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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村魂》(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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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8.10 内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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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魂》(四十二)

王福林

拉弟子已经把自己剥得一丝不挂,并且往她身上拉着刘生。

刘生只好与拉弟子做爱,但环境不允许他贪玩,速度特别快,马上结束了战场。他系好自己的裤子,看着还躺在床上望他的拉弟子问道:“你说哇?让我不告,你准得答应我的条件。”

“你说?甚条件我都答应你。”拉弟子又扑起来把刘生的脑袋搂进她的怀中。

刘生说:“那好!辞了你的工作和我复婚,咱回桐树湾过咱平安日子去。”他直接了当地说。

“行!你把录音带拿出来,咱当场毁掉,我马上跟你回去,我说半个不字就不是我妈养的。”拉弟子认真地说。

“咱办好一切手续,回到桐树湾我当场烧了它们,我再去告你们就不是人养的。”刘生倒有自己的主张。

两人在这一问题上又出现了分歧。刘生受过拉弟子一次骗,他吸取了教训,坚持说毁了罪据不告可以,但必须照他的方案办。

拉弟子有些犯难,她说:“明天咱在县城关镇办复婚,我的户在这儿一样可以办。工作和户口我不要了,办妥了跟你回去,再也不进城来了。”

刘生说:“这样儿哇!我今天和你一起去辞掉你的工作,把户口也办上,回村的路上我把这些都交给你。你拿着不就放心了,咱再回河头镇复婚,你看咋地的?”

拉弟子木讷半天说:“我去打个电话,问问办户口的人在不在,要在咱就去,不在咱再商量。”她说罢出门来,到营业室与刘换通电话前又与那芳芳老板娘嘀咕了几句,才进营业室拨电话给刘换。

刘生在房间等着。

拉弟子采取了缓兵之计,她打电话返回来说:“明天都可以办全,今天咱们住一晚,次日办好一切一块儿就回桐树湾。”她说得那么真实,让刘生不得不信。

自从床上那事做完之后,拉弟子就把门上遮挡玻璃的窗帘摘开,外面的世界就出现在他们眼里。

对门房间那留乱蓬蓬头发的男人总是往这边看,看得多遍之后,让刘生就有些生疑,还觉得那人有些面熟,不知在哪儿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那女服务员又在院子里走动,若无其事的样子。那男的瞅空儿就与她调笑一两句,给清静的院子添了几分热闹。

晌午饭是拉弟子叫人送到房问里吃的,拉弟子还要了一瓶子“河套老窑”,菜都是刘生喜欢吃的。刘生不得不佩服拉弟子心细,把他的口味儿都牢牢记在心上。

拉弟子劝刘生喝酒。刘生不敢喝,他怕喝了酒误大事。拉弟子劝了几回没奏效,只好自己先喝两杯,想激将刘生来与她共饮。刘生至始至终不端杯,闹得拉弟子有些扫兴,或说没能按预期的计划进行。

拉弟子只好采取拖得办法,只要拖到夜里,便可利用牛四娃,或偷或抢都不愁得手。何况眼下有了转机,她想平和解决,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不想动用牛四娃。

两人相持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刘生有些坐卧不安,他有一种预感,觉得拉弟子又在给他耍圈套,若在此过夜,说不定会遇到麻烦事,再联想到对门房间那个面目可憎的男人,就不由地有些恐惧。刘生对拉弟子说:“我不能和你在这儿过夜。”

“为甚?”拉弟子问。

“咱们已经离婚,让公安局查住了说不清,你说呢?”

“保你没事的,咱明天就复婚,即使查住了也不犯法,同居证明我们感情上己复婚,又不是打野鸡,你害怕个甚?”拉弟子自信地说。

“不管咋说,我也不住这儿了。”刘生态度很坚决。

“你准备去哪?要不去我那儿,我那儿不会有人查的。”拉弟子说。

“不!我自个儿找地方去。”

“行哇!你去哪我跟着你去哪,反正明天就要复婚,咱到哪儿住也是合法的。”

刘生沉思起来,意识到拉弟子还是心里有鬼,怕他脱逃而去告发他们。为了证实这一点,刘生试探地说:“拉弟子,这样哇,我把提包里的东西都交给你,这你就放心了。我另找地方去住,明天我去单位找你,咱办好复婚手续回村,你看咋地的?”

