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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家》家,是一盏灯、 一个屋檐、一张柔软的床


家是什么

家,是一盏灯、一个屋檐、一张柔软的床。

有了灯,不再害怕夜晚没有星星和月亮。

有了屋檐,不再担心风吹和雨打。

有了床,累了,困了,可以睡上甜甜的觉,做个美美的梦。

家是太阳,爸爸妈妈笑容,是温暖的阳光。

那次,忘记因为什么和妈吵架了,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从家里跑出来躲进附近的小书店,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看到这本《我们的家》,随手翻了翻,突如其来的就感觉,好多地方啊都能引起莫名的心灵共鸣。

书中,梓与同居恋人分手,被迫迁出共同居住的地方,她参加外婆葬礼后就继续住在了父母家里。母亲祥子上了年纪,对儿时自己被送到外婆家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对每天懒散度日的梓则抱怨不已。已成年的梓和好胜心强、喜欢唠叨、滥好心爆棚人到中年的妈妈,多多少少感觉,彼此总是相处不来。

对于目前的生活状态,梓和祥子也有着不同的感受。

“梓听着父母的争吵声,尝试回忆。孩子们都长大了,也都渐渐安静了,最后在一天早晨离开家,带着迷茫的表情搬进又脏又小的新房子里。然后,他们还会继续搬家,每次都渐渐远离。她本来是其中的一人,如今却回到了这里,不知还要待多久。

一想到自己这样的状态,她就感觉自己被某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脚下的世界困住了。即使想回到原来的状态,她也无法像吸尘器的电线一样,毫无阻碍的回缩,说不定她永远被困在了这座庭院里。”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投身家庭这个不可知的关系中。

梓这两个月来放任自己懒惰无为,把做饭洗衣全部推给母亲,导致心中时刻存在着忠诚与叛逆的交战,激发了某种不同于青春期的情绪,令她总想做一些无意义的行动。

家是每个人失意时的依靠,世界上只有父母能对子女毫无保留不求回报得好,即便嘴里唠叨说着厌弃的话,心里却始终时刻惦记着,无法放下。再成年的孩子,在父母眼里也是孩子,需要她关心照顾,父母在的地方是可以一直让人安心的所在。

有一次,那是我工作后了,在父母家吃螃蟹时用小剪刀,妈看我拿起剪刀马上就说,小心点,别剪到手了!说完,她自己可能也觉得这话,对于成年的女儿实在是关照的有点多余,就自嘲地笑了。但这个场景却始终留存在我的记忆里,在外面受了委屈的时候,就不时拿出来回味一下:谁还不是妈妈的小公主呢!

而对于妈妈祥子来说,“找到一个喜欢的人,跟他生孩子,工作,养育,每日积攒灰尘,不断重复同样的日子,又害怕一点小错会让这样的生活突然消失,于是,更努力的工作,养育,每日积攒灰尘。这就是祥子了解并实践过来的唯一的生活方式。”

中年妇女的日常早已经是波澜不惊,夫妻生活按部就班仿佛左右手,孩子的叛逆也仿佛自己的衰老一般不可避免,唯一能做的,就是找一个自己的爱好,把希望安放进去。

祥子的姨妈道世年近50的时候,有过一次新恋情,甚至有了身孕,但后来男人移情别恋,道世也便随遇而安地撒手,唯一庆幸的就是作为新房的房屋改造,亲戚们都不知晓。

镇上与她同龄的女性通常一见面就互相问候:“哪里疼”,道世每次都会冷眼旁观。用询问疼痛来代替问候,多么可悲呀。道世早年被腰痛所困,每月总有几天特别难受。就算腰不痛,有时也会感到脚尖麻木,眼底沉重,很难坚持睁眼。

她试着思考自己的“将来”是什么,但是没有答案,觉得一片茫然,本来已经衰弱不少的身体,突然变得十分沉重,但她并不是第一次感到这种沉重。

……可是她很害怕,如果把这些碍手碍脚的工具都丢了,她可能真的会变成孤身一人,每次走下土间,道世都会轻轻触摸那些陈旧的工具,心中默念:“我们都是残存者”。这些工具会比她活得更久吗?还是自己会活得更久,她再也想不清楚。

只要她有意,只需打个电话,这些旧工具就会被运走,或是烧毁或者碾碎,不复存在。可是她自己也一样,只需命运在无形中使个眼色,她就会踩空一级楼梯,或是在银行窗口晕倒撞到头,转眼间也被焚烧掩埋,不复存在。这种茫然而怠惰的人生,转眼已经过去了七十一年。

老年人的心,经过世态炎凉的洗礼,早已经变作古井不再有波澜,她们不再在意别人的眼光,而只是活在当下,她们害怕改变,又渴望生活有所变化,她们期待亲人的关注,又担心是否变成她们的累赘。而回忆是她们最宝贵的财富,家人间再微小的碎片,都是值得珍藏的人生记忆。

作者青山七惠是日本“80后”新锐女作家,青山七惠刚刚荣获了本年度的川端康成文学奖,成为这个以日本第一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名字命名的文学奖36年来最年轻的得主。2005年9月,青山凭借小说处女作《窗灯》一举摘得有“芥川奖摇篮”之称的第42届日本文艺奖,在日本文学界崭露头角;继而又在2007年1月,以第二部作品《一个人的好天气》摘得“芥川奖”,成为该奖历史上第三位年轻的女性得主。

《我们的家》文笔淡然,不同年龄段的女性的心理描写虽然薄如蝉翼,淡如白开水,却让人过目难忘。在某个片段在某一句话,我们甚至可以找到自己的影子,不知不觉中带入自己。 在这个满世界均在“燃烧”的网络时代,《我们的家》好像是一种“灰烬”的沉静。

《我们的家》单就情节而言,极其平淡平常地展开,又极其平常平淡地结束,以至于你读完这本书,对情节和故事好像并没有留下特别让人感动或者特别印象深刻的事件,只是偶尔一个瞬间会想,她写的这件事我也曾经历过哎,信手拈来的心境仿佛也是如此这般的……

青山七惠在《我们的家》一书中,凭借细腻的事物观察力,琐碎的细语,用平平淡淡的笔调还原了尤为真实的生活切片。

但就是这样简单至极的生活中的琐碎故事,会有某一段或某一部分,某一个场景或某一个绝妙,给人无限感慨的碎片式意象,悄然打动读者的心。

就算世界荒芜,总有一个人会是你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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