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节那天下午约了朋友去静安雕塑公园看早樱。花还没有盛放,大多是花骨朵,心有遗憾,决定过两天再来。
除了未赶上合适的花期,更让人焦心的是手机里不断跳出的新闻:xx学校封控,xx小学延迟放学做核酸。
我们三个人的娃在三个不同的学校,每个人的家长群都在报告坏消息,以及父母们的担忧。
在这种忧虑心情的笼罩下,赏花赏得也心不在焉,大家匆匆告别归家。
接下来的几天,越来越严峻的现实让人神经紧绷。娃去上学像是奔赴一场前途未卜的远航,不知当天能不能顺利回家。放学接到他,才稍稍心宽:又平安度过了一天。
家长群里都在讨论什么时候会官宣网课,但新闻发布会上的教委领导依然没有松口。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周四一早收到了班主任老师因小区隔离不能来校的通知。我的第一反应是她不在,班上的小皮猴们该原地起飞了,不禁为副班主任捏了把汗。
老师在微信群里交代了她不在时的种种安排:其他老师代课,下发校内练习册,以备隔离之需,其他资料电子版发给家长。。。事无巨细,有种尽力挽救的悲壮。
周五上学,我跟观观讲了今天可能会遇到的情况:全校核酸,也许会留校很晚,下周一说不定就要网课。分别时嘱咐了一句: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持镇定。
返程路上,感觉自己很像罗恩的妈妈,她有一个显示家人状态的钟表,在最后两部《哈利波特》里,这个钟上的所有指针都指向“极度危险”,只有所有人都回到家才能让她安心。
幸好,周五一天也平安无事。三点放学,观观和同学在小区里玩了好久,对于小孩子来说,能玩才是第一紧要的事。
就在他们疯跑的时候,上海教委终于下发了全市停学,开始网课的通知。
这只等了一周的靴子终于落地,虽不意外,却还是引来一片呜呼之声。
这感觉就像一对准备离婚的夫妻,结束关系后,既有如释重负的解脱,也有种还是走到这一步的遗憾以及回忆起往昔好日子的叹息。
随之变化的还有家长群里的讨论内容。从之前买什么睡袋以备不时之需,变为现在用什么投屏来保护眼睛。
其实上网课本身并不会让我太emo,可一想到要连续做饭实在有些抑郁。尤其是发现平日里常用的预购自提模式因疫情无法配送,其他送上门的买菜app也需要提早抢购时,更是忍不住焦虑上头。
不过真正的暴击还在后面。当我码这篇文章时,所住的楼栋被封控了,又一次过上居家隔离的生活。
相比20年春节全国人民集体隔离,这种被筛查的隔离更显特殊。
如果说那次只是在电视和新闻里感受疫情,这一次则是切实地察觉到它的存在。
它就像摄魂怪一样,在四周阴沉飘浮,伺机而动。你看不到它,却能感到它就在那里,因为内心的快乐正在被一点点吸走。
那日和朋友感叹:疫情像一个很难驱散的心魔,有它在,所有开心都被打了折扣。不过稍有安慰的是,全世界都在帮你分担这份压力。
就像叔本华说的那样:对人类来说,最好的安慰剂就是知道你的痛苦并不特殊。
一想到有那么多人都在和自己一起对抗这波摄魂怪,心里就会踏实许多。
虽然并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迎来真正的光明,但我们都相信它一定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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