“行倒是行,可你为甚非得另找地方不可呢?”拉弟子问道。

“这地方我住不惯,也不敢住。”刘生道出了他的心里话。

“那我陪你找个你喜欢的地方住,这总可以哇?”拉弟子似乎是真心的。

刘生说:“不用!你说话算不算数,明天就知道了。”

拉弟子说:“我和你夫妻几年,你还不了解我,我甚时说话不算数?”

刘生此时有些心烦,继而又心慌,坐不住了,起身要走。拉弟子却跟着他也要走。刘生把提包放到床上,拉开拉锁,从里面往外拿录音带,边拿边说:“这些都交给你,明天咱办手续回村,你要变了卦,我还会有办法治你的。”

刘生心中有数,何彪手中还有两盘录音带,他不怕拉弟子变卦,也就没有必要与她再纠缠下去,便把十盘录音带全交给了拉弟子。

“你放心哇!你不变卦,我也不会变卦的。”刘生临走时又对拉弟子说。

拉弟子终于用她的计谋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但她清楚地听到了刘生的最后一段话,那话中有话,柔中带刚,使拉弟子暗吃一惊,原来这刘生并不好斗,他一定还留着后手来牵制她。

刘生与拉弟子告辞出来,沿着街道向两姨叔伯哥哥袁良家走去。

拉弟子站在“芳芳”旅店门口,目送他走出很远很远。牛四娃站在她身后说:“我的任务完成了。”

“就没用你插手。”拉弟子说。

“你不认帐了?”牛四娃大声说。

“咋不认帐?算我倒霉,给!”拉弟子把早准备好的一千五百元钱从女式小背包中取出,递给了牛四娃说:“谢谢你的帮忙,有事我还得找你。”

牛四娃嘿嘿地笑着说:“我太荣幸了,你是我的人啦,随时效劳。”牛四娃说着拉住拉第了的手说,“今晚再陪我一次,咋地的?”

“我有急事去办,明天哇!”

“不行!让我劳累了一天,咋连个大面也不给?”牛四娃玩泼耍赖起来。

“你这人咋没个足?早上干过一次,晌午又和那服务员弄过了,还不满足呀。那服务员的服务费和老板娘的卫生费都是我给你出的。”

“她比不得你呀!没你漂亮,也没你有味道。”牛四娃还是不依。

“好!我出去办点事,半小时后回来。你等等我。”

“你不是骗我哇?你是想一走了之。”牛四娃拉住拉弟子不让走。

拉弟子气愤地说:“我又没退房,我走了去哪住?”

“那好!我等你回来。”牛四娃这才放手,他流着口水,睁着一双水尿泡似的眼睛望着拉弟子出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动。

拉弟子离开“芳芳”旅馆,马上去“河川旅店”与刘换会面。

刘换一直在等着拉弟子。

拉弟子来到“河川旅店”时,刘换正焦燥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步,听到敲门声两步跨过去,拉开门一见拉弟子笑眯眯地望着他,他心里一块沉重的石头“哗”地落地了。他一把把拉弟子拉进门来,边往怀里搂边用脚推上了门,好一场恩赐般的拥吻。

“都办妥了?”刘换问。

“妥了,都在这儿呢。”拉弟子把一包录音带堆进了刘换的怀中。

刘换数了数共十盘,又有些疑惑地问:“你咋闹到手的?”

“我答应他明天辞掉工作,带着户口回村与他复婚过日子,他就答应不再告状,交出了这些东西。”拉弟子说。

“你打开录音听过没?这些都是关于咱俩的?”

“有五盘是录咱俩的,另五盘可是咱想也没想到的。”

“是甚啦?”

“是我和邱桐县长头次做爱的录音。”

“这……这咋可能呢?”刘换吃惊地问,“他咋会录下你俩的事呢?”

“不是他录的,是我给你那盘带之前我又翻录了一盘,结果被他发现,他偷偷又翻录的。”拉弟子解释说。

“嗨!你留那做甚?还怕人家逮不住你把柄是不?”刘换责怪拉弟子。

“我怕邱县长占了便宜不给我办事,我留了一盘以防万一。”拉弟子如实说。

“你精明过度了,给人家抓住把柄了吧?”

拉弟子说:“现在都不是在咱手里嘛?”

刘换道:“你醒得留一手,刘生会不会也留一手?”

“这就难说啦!”拉弟子想起了刘生临走的那段话。

刘换思索半天才说:“照这么看,你还真的委屈一下,暂时回与他复婚过日子,等过了这个风头,你再返回城来,你说呢?”

