便也气怵怵地对何花爹说知。只见这老头子听得，自己搧了自己脸几巴掌，表示定要教训一番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还是何花她娘很快冷静了下来，不让他叫，也不让他打女儿。她说：“何花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何家的人了，已然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了。这事必须由我亲自出面教训她，重要的是千万不能让亲家亲家母晓的！”
然后婆婆便找到木爽要她去娘家叫何花回来，只说是自己有要紧事要找她。
木爽看婆婆脸色极不好看，心下狐疑，也不便多问，只得回头问自己男人道：“娘今天怎么了，谁也没招惹她，平自无故地黑了脸，急急地要我找何花回来说话？”
男人便简单给她说知原委。
只见何花将大腿猛地一拍，怒道：“你这个没脑的猪！这事我早已知晓，你为何不跟我先说知？却惹出这么大乱子来！”她不由深叹一口气，并说出一句在她男人看来没头没脑的话：“我们女人没有自由，就命里该给你们男人换媳妇儿吗？”
何花受到了母亲的严厉批判，认为自己的女儿太出格、放荡，怎么敢堂而皇之地同时和亲兄弟俩保持这种关系？你对得起把你当心肝宝贝的男人木石吗？这叫什么事儿？
受到父母责骂的何花，只是一个劲地哭，她的眼泪就像那房檐的雨水一样哗哗地滴落，她承认自己对不住自己的男人木石，她常常有种负罪感。但她也曾仔细想过，对于和木青的事情，自己却并不后悔。因为在上学时自己就已经倾心于他，而他也爱自己。然而无奈的是自己投错了胎，需要将来给哥哥换媳妇儿，这是命运对自己的安排，千百年来许多无奈的父母就选择这种方式来决定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这也仿佛是做女儿的一种宿命，毕竟不给哥哥换亲他就可能终身讨不到老婆，不能为家族繁续后代，而这种结果也加重了无数做女儿的负罪感。再说了毕竟也有亲情在里面，血浓于水，做姐姐或妹妹的遇到此事时，仿佛也别无选择，否则的话就是不顺不孝，甚至于是大逆不道！
但是，经过仔细思索的何花觉得也不想过于委屈了自己，毕竟对于木青的爱是一种发自初心的爱，而对于木石的“爱”，则道义略多于真爱。当时之所以能对于木石一见倾心，那也是因为他长像上酷似于自己的梦中情人木青；再说了自己之所以不假思索爽快地答应下这门亲事，也是因为知道了木青就是木石的双胞胎兄弟，这样的话自己日后便能与他朝夕相见……
如此说来，自己之后与木青的叔嫂恋，仿佛就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的结局。
她想了很多很多。所以当母亲骂够了，逼问她：“你到底和木青断不断？如果不和他断的话难道要和木石离婚吗？今天你必须做出决断来”时，她就以异常的、出乎老母亲所料的一种决绝的态度回答道：“现在我已是木家的人多年了，是出了阁的女儿，我的事由我做主。那就是一句话，虽然木青河套那边有媳妇，但我俩你情我愿，因而我决不和木青断，因为我的几个孩子都是他的；我也也没有同木石离婚的想法！就这样了，如果你们不想让我活的话我就去死！”
但母亲也是一种罕见的不妥协的态度，就这样父母与何花僵持住了，而何花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小声哭泣了一天。
待晚上母亲一觉醒来身边却不见了何花，心下大惊，慌忙起看时，就见何花正吊在房山的一棵大杏树上双脚乱踢。老娘就被惊出一身冷汗，“我的妞呀！”她老泪纵横，情急中这老妇人也不知哪来的神力，就将悬空的女儿托举起来，同时喊“老头子快来！”此时的何花父亲也已然尾随了出来，他随手操起靠在山墙根的一把柴刀，一下便砍断了绳索。
她的母亲则落泪对老头子也同样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出来：“这世上受到不公正对待的总是女人！”然后又道：“以后谁也不许再在女儿面前提那件破事了，眼看连人命都没有了，还说什么别的！”
等到木青六七十岁时由于老了，有些耐不住河套那边的寒冷气候，便越发去走动的少了，一年之内也仅有三五个月居住在那里。
再后来自己家这里发现了金矿，又恰赶上改革开放初年，而这木青又是一个极具经济头脑的人物，他便率先占了一段坡场，雇用了人工，上了柴油机、空压机等机器设备，开始开挖自己的金矿。
当起早早到的工人们走入木石的居室取拿夜里存放在这里充电的矿灯时，却赫然发现木石和木青分睡在火炕的两侧尚在睡卧，而早起的何花的被褥则叠放在他们兄弟的中间。
大家以为奇事。但观察他们几个人的表情时，却发现很是自然，并无一点尴尬。
这些人们又仔细察看他们的几个儿子及其妻儿的表现，发现也是个个淡定，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老青年
柴米油盐百姓事，锅碗瓢盆皆文章。关注【黄土地文学】，体验有滋有味的生活。
你若喜欢本文，就在最后右下角点个“在看”让更多朋友看到哦！
声明：平台文章为原创作品。允许转载和责编，授权转载请联系平台编辑并注明来源：“黄土地文学”。
联系客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