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以自牧 含章可贞

~v~楚水

黄永玉老家湖南凤凰县的夺翠楼,现在己经是葛洲坝集团高管的麻总,当时参予了建设与设计。黄永玉老先生对此颇为满意,麻总借机求画,黄老欣然应充,当场砚墨画而作之。黄老永玉乃范曾美院老师,洛阳纸贵绝不输于范曾,一落笔麻总就拍案叫绝,认为是精品,谁知黄老却认为自己不在状态,语重心长地对麻总说:

“~~这张画没有画好,现在你可能看不出来,将来也可能看不出来,但我知道没有画好,随意应酬,既对不住你,也会损坏了我的声誉。送人就送自己最满意的~~”

赠人玫瑰,手留余香,童叟无欺,才见一个真正画家的人格。所以,黄永玉绝对不会像范曾那样流水线作画。战争年代作为将军女儿的张梅溪与流浪汉黄永玉私奔,相爱一生的爱情,特别是九十八岁的张梅溪去世后,黄永玉写的朴质无华的讣告,更是让人感动。又与范曾写给楠莉的讣告称自己是全国纳税模范形成强烈对比。张梅溪去世一年一个月零五天,黄永玉也随之而去,如果这一年99岁的'黄永玉也娶一个39岁的小夫人,并高调宣传结婚呢?岂不比范曾再婚更轰动,这就是人格的差别,也是画品的差别。

这几天一位外交官想请我写幅字。喜欢爨字爨味的拙古天真,取《易经》:谦谦君子 卑以自牧。终日乾乾,含章可贞,而集:卑以自牧,含章可贞,足见审美不俗。这一下子让老楚同志遇见黄永玉赠画麻总时的难题。有一段时间没有写爨字了,乍一写有点生疏。最近画兰草竹石,还有些心得,三闾大夫爱兰,板桥先生喜竹,兰竹君子亦如人格,题款卑以自牧,含章可贞,有画龙点睛,如白石老人《蛙声十里出山泉》之效,也颇有情调。然而,尽管加了兰草竹石,却反而有偷工减料之嫌,仍觉不够满意。

晨起有雨,一蹴而就四幅,最后一幅颇得古意,让人蔚然。俗话说宝剑赠英雄,爨字写易经,能够不负这位外交官的审美标准,也算是一种自我突破。卑以自牧,含章可贞,其实就是慎独自律,脚踏实地,才能成为儒家之谓的谦谦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