拉弟子愣了一下说:“你真的让我回去与他再过那种苦日子?”

刘换摊开双手说:“没别的办法,现在为了不出事,大家都得夹着尾巴做人,就像《红楼梦》里说的四大家族一样,一荣俱荣,一毁俱毁。一旦出事,邱桐和咱俩是一线上的蚂蚌,谁也跑不掉。你受点委屈有甚?总比咱一起完蛋好吧,等你和他好起来后,想方设法地把他留着的录音带全毁掉,确认他再没罪证时,我再给你往回办手续。”

拉弟子说:“不!我不想与他复婚”

刘换慌慌地说:“拉弟子,你……”

“我想让你替我办假户口假手续,跟单位签个停薪留职的合同,我回去和他应付一段日子,等风头过去我再回来。”拉弟子说出了自个儿的主张。

“噢!这样也行。”刘换说,“你把他哄住,这码事不露馅,邱桐就不会犯事,我们就会闯过这一关。好哇!明天我帮你办手续。”

拉弟子不敢在河川旅店久呆,刘换也不敢在旅店销毁录音带,就和拉弟子一起出来,在拉弟子家里他们重新听了两盘录音带,听得两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十盘录音带连夜销毁了。

然而,刘换和拉弟子第二天大早,都获悉了刘生被车撞死的消息。刘换大喜过望,认为再也不会有人告他了,而拉弟子却吓呆了,她毕竟是个刚从农村出来的女人,没有经见过大世面,刘生的死得这么突然,掐指一算,正是从“芳芳”旅店走后几分钟发生的车祸,这一旦追查起来,她是很难说清楚的。她恐惧不安,一天也没露面,钻在家里不和任何人接触。

这天下午县里紧急会议开过之后,联合侦破小组从何彪嘴里得知,刘生的前妻拉弟子头天夜里回桐树湾找过他,便决定从拉弟子入手。

拉弟子见穿公安制服的人来找她,吓得软成一团。起初她还闭口不谈录音带的事,后来调查组拿出一盘带对她说:“你看这是甚?是抗拒还是坦白,你看着办!”拉弟子就吓得尿了裤子。

几乎与拉弟子同时,调查组组长亲自找刘换。刘换一问三不知,当调查组把那录音带拿出来,问他要不要放一遍昕听时,他才吓傻了。

刘生之死尽管不是谋杀,但邱桐和刘换与拉弟子的案件真相大白。经多方核实,邱桐任县长以来接受别人贿赂多达一百多万元人民币,还不包括烟酒等其它礼物,犯事的主要原因是睡过的女人太多,有时候答应了不办事,结果连那些女人们也告他,问题自然就捅到了市委。刘换尽管是个镇党委书记,但是他所做得坏事比起邱桐有过之而无不及。艾文副县长跟邱桐很近,许多事情都跟他有牵连。拉弟子自然也被牵扯到案件之中。他们被审问时,对自己所犯的错误供认不讳。邱桐、艾文、刘换和拉弟子被依法逮捕,等待着党纪国法的惩处。

刘生的尸体在太平房中停了五天,已经开始腐坏,尸体像个发面人人。

何彪和根小子以及三老汉等人往外抬尸体时,刘生眼圈儿里已经有了蛆,七窍往外溢着血水,臭不可闻。

何彪抹把泪水说:“生哥呀你好命苦,遭逢个骚女人,活活儿送了你一条命。”

根小子也说:“早知道生小子会落这么个下场,就不如把那臭婊子填河喂了鱼。”

在场的人都落了泪。刘生的父亲早由派出所那车送回桐树湾去了。

棺材停放在医院后门口的农用汽车上。汽车是根小子从村里带来的,专门来拉刘生尸首。刘家人也跟来一片,围着刘生的尸体哭成一团糟。

当初,何彪和根小子他们的猜测出了误差,刘生被车撞的确是一种巧合,那辆撞死刘生而逃跑的小车司机在刘生死后第三天查出来的,那是一辆私人小车。车主在朋友家喝醉了酒,开车回家时,人在车上开开车边晃,小车便满街漂,撞翻了短命鬼刘生。车主为了减轻罪责,主动提出给死者三万块钱埋葬费。何彪代表死者刘生领了钱,准备一部分花于埋葬,一部分交给刘生还在世的老父亲,算作老人的抚恤金。

按照当地的乡俗,刘生是小口,也无儿无女,不准进祖坟,但他老父亲疼不过儿子,坚决要求进他刘家的祖坟。然而,当灵车拉着棺木往刘家祖坟上开时,被刘换的两个哥哥和几个侄儿子拦栏住了去路,不准刘生进刘家祖坟。

何彪知道刘换出事,他的哥哥侄儿们失去了靠山,心中都有怨恨,便故意出来捣乱。尽管这是刘家自己的事,可何彪做为村支书,他不能不管。他先是好言相劝,劝其让一步。但刘换的哥哥侄儿们一个比一个强硬,根本不把何彪放在眼里。

根小子气不愤,站出来帮何彪说话。刘家人不但不昕,反而出口伤人,骂根小子狗扑耗子多管闲事。

根小子动了气,他一下窜上汽车,冲司机喊:“开车,压死人我负责。”

司机也看不惯刘换两个哥哥的做法,便上挡加油门往前冲,刘家人一看车要压上来了,就一个个往路边躲,没一个敢站着不动的。汽车便呜呜地开过去,后面几辆拉鼓匠和拉纸火的四轮车也突突突地跟着开了过去。直达村后总排干背下的刘家坟地,鼓匠吹嗒得很玄乎,锁呐吹得让人心碎,惊动邻村上下的人都来看,都来为刘生送葬。

刘生和刘换是一个爷爷之孙,祖坟上很清楚地看出来。刘生刘换的爷爷是旧社会走西口,从山西河曲县来到后套的,刘生的父亲是他爷爷的二儿子,如今已年过七十,但还在世。刘换的父亲是他爷爷的大儿子,八十年代去世,埋在他爷爷奶奶的脚下靠左的位置上。刘生属二门之后,必须靠右,而且老父亲还健在,他母亲的坟墓在他爷爷脚下的右边。刘生的墓坑在他妈下边。

总排干背南畔与村子之间是一片枳机林,这儿地势高上不来水,长满枳机草,间或有些哈冒儿。由于是荒滩草坡,桐树湾的先人们便在这里寻找各家的坟地埋葬死者,除了近些年搬来的新户之外,村里各家在这儿都有坟地,坟头到处可见。人们称之为北坟滩。

三老汉是刘生丧事的总代东,他年纪大,对婚丧嫁娶的规矩比较了解,又常常是桐树湾红白事宴的代东。

参加刘生葬礼的人将近二百,还有镇里自志刚镇长,苏茂林副书记,侯彬副镇长都来为刘生送葬。村里年轻人都自动为刘生的葬礼出手帮忙。坟地到村子之间到处都是人,敢上坟地看的都去了。有逢九的,犯月的,还有娃娃老婆们都站远处看,有的站村里高处望,还有的站自家房顶上去望。

刘生是小口,村人的忌讳就比较多,这逢九的犯月的都不能到跟前看,怕受冲克后遭殃遇灾。

桐树湾沉漫在哀痛之中……

河头镇的镇长白志刚这年正好三十六岁,是逢九年,但他是位大专毕业生,从不忌讳这些,就与侯彬并肩踏上了坟场。

何彪在帮三老汉安排丧事,忙得脚不着地。他看到镇长亲自来为刘生送葬,有些感动,主动上前与自志刚和侯彬握手。

“白镇长,侯镇长,你俩也来了?”何彪感激地说。

白志刚说:“我们该来送送他,他是桐树湾的村长,为家乡的建设出过力,虽然死了,但他的死却使咱们党内又清洗了几块臭肉。为此,我建议村里应当在坟地给刘生开个追悼会,何彪你以为如何?”

何彪迟疑一下说:“村里做过一次简单的遗体告别仪式,因为是车祸,过隆重了怕群众说咱小题大作。”

“咋叫小题大作呢?刘生是为了检举贪官才携带录音带进城的,他有功劳,否则邱桐和刘换等人的案子就不这么容易揭开,咱们给刘生开隆重的追悼会是非常应当的,也是符合民心民意的。”白志刚认真地对何彪说。

侯彬也说:“何支书,白镇长说得对,你应当主持开个迫悼会,你看这人山人海的,现在准备并不晚。”

“可,可我甚也没准备呀!”何彪为难地说。

“不必要准备什么,宣读一下他的生平,把他的功劳摆一摆,特别是这次打头炮去检举邱桐刘换等人的功绩要重点指明,好让老百姓都知道刘生的死是值得的,他帮助党内清除了垃坡,应该值得人民怀念的。”白志刚激动万分地说。

何彪受到了感染,眼圈儿有些发潮,他说:“好吧!这个追悼会我来主持,悼词由白镇长你来宣读。白镇长你看咋样?你是一镇之长,做悼词有份量。”

“行!”白志刚一口答应。

何彪马上把三老汉和根小子等人叫到跟前,让他们通知村民们都往坟场前靠,镇村两级要在坟地为刘生召开隆重的追悼会。

这么一吆喝,村民哗啦啦地往坟场前边涌,站在远处张望的人们也涌过来,二百多号人围在坟场前,面对放下汽车的灵柩,默默地等待着追悼会的召开。只有个别胆小而又逢九犯月的还站在远处望,依然不敢近前。

何彪、自志刚、侯彬,苏茂林、根小子和三者汉站在最前排。

何彪清了清噪子高声说:“各位乡亲!各位亲朋好友们!我代表桐树湾村民委员会,现在宣布:刘生的追悼会正式开始!现在大家脱帽,向死者致哀三分钟。”

何彪喊罢,自己默默低下头,对着刘生的灵柩默默地致哀。刘家的侄男望女便受到了感染,致哀完毕后由不得嚎啕起来,哭声惊天动地。默哀成了哀嚎,何彪不住地揩抹着双眼。根小子也在唏嘘。

接下来就该白志刚镇长致悼词。白志刚手中没拿悼词,他平时讲话从不带稿子,这悼词都记在他的心里,他面对二百多村民,大声说乡亲们,刘生同志生前是我们桐树湾的村长,他是位好村长,是我们党的好儿子,是人民的好儿子,他为我们桐树湾的建设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为了清除党内的败类,刘生同志不顾个人的安危,费尽心血,掌握了邱桐、刘换等人的严重犯罪铁证,为我党查处不法分子提供了准确而有力的证据,使党内外不法分子纷纷落网,清除了陈渣余孽,为党和人民立了大功。刘生同志为揭发犯罪分子而奔波,不幸遭车祸身亡,献出了他年仅二十六岁的生命。他死的光荣,为我们河头镇人民立了大功!他值得我们纪念,将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人群中响起了掌声,先是稀哩啪啦地响,接着便是雷鸣一般响起来。

白志刚宏亮的噪音在乌加河畔回荡,时而激起一阵一阵的掌声,响彻乌加河畔。

追悼会似乎开成了庆功会。棺木在一片哀嚎中徐徐下葬,侄男望女们带着重孝围着坟坑左转三圈儿右转三圈儿,每个孝子都为刘生添一把掩身的土。孝子都是刘生几个亲侄儿亲侄女,是他哥哥们的子女,只可惜他虽然娶了一回老婆,却没给他生一男半女。刘生死后村里女人们才传说,拉弟子一直不想要孩子,从结婚那天起她就吃避孕药,嫌有娃娃受拖累。

一堆黄土掩埋了一条年轻的生命!

一坯黄土堆成圆形,那是刘生人生的句号!

一副引魂幡迎风招展,刘生在向人世间招手道别。

丧宴于午时十二点正式开始,三老汉:“这是刘生最后一次了,我们好好地喝,为送他平安踏向阴问而痛饮一场。”于是全村三分之二的男人都喝醉了,醉了就没命地嚎,为刘生嚎丧。还有几个女人也醉了,和男人们一样的嚎。女人们打着嚎丧调,有曲有弯,有词有调地连哭带唱,当地人称之为嚎丧。

(未完待续)

本期校对  贾秀琴
作者简介:

王福林


王福林,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中篇小说《良心楼》,载于《中国作家》1989年第六期小说头条,获内蒙古自治区“索龙嘎”文学奖。1992年考入内蒙古师范大学中文系文学创作研究班,毕业后留内蒙古文联工作。1993年,中短篇小说集《良心楼》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1994年长篇小说《荒魂》由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出版后被书商反复盗印。《村魂》由海南国际出版中心出版发行。接着《情迷》《凡尘》《河魂》等八部长篇小说陆续出版,在文学界引起强烈反响。1998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网上连载小说有:《女人的青春岁月》《土作家》《煤山复仇记》,均在“中国作家网”连载,得到广大网友的一致好评。 

    《村魂》是作者九十年代初的一本畅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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